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说的人……是淮安王。”
听到这个名字,言景天的表情瞬间沉静下来,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眸底翻涌的怒意。
还有袖子底下,被捏皱的奏章。
而另一边。
“淮安王?”惊疑不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淑妃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面人的表情很是僵硬,连一起笑都挤不出,眼神……
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苍凉感。
“宫里的人传的似模似样的,连淮安王写给如嫔的情诗都传了出来,还有各种定情之物,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娘娘?”
贴身宫婢抬头瞧见淑妃已是眼角含泪,惊诧出声。
淑妃愣了会,搭在铜镜上的手轻颤,“那情诗,写的是甚?”
“鹫岭峰前阑独倚,愁眉蹙损愁肠碎。红粉佳人伤别袂,情何已。”那贴身宫婢轻声念道,“……娘娘,如嫔的家乡便是岭北鹫岭峰。”
像他的笔墨……
意识到这个,淑妃神色都黯淡下来,缓缓闭了眼睛,遮住眼底的凄凉。
他心心念念的红粉佳人太多了,太多了,多到她嫉妒不来……
“抱琴,是本宫老了么?”
淑妃轻轻抚上面颊,她入宫十四年,今年二十八了,即便她每日精心养护,可眼角的细纹却如何也遮不住。
想起每日给娘娘梳妆时藏起的银丝,抱琴笑了下,“娘娘正是花开妍妍的年纪,怎会老?”
淑妃哀凉一笑。
色未衰,心已死。
抱琴看见铜镜里的人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轻吸了一口气,她从未见过,这么惹人怜惜的淑妃娘娘……
褪去了那些扎人的刺,其实淑妃娘娘自己,也是个可怜人吧。
……
惜晚宫。
“娘娘,皇上过来了!”
松芜匆忙掀了门帘走进来,对着在塌上专注刺绣的人说道。
若是平日里还好,可是今日看皇上脸色极为难看,像是浑身带着怒意无处宣泄,怕是会牵连到娘娘身上。
千晚冷淡的嗯了一声,将刺绣搁在桌上,灌了口茶,这才缓缓起身。
松芜瞥了那刺绣一眼,心下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勉强能看出来绣了个叶子,难为娘娘摆弄了小半个月。
“你们贵妃呢?!”
夹杂着勃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惹得松芜一惊,立刻回神。
千晚勾唇,缓步迎了上去,佯装惊喜道,“是皇上来了?”
言景天走了进来,对着宫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看见站在门边盈盈淡笑的人,神色稍霁,“爱妃。”
随即伸手搂住她的腰肢,“近来可好?”
明知故问,姑奶奶周围不都是你言景天插的眼线。
“得皇上惦念,臣妾一切都好。”千晚敛眉,压住想捏断搭在自己腰间那只手的冲动。
朱唇轻弯,秀美的脖颈微露,难得温顺的模样让言景天心里一动。
想起在延福宫那边受的气,对比眼前之人眉眼清淡冷艳的模样,言景天眼神微变,缓缓伸手探入她的衣襟内,熟稔的挑开她的外衫,“看来,是朕冷落你太久了。”
说完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屏风后走去。
千晚皱紧眉,“皇上,这是白日……”
却被人粗暴的扔到了床上,颠得她后背一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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