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
云净初完成该做的功课,坐在净舒夫人旁边敲核桃吃,一边敲,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大姐,你知道吗?刘嬷嬷和徐嬷嬷都说我很聪明呢,礼仪一教就会,而且很乖。”
“大姐,你要不要吃核桃?很好吃哦。”
“大姐,你老坐着不无聊吗?要不我带你出去坐坐吧。”
……
可是,回答她的永远是净舒夫人的沉默和毫无波动的眼神。
于是,云净初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沉默着剥核桃吃。突然,净舒夫人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在一边伺候的丫头手忙脚乱地拿上斗篷,连忙跟上。净舒夫人在前面大步走着,然后在走到了门前的榕树下,坐到了秋千上,一边摇晃一边发呆。
云净初一手拿着一盘剥好的核桃仁一手拿着一个软垫跟了出来,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继续吃。
突然,云净初敏锐的感觉让她感觉到榕树上有人,而且,一种让人后颈发寒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蔓延,这种气息,云净初非常熟悉,是属于杀手的。可是,她也清楚,现在树上那人没有丝毫的杀意,只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属于杀手的独特气息不容人忽视罢了……
云净初像是不经意般瞟向那气息的方向,树叶微微动了动,一个黑影离开了原地,目光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可是,紧紧是那幻觉般的一瞥,云净初已经看出了那人的身份——是刀!
真是难为他了,她一直没有和他联系,他不知道真正的云净舒已死,这里的净舒夫人只是个冒牌货。他也许以为她依然装疯卖傻地活着吧。
这样也好,就让他这样认为吧。不通过刀,她也可以查阅所有暗夜收集到的情报,也可以用命令调用暗夜的势力。
如此,刀就继续没有任何异样地呆在东方辰身边,现在,还不到让刀和东方辰彻底决裂的时候……
云净初好像刚才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若无其事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后,就继续低头剥核桃吃。
可是,当天晚上,百里无伤来见她时,表情却有点凝重。
虽然好奇总是自信傲慢的百里无伤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但是,她却维持一贯的冷淡,用冷凝的表情看着他,等待他先开口。
“净初,你有没有得罪过这样一个人?”百里无伤边说边掏出一张纸,放在了云净初旁边的桌子上。
云净初微微一瞥,瞬间惊愕在当场。纸上寥寥数笔,却勾画出了一个人凌厉冷酷的侧脸:一道长长的刀疤斩断了他平顺却冷若刀锋的眉眼,冷峭的鼻梁若刀劈的山峰,薄情的嘴唇冷酷的紧抿着……
正是刀!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云净初迅速收起脸上的惊愕,不答反问。
百里无伤并没有放过云净初那一闪而逝的惊愕,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非常顺从地回答她的问题:“今天,我藏在树上时,感觉到有人接近,于是换了地方,然后发现那个人潜了进来,藏在了榕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净舒夫人的屋子,我一直盯着他,等到他离开时,就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来路,可惜,半路上,却跟丢了……”说到这里,百里无伤充满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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