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桌都是冬冬的舅舅亲自掌勺的!”
孙威乐呵呵地给良策夹菜。
子孺亲自给良策倒了一杯啤酒:“过去我确实没有照顾过你,也不方便照顾你,但是你毕竟是我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觉得我会真的不管你吗?”
良策端着啤酒,感动地热泪盈眶:“大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想着我的!”
子孺难过地一手端着酒,一手捂住脸,哽咽起来:“良策,你是不知道啊,我从小在皇家生活,也有我的难处,我也难啊……”
孙威憋得很辛苦。
他转过头,用一副遮住脸,没绷住地无声地笑了一下。
筠礼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他立即老实了,一脸同情地看着子孺:“我爸那时候就说了,三殿下当年还是世子的时候,浑身是血地从骁王府被抱出来,那模样就像是活不成了的。后来养在宫
里,毕竟也不是皇家亲生的,也有不少委屈了没法说的时候。”
良策心疼地看着子孺:“大哥!”
子孺冲他一阵挤眉弄眼,对着筠礼瞄着。
良策又没敢多说什么,生怕说多错多。
子孺又道:“你喊我大哥,但是我也得喊太子殿下大哥,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两位嫡出的殿下办生日宴的时候,跟我、还有宝玉办生日宴的时候,那个差别。”筠礼很无奈地看向子孺:“子孺,你在皇家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如良策在王府里逍遥,但是父皇母后毕竟把你养大了,还救了你一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
良策一听,心里头彻底平衡了!
以前他想着,大哥成了皇子,又是亲王,压了他一头。
他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
可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子孺了。
有些人看着光鲜亮丽,背后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说的就是子孺这样的吧?
良策这么一想,心里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子孺马上一副低眉顺眼、伏低做小、很忌惮筠礼的样子:“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良策这一看,更确信了他们的话。
筠礼不耐烦地吃了两口菜,又道:“良策,你该明白,天子班优秀毕业生有很多,但是你并不是出类拔萃的!你毕业的时候,是全班倒数第一,对吧?”
良策脸红了,大气不敢喘:“是。”筠礼:“但是呢,子孺这些年明着是我们兄弟,私下里伺候我、伺候筠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最近一直在求我,说你已经进了大学,很快会毕业,毕业以后能
不能重用你。”
良策一听,两眼发光!
筠礼:“我是瞧不上你的,但是子孺苦苦哀求,我也只能……”
“大哥,你跟良策说这些做什么,”子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道:“大哥,良策能考上康京大学,也是很优秀的了,你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了,他才十六岁!”
良策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孙威不停地吃菜,看戏。
这会儿筠礼开口了,他就不用多说了,省的说多错多。
最重要的是,这个良策是个没脑子的,根本犯不着他们所有人都开口哄着他。筠礼:“但是呢,也有些工作,不需要太大的智慧,中规中矩的,你只要不出错,无过便是功,这样的肥缺也不是不能给你的。你现在还是大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但是以后只要没有主课的话,有时间就去找子孺,让他带着你实习。实习工资呢,会低一点,但是你先干着,多学点东西,积攒一下工作经验。回头子孺我
有别的工作给他,皇卫司我就可以交给你了。”
良策一听皇卫司要交给他,他激动地站起身,举杯对着筠礼先干为敬!
而后,他落了杯,红着脸道:“殿下,我良策一定鞠躬尽瘁,好好努力!”“坐坐坐,”子孺拉着他坐下来:“殿下也不容易,你知道南英现在是宁都的附属国,附属附属,自己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全权做主。这次为了骁王的爵位,殿下连
着多日给宁都那边申请,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这才求来了一块宁都认可的玉谍。我知道你们私下里肯定再说,殿下是针对你父亲。”
良策:“是的,太爷爷跟母亲都这么说。不过他们每次这样说,外公外婆就让他们不要再说了。”
孙威差点没笑喷出来:“咳咳咳。”子孺叹了口气:“殿下其实是有苦衷的。他看出内阁被凤家一家独大,你父亲在里头没有出头之日,可是你父亲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打仗吗?他这才让你父亲
去打仗的。三年前,积分是够了,但是殿下求了宁都,宁都不乐意给封号,殿下只好又让你父亲在外征战三年,如今殿下又去求,宁都这才答应!”
