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树心惊胆战地望着姐姐。
蝴蝶结博物馆外,凉风习习,吹的倪嘉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不寒而栗。倪心媛痛心疾首地望着他:“嘉树,我跟你姐夫刚刚退休,现在在宋璇的医院里帮忙,国家给我们退休金,给我们各种福利保障,我女儿女婿又孝顺,我们什么都
不缺,也用不着沾你们任何光,我们什么都不愁!
我自然是可以不管你家这点破事,眼不见心不烦,还免了落得一个多管闲事的下场!
但是我是你亲姐姐啊,我既然看出了问题,难道要我看着不管?我会害你吗?
我今天为什么特意拉着你过来这里,就是希望你回到初心,好好想想清楚!
我为什么不跟小妤说?因为小妤是南英陛下,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越俎代庖!
我为什么不跟川川说?因为川川是你的儿子,理当由你来教训或者教育!
我只能跟你说啊!
因为你是我亲弟弟,你是跟我同父同母、流着相同血液、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啊!
我也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之外,最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如意的人啊!”
倪嘉树眼睛酸涩:“姐!我知道了,我错了,我会跟小妤、川川都说清楚,商议一番!”“你不能当缩头乌龟!你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小事由着他们没关系,可大事你一定要亲自掌舵、一定要选择正确的道路带领你的家族、带领你这一脉往下走!
”
“是,姐姐说的是……”
姐弟俩又说了好一会儿,空中飘起了雪花。
雪花沸沸扬扬,缤纷晶莹,煞是可爱。
倪嘉树忽然想起,小时候就是姐姐拉着自己的小手,跑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年三十晚上。
主殿的餐厅里摆了好几桌,全都坐满了。
大家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九点刚过,陈坚兴冲冲地跑进来:“太上皇跟月牙夫人来了!还有乔将军跟凉夜王妃!”
倪嘉树脸上大喜:“快,快把皇兄他们请进来!”
一时间,人头攒动。
洛杰布夫妇、乔歆羡夫妇笑呵呵地进来。
厨娘以最快的速度将酒菜撤了,换成了精致的果盘与茶水。
大家齐齐起身,倪嘉树夫妇领头,大家正要鞠躬拜下去,就被洛杰布摆摆手挡住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些虚礼!”
倪夕玥一眼就看见了自家侄女,激动地穿越人群而来:“心媛!”
倪心媛微笑着:“姑姑。”
倪夕玥感慨道:“你呀你,可算是把你盼来盛京了,皇室那么多郡主,就属你最低调了!”倪心媛不好意思地说着:“心媛自觉还是有能力自立自强的,不需要麻烦家族,而且我这一代往后都不再是皇室成员,需要多多接地气才好,这才很少回到盛京,
但是心媛心里是惦记姑姑的,姑姑近来身体可安好?”
倪夕玥拉着她的手就不撒开了。
她倪家的姑娘就没有差的。
“我身体好得很,”倪夕玥扬眉笑道:“我可是听说了,你跟宋修尧都退休了,既然退休了,就在盛京多住些日子!”
倪嘉树忙道:“姑姑,我正准备让我姐陪我们回南英小住一些日子,这些年我们两边忙碌,很难凑在一起,现在他们难得退休,我……”倪夕玥不满地说着:“你南英的事情你自己去张罗,别把心媛牵扯进来,实在不行,就早点交给川川,小冽总说川川的脑子是清楚的,就是过于慈悲了些,你们退
了下来,让小冽没事多带带川川,保管什么事都处理的周周道道的,你要是真舍不得你姐,你就跟小妤留下,一起在盛京,你们一起陪着我!”
姜丝妤忙道:“那我真是巴不得!”倪夕玥扑哧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信哪?我叔叔跟婶婶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在南英帮着你们张罗,你跟嘉树年纪轻轻的,尤其是你,五十岁还不到,就
想着要享福了?”倪心媛忙帮着姜丝妤打圆场:“姑姑,小妤是心疼川川的,她想着把一切都传给川川,要是遇到个不疼儿子的母亲,大权独揽,丝毫不让儿子沾染一分,那才是糟
心的母亲呢!小妤放权给川川,信任川川,说明她满腔的母爱都是纯粹的呢!”
姜丝妤发现倪心媛太会说话了,忙道:“是的。”倪夕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跟你们俩开玩笑的,我难得才能见你们,其实不光是小妤疼川川,我巴不得把川川留在身边,就让他当一个
闲散的王,可他有他的责任。”
倪夕玥忽然看向陈绾绾,这一下把陈绾绾看的心里紧张起来。倪夕玥拉住陈绾绾的手:“绾绾,小冽说川川最大的问题就是心太慈悲,你身为他的妻子,可要狠一点才好,你行事越狠,他受到你的影响,多少也会狠一点了。
”
陈绾绾:“是,姑奶奶说的是。”
洛杰布跟乔歆羡已经分别把筠礼筠炎抱了起来了。
倪嘉树:“快请进去吧,茶水都摆好了,咱们坐下慢慢聊。”
洛杰布抱着筠礼走在前头。
筠礼望着他,一双清凌凌的黑眼珠睁的大大的。
洛杰布笑:“这样盯着我做什么,你还没有叫我,知道你要喊我什么吗?”
筠礼伸出柔软的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是杰布大帝,太傅教我读现代史,我看过你的照片,我也看过家里的照片,也有你。”
洛杰布笑:“哪里要喊我什么?”
众人顿时把心都提了起来。
刚才大家都在忙着收拾餐桌、收拾自己,忘了要告诉这些小辈,怎么称呼这些贵人了。
筠礼眨眨眼:“就喊你:宁都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千古一帝、杰布大帝陛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洛杰布被他逗笑了:“小机灵鬼,给我起这么长的前缀啊?”筠礼很为难的样子,在他怀里摊开小手,略显傲娇地问:“不管是皇爷爷,还是父亲,还是太傅,他们都是这么教导我的,所以我就牢牢记住了。还是,筠礼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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