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从手腕上拿下一个镯子,想起送他那人的海誓山盟,不禁微红了眼眶。将其放到案桌上,又从另一个盒子里,换了一个镯子戴上。
这几日将军府人人自危。
小命都扣在裤腰上,战战兢兢的做事,生怕柳大将军一个冷脸就给扔出府外。
千晚坐在书房里,翻着一卷兵书,百无聊赖的提着壶茶晃荡,等到管家领着厨房的人进来,“将军,人带到了。”
千晚才嗯了一声,“昨晚准备晚膳的,是你们?”
那几个厨子抖了抖,“回将军,是。”
“管家,只留下做鱼香肉丝的那个厨子,其他的,都辞了。”千晚捏了捏眉心,这柳千晚之前是脑子被门夹了么,将军府处处有人的眼线,除了这管家还有几个贴身小厮,其他几乎都有主,吃顿饭都不得安生。
只不过女帝送来的那个,她还得留着。
现在姑奶奶凡人之躯,要是被毒死了,不划算啊不划算。
没有理会那些个人的哀喊求饶,管家习以为常的找账房来结了账,然后将人利落的撵出了府。
末了还得意的啧啧两声。
将军这次从边关回来,做事都雷厉风行了不少。
女帝如此年少,难怪身边的佞臣不少,丞相是一,清王爷是二,这两人各怀鬼胎。丞相因为将儿子嫁给了女帝,现下是宫内唯一的皇夫,这大乾的国舅爷,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估计早就想改朝了吧。
至于清王爷,虽然隐晦,但是狼子野心,恐怕藏得更深。
这奶娃娃的地位还真是尴尬,估计很多旨意也是被迫,难怪后来会下旨,斩了慕容太傅和柳将军,失了人心。
女帝看着站在殿中的女将,将一把奏折推到她面前,“你好好看看,这些奏折都写了你什么?!”
千晚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宗政芜接受不了那个谈判清单,和她这几日在朝奏报打压了许多她阵营的官员,所以准备弹劾她。
无非是些不检点、恐怕和敌国来往密切、私自结党营私之类的,“末将知晓。”
宗政月看着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就不能收敛些,“你可知,现在朝野对你意见很大?”
连爱卿都不用了。
千晚挑了挑眉。
“末将甘愿当筏子,既如此,末将便说了,那些官员都是蛀虫,不破不立。”千晚不卑不亢,这女帝虽然稚嫩,但也懂爱惜羽毛,培养心腹,不然新换上来的那批官员就不会是身世干净的新面孔了。
“罢了,以后你收敛些。三日后的皇家狩猎,爱卿随我一同出行吧。”女帝叹了口气,有些疲累的摆了摆手,“退下吧。”
千晚应了声是。
等她走后,殿里突然多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单膝跪地,“主子。”
“影一,情况如何?”女帝语气冰冷,哪里有之前半分困倦的样子。
“柳将军并未与那些新官员接洽,这几日都在将军府,研习兵书,也推拒了旁人的拜帖。”
“倒是个勤奋的。”女帝轻叩桌面,“将军府上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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