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扫了眼府邸上空,微微蹙眉。
未到日落时分却已有了几分寒凉之气,掺杂的气息还有些阴暗,这刘府,似乎不太对劲。
管家走了出来,拱手作揖,递了几块手帕过来。
牧清说道,“把昨夜的事详细说来。”
管家点了点头,一面带着几人往房间走,“今日府里多不太平,半夜常有婴孩啼哭,老爷便让小的找了天师来作法,未成想,天师摆上祭坛刚开始作法不到半刻钟,老爷就……”
“就怎么?”牧清继续问。
管家提起还有些心悸,犹豫了半晌才说道,“老爷就像中了邪一般,把门反锁上,嘴里念叨着胡话,将房里的东西四处乱摔,等到下人们破门而入,就见到老爷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牧清看着管家,“你说他念叨着胡话,他都说什么了?”
管家欲言又止,“小的也听不真切,原先不敢凑近,就只听见些报应、狠毒之类的话。”
“那天师呢?”
“正押在柴房,等着大人问询。”管家低了头,“前边就是老爷的书房,衙门的人正在里边。”
秦汶用帕子遮住口鼻,进了房间,牧清先走到尸体旁,掀开白布看了几眼。
捕头走过来,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免礼,如今是什么情况?”
“回王爷,仵作方才验过,死亡时间确认为昨夜子时,身上无太多伤痕,无中毒症状,无挣扎痕迹,致命伤为颈部一寸伤口,乃是被瓷片尖口所划伤,瓷片在其手上发现,伤口吻合,初步猜测可能为自杀。”
“牧清,如何?”
“确实身上除了这一处伤,再无其他伤口,舌苔、眼睑颜色正常,说明也不是中毒。”牧清摇了摇头。
秦汶皱眉。
“不是自杀。”清冷的声音响起。
几人顿时一震。
“有何凭证?”秦汶问道。
“笔架。”千晚挑起一根毛笔,冷声道,“笔架乃是文人亲近之物,常人放与右手前三寸,墨砚配之,可是这刘大人却在左手偏三寸之处,墨砚放于相反处,这样搭配,说明他其实惯用左手,后来却改用右手。”
“若是自杀,为何还会选择自已用不惯的右手,难道是想死慢点?”
千晚撇了那管家一眼,果不其然见到他闪躲的眼神。
冷嗤一声,这厮果然有事儿瞒着姑奶奶。
“但这伤口……”牧清又探了一遍,还是没看到明显的伤痕,哪怕连个针孔都没瞧见。
“大人,有些伤口隐藏得较深,会在死去两日后与尸斑一起出现。”仵作收好银针,不免猜测道,“如今刘大人死去不到一日,或许……”
“那便先如此,先去提审嫌疑人。”牧清站起来,指了指捕头,“你,去把人都带过来。”
“是。”捕头拱手,握着刀就走了出去。
“夫人。”管家对着一个身着缟素的妇人见礼。
貌美妇人脸色有些憔悴,对着身后的少年僧人鞠了一躬,“还望小法师能为我们家老爷念经超度,他走得实在……冤枉。”
玄机单掌回礼,眼神澄净,“女施主放心罢,世间万物,自有因缘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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