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很快。
杀人无血。
“侠义刀.......”
安奇生眸光微微一亮,这门刀法,还不错。
与刘三刀喝酒的几人脸色都极为难看。
“你们几人虽与刘三刀为伍,然无劣迹在身,便且去吧。”
云东流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人:
“将刘三刀一并带走,勿要脏了人家的酒馆。”
“云大侠!您所说真假我等自然不敢质疑,然而刘三哥是否坐下此等事,我们兄弟自会去查!”
一个低矮汉子持刀拱手,脸色难看:
“若真个有此事,我等自不多言,若此事不实或另有隐情,休怪我兄弟几个上侠义门找侠王爷论个公道了!”
说罢,几人弯腰抱起刘三刀的尸体,转身离开了酒馆。
“谁人不知侠义门每每出动,必然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不然,这几人不过场面话罢了,说果真兄弟情深,也不会坐视刘三刀被杀了。”
“云大侠......”
几人退走,仰啸堂三楼登时又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都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云东流来者不拒,一一饮下喝干,迎来一片叫好声。
“诸位情义云某心领,不过此处尚有其他客人,倒也不好太过吵闹。”
云东流轻声开口,声音平平静静,却压下了满场喧闹。
他一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驳他的面子,纷纷坐了下来。
“今日进城之时,云某曾见路边有一痴儿讨饭,询问之下,得知其原是本城乡绅赵鸿轩之子,不想家道中落,长兄为人所杀,父母俱亡,一应家财也被家奴侵占,可谓凄惨.......”
云东流踱了几步,来到窗台之前,微微拱手道:
“老道长,您是这仰啸堂主,想必久居此地,可曾听闻此事?”
“赵家啊。”
安奇生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南梁一城,一半归赵,赵家之事,老道自然也有所耳闻。”
“如此,在下想问老道长几个问题。”
云东流开口道。
安奇生抬起眼皮:
“和问那刘三刀一样的问题吗?”
“道长说笑了。”
云东流摇摇头,说道:
“进城之后,云某也寻了几人打听,听闻这赵家于着南梁城风评颇为不佳,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
安奇生手臂方才桌上,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云东流:
“那赵家数十年间,侵占他人田亩,店铺不少,明里暗里,得罪了许多人,只看其落败之后无一家丁仆役留下,便可见一斑了。”
“如此,也算因果报应了。”
云东流轻叹一声:
“赵家若荼毒乡里,纵使那人并未做过什么恶事,但其一应吃穿用度,无不来自侵占掠夺的他人血肉,合该有此一劫了。”
云东流住口不言。
此事究竟如何,还要慢慢调查,一家之言不可尽听。
“老道还以为云大侠要为其报仇。”
安奇生微微一笑。
“道长说笑了。”
云东流摆摆手:
“师尊教导,任何事,非要一清二楚,水落石出方才可以定夺,为恶人报仇错杀好人之事,是绝不能做的。”
说到最后一句,云东流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
他的一位师兄,便因错杀一人,而自裁于侠义门前,死后都不得入侠义门门墙。
“观令师之所为,倒是当之无愧的大侠了。”
安奇生伸手:
“云大侠若不嫌弃,便与老道喝上两杯?”
侠义门的那位侠王云海天到底是何种人,安奇生此时不得而知,但有道是,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但从其一生行事来看,倒也算得上一个侠字了。
至少,比起那些行侠仗义的少侠们,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个‘少侠’杀人之前都会仔细调查的,多半是一刀杀了,转身就走。
不考虑起因经过,也不在意后果。
为人出头,诛首恶便走,随即被帮之人死于非命的事情,这天下间可不要太多。
“道长说的哪里话?”
云东流笑了笑,坐下。
又叫了一桌酒菜上来。
云东流看起来不修边幅,却极为洒脱,酒菜上来也丝毫不客气,吃喝没有一丝见外。
“老道长,您家这酒菜,味道果真一流,云某去过三国,跨过七州百府,乡县不计其数,可没几家比得上。”
边吃喝,云东流也不由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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