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泽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幽谷当中的清泉，混着微微清凉的泉水钻进了心里。

心里的那个姑娘，她用清泉一样澄澈的眼睛，转过头来看着他。

夜空闪闪发光，眼前的女子也在闪闪发亮，和漂亮的星星不相上下。

“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段景泽愣了愣，抿着唇，红了红脸，也红了红眼，用力地被这情绪压了下来，握紧了秋舒的手，手指轻轻一翻和她十指相扣。

“我也会证明的。”

证明他们家，从来都是真正的英雄。

他的父亲，也从来都是真正的英雄。

“好呀。”

段景泽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秋舒。“舒舒，过一段时间就是冬至了，到时候街上有冬至的灯会，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灯会？有什么吃的？”

“唔……到时候应该什么都有吧？”

“那我要去。”

“不过人很多哦。”

“没关系，”秋舒一侧身，躺在他旁边，“你在我旁边呀。”

——

冬日红烛向暖，冷市闹巷灯街。

今年的冬至，似乎比以前要更加不一样了。

自从父亲被龙椅上的那位派去流放之后，段景泽就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了。

而之前的两年，秋舒从西域过来中原，还有很多事情并不习惯，于是出去的事也跟着搁置了下来。

今天带着秋舒出来，秋舒今天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小春看到了这个太过兴奋了，前一个晚上的时候给秋舒挑选了非常多的衣服。

最后还是让秋舒套上了一件嫩粉色的小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粉色布料带白色毛滚边兜帽的暖披风，头上还扎着个双丫髻，圆滚滚的大眼睛上面覆盖着淡淡的朦胧的薄纱，看上去就像是可爱的小兔子，水灵灵的。

段景泽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牵着秋舒的手在旁边缓缓地走过去。

人群当中，似乎还有一些醒目。

但唯一不同的是，冬至的灯会，大家都是冲着灯会去的，并没有多少人专门看周围的人是什么样子，也就没有出现像之前出门时发生的狼狈。

秋舒和段景泽走到了旁边一个并没有多少人的角落当中，上面有人和旁边有一个地方在旁边悄悄地升起了孔明灯，从旁边的河边，有一个个好看的，闪闪发光的花灯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流动而来……

他们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秋舒和段景泽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秋舒：“我们是不是没有买花灯呀？”

段景泽：“……好像是的。”

他从来没有试过买花灯这样的东西。

曾经小的时候，父亲也会认为男子本不应玩弄这般妇人之物，也就更加没有买过这样的玩具。

“那，我们现在去买一个？”

段景泽挠挠头发，牵着秋舒软软的小手走到花灯贩子的面前，买了两个，放在秋舒的手心上，两个人正准备去放花灯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急急忙忙，踉跄了两步走上前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府里的一个下人！

“少爷，小姐，朝廷有位公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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