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玩笑的话,谁想到小青将两手放在嘴边,朝前面喊道:“喂,新郎官......”
她这一喊,白素贞加持在三人身上的障眼法立破,其他人也能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小青的喊声不但清脆动听,如同百灵,还将这满街的杂音压了下去,让接亲队伍前面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马上的新郎官和不少人都回头朝这边看来,小青笑着就要挥手打招呼,可看清那新郎样貌的时候,却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而这一刻,黄少宏和白素贞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马上之人,竟然就是许仙许汉文!
那许仙转头看了看,没听有人再喊,便拱了拱手转过头去,骑着高头大马随着接亲队伍继续朝家走去。
迎亲队伍中还有一人将三人看得清楚,连忙和迎亲队伍中主事的媒婆打过招呼,分开人群朝这边快步而来,黄少宏看得清楚,却是李公甫。
这时候小青也回过神来,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张口叫道:
“许......”
还没等她喊出许仙的名字,李公甫已经到了面前,急忙道;
“小青姑娘,别喊,有话慢慢说!”
小青泪眼朦胧的看向李公甫,冷笑道:
“慢慢说,好让许仙来得及拜天地,入洞房吗?”
李公甫被小青一看,顿时感觉到浑身汗毛孔都炸开了,腿肚子都转筋,他那一身二把刀的武艺,此时半点也施展不出来,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有道行的妖精呢。
“李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少宏伸手一拍李公甫肩膀,后者一个哆嗦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一颗剧烈跳动的心,也慢慢平抚下来,没有刚才那样害怕了。
李公甫忽然屈膝给小青跪下了:
“小青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家汉文吧,我娘子就这么一个弟弟,许家就他这么一颗独苗,如今汉文更是已经迎了别人过门,我求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们吧!”
小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掉落下来,白素贞上前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轻呼道:
“妹妹!”
就在这时,那马上的许仙发现自家姐夫不见了,转头喊道:“姐夫,姐夫?”
李公甫连忙站起,招手道:“汉文,我在这呢,这就过去!”
说完抱拳朝几人告罪,匆匆追了上去。
许仙目光在黄少宏三人面上扫过,没做丝毫停留,就好像不认识三人一般,只朝李公甫招手,让他快些跟上。
小青紧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都扎进掌心肉里去了。
白娘子担心的道:“小青,你没事吧?”
小青忽然一叹,强挤出笑容道:“罢了,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说完擦看眼中泪水,笑着对白素贞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话还没说完,眼中又满是泪水。
“傻丫头!”白素贞伸手擦看小青眼中眼泪,轻轻将她抱住。
“天师!”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黄少宏寻声看去,就见全真子与知珠子两个老道,正在迎亲队伍的另一边,挤在人群中朝他们挥手呢。
待迎亲队伍走过,重阳子和知珠子这才一脸喜悦的跑到三人身边见礼。
黄少宏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朝那许仙一指,问道:
“汉文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怎么就娶亲了呢?”
全真子叹了口气,将黄少宏那日离开许家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许仙被救活之后,一切都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高烧不退,全真子精通医术,给其施以针灸之法,复又开了一副汤药,结果都不能退烧。
李捕头见状,亲自去请了钱塘名医给许仙诊治,那名医看过之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属,开了几位安神的方子就走了。
许仙烧了一天一夜,结果自己退烧了,醒来之后,就如同得了失魂症一般,忘记了许多事情。
只有他姐姐许娇容和姐夫李公甫还是认得的。
许娇容特意提起小青和黄少宏的名字,许仙一概都不记得,这当姐的顿时就起了心思。
她想趁机给许仙说门亲事,日后即便弟弟想起那蛇妖,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时候正好钱塘县中有一商贾人家的老太爷病入膏盲,临死之前想要看到自己最宝贝的孙女有个好的归宿。
而这户人家也因老人病重,有意嫁女冲喜。
两家在媒婆家相遇,一拍即合,当日就定下婚期,今日正好是迎亲过门的日子。
听全真子说完,黄少宏此时已经知道事怎么回事了,那许仙身体羸弱,虽然被他救回,又用催眠之法平息其内心恐惧。
但还是因为受了惊吓而导致高烧不退。
实际上这种高烧就是人体启动了自我保护程序。
当许仙将所有与他惊吓有关的人或事全都在潜意识里深埋起来之后,高烧便自动退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失忆的原因。
小青本来婆娑的泪眼忽然一亮,惊喜的朝全真子问道:
“你是说许仙不是负心,而是忘记我了!”
全真子点了点头:“应该便是如此!”
小青立时笑道:“原来我的汉文并未变心,我现在就去杀了那新娘子,将汉文抢回来!”
黄少宏一头黑线连忙阻止道:“他本来就是被你吓成这样,你要滥杀无辜,估计他这辈子也记不起你了!”
白素贞也朝小青斥道;“青儿不准胡闹!”
小青使劲跺了跺脚:“老娘的男人就要被那女人睡去了......”
她这边还没开始闹,全真子忽然跪了下来,朝黄少宏道:
“天师,求求你救救我那两个可怜的徒儿!”
黄少宏诧异问道:“以清,以宁,他们怎么了?”
全真子都要急哭了:
“我那两个弟子被朝廷禁军抓走之后,就关押在临安天牢之中,现在又被按了一个行刺先皇的罪名,说是刺客同伙,明日就要开刀问斩!”
黄少宏闻言眉头一皱,更加诧异了:“那天牢应该拦不住你们吧,你二人怎么不去救人?”
知珠子在一旁叹气道:
“天师容禀,我们已经去过两次了,可那天牢门前有一姓岳的将军把守,那将军气血犹如浆汞,炙热无比,以武破法,我们差点被他当场斩杀啊!”
他说着掀开道袍,便见到肩头有一利器洞穿的伤势,此时还带着血渍,明显并未愈合。
黄少宏一见之下,便看出那是沥泉枪造成的伤口。
“又是岳飞?”
黄少宏眉头一皱,冷声道:“岳武穆又能如何,咱们现在就去吧以清、以宁两个小娃救出来,我到要看看谁能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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