良策:“是么?”
孙威:“良策,你还小,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这样做人太肤浅!”
良策:“是,我以后看东西一定不看表面,我一定努力往深了看!”孙威笑起来,心情很愉悦:“殿下明面上是把你父亲逼走了,实际上你父亲是不是立了大功回来了?是不是有了宁都名正言顺的爵位了?是不是你们一家从此就站
住脚跟了?”
良策:“是的。”
“对嘛!”孙威又道:“所以凡事还得看结果,结果最重要,过程不重要!”
良策:“是的!”
子孺:“良策,你多吃点,上学辛苦吧,看把你瘦的。”
子孺一个劲给他夹菜,又给他倒酒,伺候的周周到到的。
良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热泪一直盘旋在眼眶里。
大家吃饱喝足,临分别的时候,筠礼的车直接开到学校,把良策送到学校里,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子孺叫住他:“良策,好好加油,大哥没什么本事,目前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但是你只管放心,大哥不会不管你跟素贞的。还有,你要记住,只要太子殿下在
位一天,就不会亏待咱们,咱们未来都是前程似锦的,你可千万不要有了康庄大道,你偏不走,非要误入歧途,那我就没办法了。”
良策用力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大哥放心!我懂的!”
子孺点点头:“你乖,去吧,好好学。”
良策:“好咧,大哥放心!殿下再见!孙学长再见!”
他挥挥手,车里人也跟他挥挥手。
车开远了。
车玻璃窗关上的那一瞬,孙威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弯了腰,笑个没完没了。
子孺也一手捏着眉宇之间,笑个不停。
筠礼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捂着胃:“还好冬冬舅舅的手艺不错,挺开胃,不然我真是不容易吃下去,很容易笑场。”
孙威笑的满脸通红:“子孺,你那太爷爷怎么把人教育成这样了?这不是傻,这是蠢!”
“谁太爷爷啊?”
子孺马上搬起脸来,严肃道:“滚犊子!别胡说八道的!我那是演戏,演戏懂吗?我才没有那么蠢的亲戚!”
孙威机智圆滑:“行行行,我说错话了,抱歉抱歉!”
当天晚上,良策回去就把事情给李斌、巴真说了,他们都很高兴。
第二天上午,载着李昊哲返回的飞机平安落地。
医疗车直接将人送往宫医院。
巴干达夫妇、李斌、巴真、良策,全都眼巴巴地守在这里。
李昊哲躺在担架上,他断了两根肋骨,还有一点内伤,已经在战地做过手术,眼下需要静养三个月。
而且宫医院的医生们不放心战地手术的条件,准备时刻观测着他的情况。
暮川夫妇过来探望,文武官员依次在闲暇时间过来探望,探望的礼物在套房的客厅里都要堆成小山了,巴真专门让府里的司机开车来拖回去的。
当天晚上,宁都航空加急件,送来了属于李昊哲夫妇的玉谍。
骁王,与骁王妃的。
李斌年纪太大了,在宫医院待了两个小时就跟巴干达夫妇一起回去了。
他在王府听见消息,追问巴真:“怎么没有良策的?”
巴真:“这个不清楚,但是亲王爵位都有世袭的,这个您不用担心。”
李斌想想也是,而且府里就良策一个男丁,他便没有继续追究。
巴真与李昊哲分别这些年,也不容易。
当晚,巴真给李昊哲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干净身上,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李昊哲躺着不能动,看着巴真这些年保养的还挺好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被你看光了,我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巴真哭笑不得:“你是我丈夫,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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