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乃中元所生,到时候只怕朝中众臣有意义。”
元沐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乔时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朝中的那些人,多是欺软怕硬,你看看他们自己是什么德行,真正担的上德高望重这个词的又有几人,我到时候自有办法解决。”
“如此你得想办法赶紧解决,这个皇帝的身体我怕是上不了几次了。”
元沐目光落在一旁的室内,皇上正安静的躺着。
连续被附身,皇帝的身体已经非常孱弱,无法再负担元沐的连续上身。
“我知晓了。”
次日,元沐再次上了宁轩的身,乔时一身皇后正装陪同着一起上朝。
与此同时,数百禁卫军被调往金銮殿前。
众位大臣胆战心惊的上朝,是越发的看不懂皇上的心思了。
元沐没有废话,直接命人将宁阳带出来。
十四五岁的少年,没有一丝桀骜,眼中少有的平静,只是目露些许喜悦的盯着台上的人,眼中只容得下他一人。
即便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体是他的父皇,可是在其身体内的人,却是元沐。
那个给了他血脉的父皇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个身体里的他。
乔时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来,仿佛正在经历重要的仪式一般。
乔时侧目,留意到元沐眸中同样噙着喜悦,嘴边弯起一抹淡笑。
宁阳上前,却只是跪拜,并未喊叫。
元沐也不甚在意,只是让身边的太监颁布了传位的旨意。
本来众位大臣还不觉得有什么,虽然这个继位的皇子他们听都未曾听说过,更是从未见过,可是再经历了几次传位交接后,他们已经麻木了。
可是直到皇帝将兵权都亲自交了出去这才发觉不对劲。
这个少年是谁?娘家人是谁?传位给前几位皇子的时候,皇上可没有交付什么兵权啊。
再想到外面的众多禁卫军,朝堂之上的大臣顿时便想明白了,只觉得心中一阵刺骨的凉。
前几位皇子的死,只怕也是皇上一手促成,否则谁手眼通天有那么大的本事。
而且几位皇子死后,完全不见皇上有多悲伤,甚至就连捉拿凶手都是慢待的很。
如此一来,众位大臣哪里还有想不明白。
只怕是皇上为了给这位十皇子腾位置,以此来为十皇子扫平各种危险的因素。
五皇子死后,他的人被其余几位皇子吞噬歼灭,侥幸活下来的也被归拢。
其余皇子一一死后,他们的人皆是如此,最后被谁归拢还有什么不明白。
就连朝堂上的这些人,之前依附于各个皇子,在各个皇子都死后,不还是换了依附的人。
换到最后,竟也不敢在胡乱压宝,这几日几位皇子死的死,朝堂之下又何曾没有乱作一团。
现在仔细一想,只怕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如跳梁小丑一般通通被皇上记在心里。
这事越是想下去,金銮殿上的各个官员心中留慌慌的。
“诸位爱卿可还有意义?”
临末,元沐忽然开口询问。
众位大臣:“……”
传位圣旨都下了,兵权都交了,现在问他们的意见。
且没看见外面大批的禁卫军,只怕他们前脚反对了,后脚就被拖出去了!
“(儿臣)微臣没有意义……”
殿上,众人异口同声。
皇上搬迁至行宫,宫中的嫔妃或跟去行宫,或搬去儿子的府里,少有的被尊为太妃留在了宫中,后宫顿时就空了下来。
至于乔时,被尊为太后。
宁阳继位第四天,依旧还活着,朝中的人便将目光放在了宁阳的后宫之中。
然而宁阳直接下了旨,太后垂帘听政,后宫之事不容任何人插手。
两件事顿时又让朝堂之上吵起来。
然而新帝手握兵权,禁卫军这几日又被清理了一遍,死了不少人,新帝对禁卫军中的弱点仿佛知道的一清二楚,指哪打哪。
现如今整个宫中严防死守,任何人都渗透不进去。
更别说京郊大营还驻扎着两万大军,兵权全都握在当今的手里,命脉被握住,谁敢动?
……
“新帝登基,稳固人心最为重要,那些人,是时候用来开刀了。”
宁阳将一本厚厚的册子丢在宁阳面前,元沐也好奇的看过来,其中记录的竟然全都是各地官员所犯的诸多罪状。
“你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元沐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各地官员的罪状被藏的跟什么似的,这个女人哪里来的本事将这么多人的罪状都弄到手。
应该说,还有什么是这女人不知道的。
“林会这个人的本事可大的很,其中一部分从他手中所得,只可惜生不逢时,为宁轩做了一屁股的坏事,明日你招林会过来,议罪银一事经过他的手,还留有一份完整的名单,还有一些需要他亲自来说。”
“你这时候动手只怕会人心惶惶,造成的烂摊子更多。”
贪官污吏的事,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清理干净的。
历任上任的皇帝有谁不想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政绩,可是最后还不都失败了。
“长远的事交给你处理,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这里不能出乱子,且这个国家已经腐烂了,四周更是狼群虎视眈眈,如果不将那些腐烂的肉割下来,只会造成更多的感染,京郊大营的兵时刻整装待发,你知道我的意思。”
“罢了,你尽管做,我带阿阳善后便是。”
元沐扶额,恐怕还从没有谁死了还能这么焦心的。
如今的大宁朝内忧外患,不用重典根本没用。
……
自新皇登基后,林会便一直胆战心惊,如今整个国家到处缺银子,太上皇在位时,议罪银一事便已经犯了大罪。
如今新皇登基,为了巩固人心,只怕第一个开刀的便是他。
最后的罪,还是要他一个人抗下,总不能对外交代这一切皆是太上皇的旨意。
不知其后是何人所指使,原本还因为后宫和垂帘听政一事吵的不可开交的朝堂,次日早上,众多弹劾林会的折子如雪花一般纷至沓来。
宁阳坐在高台上翻看着这些奏折,眼中闪过一抹凉薄。
宁轩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半分父亲的影子。
此次弹劾林会的折子无外乎不尊君上,以下犯上,贪污。
贪污最直观的证据便是有钱。
林府有钱,宫殿阁楼造的非常奢华。
因为有钱,这也成了众人抨击的理由。
宁阳不是没有让人查过林会的资料,贪污所得微乎其微,几乎所有的钱都用在了宁轩身上,甚至还要自己倒贴进去,就连一些官员的俸禄都是他倒贴。
他有钱,却是这些年海外经商所得,而且为人……和仓鼠一般。
到了手里的东西,很难让他交出去,自己的银子不愿意交出去太多,宁轩又急着要银子,只能出了各种馊主意来凑银子。
然而林会不像武官,手中的权利只来源于皇上,以下犯上根本不存在,得罪了皇上,倒霉的是他。
最多也就是居功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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