当下她就打电话给房东,房东也纳闷儿,一直说:“不会啊,这不可能啊?现在也没办法了,等明天,明天我再带人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苏盏有点泄气地蹲在门口,回想这几天的运势,点儿背到极致。
写文写文写不出来。
住个房子还整天停电。
望着黑漆漆的楼道,脑子忽然蹦出早上黄毛说的那句话:“听说她之前就住在你那套房子里,就是从你二楼的那个小阳台上跳下去的——”
背后的风凉飕飕的。
她忍不住低骂了句,操。
转身从吧台里摸了瓶红酒,去敲隔壁的门。
第一遍,没人应。
她一手拎着酒,又轻轻敲了一遍,里面这才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打开。
徐嘉衍似乎是刚洗完澡,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黑色毛巾,头发湿漉漉,凌乱随性,上身套着一件大大的白色短袖t,房间暖气打的很足,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扑面而来都是一阵沐浴露的清冽。他虽然抽烟,但他身上永远都是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
他散漫地抱着臂,靠在门上,问她:“什么事儿?”
苏盏把酒瓶子拎到他面前,讨好似的,“喝点儿?”
徐嘉衍瞥了一眼,习惯性地微微蹙起眉,不悦:“就这事儿?”
苏盏点头。
他放下手,人重新站直,毫不犹豫要关上门。
苏盏忙伸手顶住门缝之间,整个人趴在门板上,可怜兮兮地说:“我能在你这儿呆会儿么?我请你喝酒啊!”
“不喝。”他拨开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留。
苏盏急了,“我那边又停电了——”
他好心建议:“那你就早点睡觉。”
“我手机没电了。”
“睡觉玩什么手机?”
“我……有点怕。”她微微低下头。
“明白了。”他嘲弄地弯了下嘴角,“……你想睡我这里?”
苏盏:“……”
“嘭——”一声,他关得毫不犹豫。
——真没有人情味儿啊!她想。
苏盏靠着墙,站了会儿,顶了顶腮帮,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门又被人打开,徐嘉衍神色不耐,冲她一偏头,声音略沉,“进来。”
小姑娘霎时咧开嘴笑了,笑容明媚,“好嘞。”
“你自己先呆会儿。”说完,他就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里头走,苏盏喊住他,“哎——”
他转过来,手停住了,不耐:“又怎么?”
苏盏指了指楼梯,“我能上二楼么?”
“随你。”他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苏盏明显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徐嘉衍今晚确实心情不太好,原因是接到徐国彰的电话,让他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滚回家。
父子两个从他选择打游戏开始,关系就一直不融洽,甚至演变到现在的恶劣。徐国彰对他冷言冷语,反正用尽了世上最恶毒的话去教训他的儿子,而他呢,不说话,用最冷漠的表情回应他。
徐嘉衍上楼拿东西的时候,看见苏盏正靠着小阳台的栏杆柱边上打电话,是上次晒衣服时的打扮,露肩的白色底衫加一条黑色开叉的包身长裙,露出一截纤瘦莹白的小腿,月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人能白的发光。手边竖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还剩下一半儿。
他低头看了下腕表,就这么会儿工夫,她喝了一半?
徐嘉衍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苏盏还在跟成雪聊着断电的问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找人来修过了,今天晚上又断了。”
成雪给建议:“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
“不用吧,房东能解决的。”
成雪:“好吧,你这次回来要不要找工作啊?最近我们学校缺人缺的紧,你要不来帮我几天吧?”
“打算过几天再找,学校就算了吧,我看见学生头大。”
苏盏其实做过蛮多零碎的工作,不过都做不长久,用谢希的话来说,她这哪儿是找工作,找灵感呢!一行换一行,写起东西来有底气。
灵感这东西吧,就跟做\\\\\\\\爱一样,有感觉的时候,不停不歇,弄上个几天几夜都不尽兴,没感觉的时候,怎么弄都不尽兴。
比如她看见徐嘉衍的第一眼,
就已经想好了下份工作找什么。
忽然,苏盏感觉肩上一沉,眼前一黑,一件松软的羽绒服罩在她的脑袋上,身后传来一道懒懒的声音:“你们女人还真是不怕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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