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嫔娘娘,敏秀宫的淑妃娘娘来送贺礼,正在偏殿坐着呢。”
延福宫的掌事太监走了进来,打断了骊姬看贺礼清单的兴致。
“淑妃?她来了多久了?”骊姬有些狐疑的开口。
这宫内得势的,除了皇贵妃,便是淑妃了,只不过皇贵妃膝下无子,淑妃有两个皇子傍身,且皇贵妃也无心争宠,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恐怕这淑妃……才是她之后荣升的劲敌。
掌事太监低了头,如实回道,“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骊姬将清单放在桌上,“去与淑妃说声,我换身衣服便过去。”
然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娇笑,“怕是姐姐不请自来了,在偏殿候着无聊,直接过来了,不会叨扰到妹妹吧?”
骊姬心一跳,按住桌子,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桃红彩绣罗裙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发髻正中朝阳五凤金钗富丽辉煌,眉心花钿栩栩如生,哪怕是最简单的鸿鹄髻,看起来仍是不怒自威。
这个淑妃……不好对付。
骊姬站起身,照着嬷嬷教的礼,微微屈膝,找不出一丝错漏,“妹妹见过淑妃姐姐。”
“快别见外了,听御医说妹妹怀孕了,太后娘娘便支使我过来看看,姐姐先前怀过老二和老四,倒是有经验得多。”
淑妃笑得温和,走上来将骊姬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起来很是熟稔。
皇贵妃卸了掌六宫权,太后将这些琐事都扔到她身上。她过来,于情于理,都没有错处。
“那嫔妾谢过淑妃和太后娘娘了。”骊姬又客套了一句,在淑妃面前,她得小心应对。
小说里不是都这样写么,宫妃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出事。
“我让人抱了两套釉色绝佳的瓷瓶过来,你这屋子未免太素净了些。太医院的每日会例行诊脉,内务府稍后便会送些补品过来,若是还缺什么,只管让宫人和那边说。”
抱琴将手上的瓷瓶摆在桌上,淑妃笑了笑,“那我便不扰妹妹休息了,你且放宽心,好好安胎。”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是,姐姐慢走。”
骊姬弯了头,看见淑妃只是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抬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喝。
“娘娘,淑妃娘娘送来的是琉璃瓷瓶,闻说灌水生香,是世间罕见的孤品。”贴身宫婢将瓷瓶登了入册,惊叹道。
“的确惊奇。”这岂不是和白素贞那灵瓶一样?
“快拿点水来试试。”骊姬对着宫婢摆了摆手,走过去抱着那瓷瓶仔细看了几遍。
延福宫外。
主仆二人走到小路上,“娘娘,奴婢觉着如嫔娘娘变了许多。”
“这话怎么说?”淑妃看向抱琴,心情颇好的问了一句。
“先前她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无视宫规,为人还粗鄙无礼。如今,反倒是谨小慎微了。”
淑妃扫了一眼宫墙,轻声道,“是啊,她性子也算是磨平了些。”
“可娘娘,那双琉璃瓷瓶就这般送出去了?”
淑妃意味深长的一笑,“在她宫里放着,倒是比在敏秀宫有用的多。”
抱琴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淑妃看向远处,这宫墙殿门,怕是把所有人性子都磨平了罢。
只圈在这方圆几里,为权为势为利为了帝王宠爱,机关算尽,一路走来,总归算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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