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暮凡身高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可与高夏相比还是有差距。
所以这个姿势挟持高夏,优势也有,却可能持续不了太久。
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下手特别狠,簪子已经戳破了高夏颈部的皮肤。
红色的血液流下。
高夏疼得嘶了一声。
他原本也想奋力反抗,他也会功夫,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可如今倪暮凡居然真敢刺破他,疼痛与血液的流淌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提醒着他:他是真的命悬一线了。
高夏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彻底放弃挣扎,缓声哄着倪暮凡:“公主殿下,你冷静,冷静!”
对面的人一个个都吓死了。
南林的皇权比南英野蛮霸道的多,阶级观念更是厚重。
如果高夏有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谁也活不成了。
对方的宁语并不流利,南英话也不地道,唯有推了下李昊娴,跟李昊娴说了什么。
李昊娴唯有硬着头皮道:“圈圈,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只要你不伤害二殿下!你要明白,这外面全是我们的人,二殿下出事,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倪暮凡觉得恶心。
恩恩这两个字,对李昊娴来说就像是个笑话!倪家上下对她那么好,让她跟主子的孩子一样有特殊辅导功课的福利,为了她好好学习,请了最好的老师来辅导课业,原本恩恩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如果不是姜丝妤留她
在南英读书,她怎会后来还有机会参加春考,接到大学抛来的橄榄枝?暮川都为她安排好后面的路了,打算把她培养成南英第一女将军,她在娇园里、在南英这么多年,吃穿用度全都跟小姐一样,那么多优秀的资源养着她,把她养大了,她
现在却要反咬哺育了她、并且在她犯错后还要再给她一次机会的恩人。
恩恩这两个字,果然是笑话!
传说中的斗米恩升米仇,说的就是她了吧?
对她百般好,仅仅因为不能满足她爱慕暮川的心愿,她就觉得可以抹杀掉他们对她所有的好!
冷眼看着对面,倪暮凡相信,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可以从骨子里、血液里都极度愚蠢且残忍的。
她冷声道:“高夏,我不杀你也可以。让你的人,毙了李昊娴!”
李昊娴顿时紧张起来:“阿夏!”
高夏望着李昊娴,眉宇间有挣扎掠过:“这不好吧?她可是骁王的亲妹妹,你们跟骁王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倪暮凡不想跟他扯别的,只让他选择结果:“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跟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或者,让你的人杀了李昊娴,我立即放你去对面,我们两边再重新打过!”
高夏挑了下眉,似是若有所思。
李昊娴急了:“阿夏,你不要相信她!
她根本不是南英真正的公主!
她只是倪嘉树跟姜丝妤的养女!这是南英的皇室秘密,是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秘密!
阿夏,她的生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恶贯满盈,还差点害死了幼年的倪暮川,她其实不该活在这世上的,阿夏你相信我,她满口谎言不值得信任!”
这个天大的秘密,倪暮凡曾经幻想过无数次。
如果有人爆料出来,她就大大方方承认了。
反正她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南英皇室的血液,反正她是倪嘉树夫妇悉心教育、是暮川绵绵等姊妹宠爱维护的亲人,这就够了,没有人能动摇他们一家人的感情。
可如今,倪暮凡忽地不想承认了。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在这种情况下,是在李昊娴的爆料下,抖出来的。
她觉得恶心了。
凝眉,倪暮凡冷笑了一声:“哦?文武百官都不知道的秘密,你知道?你谁呀?”
李昊娴大惊:“你居然不想承认?当初我哥哥就是因为你的身世,才不要你的!你为此失恋,难过,你这么快就忘了?圈圈,你还真是健忘!”
倪暮凡:“我不是不承认,而是根本就是你在胡说八道!”
联盟队员们一听,一个个全都怒了。
有人愤愤不平:“李昊娴!你自己通敌叛国,居然还想污蔑我们殿下!你简直狼心狗肺,该下地狱!”
“立即击毙李昊娴,我放了你!”倪暮凡大喝一声:“我数到三,不然我们一起同归于尽……一!二!”
“等等!”高夏额头全是汗,急忙出声:“公主殿下,我可以答应你,你能不能把武器拿的离我远一点?我……我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李昊娴心里越来越慌,没想到高夏会答应,她急的大喊:“我还知道他们很多秘密,你们不能杀我!”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两边的人纷纷举起手枪,谁也不敢示弱。
倪暮凡这边的人甚至举起了手雷,大不了大家一起炸死!“二殿下,她在骗你,她把你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倪暮凡好笑地说着:“六年前李昊娴因为犯错,被罚到这里来做义工,还被判处终生不得回国,她从未入过朝堂,也没
入过军要,她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骗你,然后她要活下去。”
倪暮凡想起李昊娴称呼高夏,阿夏。
倪暮凡勾唇笑道:“而且,她惯会用勾引之术,之前犯错想半夜去找我哥哥自荐枕席,被我哥哥赶了出来,二殿下,她该不会也对你如此了吧?”
高夏面色微变:“杀了李昊娴!”
砰!
砰!
好几处枪声响起,子弹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李昊娴还来不及逃跑,就已经身中数弹,柔软的身子抖了抖,滑倒在地,死不瞑目!
倪暮凡跟兄弟们见状,心里快意了不少。
高夏见李昊娴是真的死了,这才道:“好了,公主殿下可以依言放了我了吧?”
倪暮凡:“不可以。”
高夏的手下们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电视新闻上,不都说这位南英大公主是光明的象征?
高夏也质问:“你刚刚明明答应过的!”倪暮凡的声音愉悦且调皮:“我习惯跟有道德的人讲信用,至于没有道德的人,我从不与他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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