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把毒箭呈上,余光将众人的神情变化察于眼底。
瞧见刘夫人神色复杂,看着汤碗若有所思的模样,慢慢握紧身侧的刀柄。
管家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紧绷着的弦立马断了,扑通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秦汶看着他,“你有何罪?”
“老爷、老爷是老奴杀的……”管家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身体,“是老奴把他推倒在地,然后动的手……”
“你为何杀他?”
“老奴得知老爷有辞掉我的意思,惶恐不安了好几日,我跟了他十几年,如履薄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丢了这份活计,不知要如何度日。一时猪油蒙心,才犯下这等错孽。”
管家自己也担心受怕了两天,现在是彻底遮不住了,索性全招了。
“那天师可也是你杀的?”
管家急忙摆手,“王爷明鉴,那天师与我无冤无仇,老奴怎会杀他?”
“强词狡辩!”
秦汶认定这管家还有实话没吐出来,“来人,先把这刁奴押进大理寺!”
大理寺掌管皇城最高刑狱,从来都是有进无出。
管家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连呼冤枉。
上来两个捕快一左一右钳住管家,玄机快步上前,拦住那两个捕快,“王爷!且慢!”
“法师?”
玄机语气急切,“王爷,老管家并非是罪魁祸首。”
“法师,无需再多言,这刁奴弑主,本就罪无可恕。”
秦汶皱眉,若是这刁奴真的懂那蛊虫邪术,留下岂非后患无穷。
“我佛慈悲,若他真心悔过,尚还有回转的余地,”玄机劝道,“更何况用蛊虫取人性命的,另有其人。”
管家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拼命挣扎,“小法师救我,那天师的死真的与老奴毫无干系啊……”
“法师可曾听过一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玄机脸色一白,“若是草菅人命,那与凶手又有何分别?”
“法师!慎言!”秦汶拔高音量,显然有些恼怒。
“王爷,”千晚站到玄机身侧,冷声说道,“不如先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这管家可之后再酌情处理。”
秦汶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好,那你最好是能找出真凶。”
千晚勾唇,“王爷难道没看见,喝下药汤,依旧好端端坐着的还有谁么?”
几道视线瞬间投向一旁的刘夫人。
妇人讪讪的笑了笑,“妾身进来身子不大好,所以……”
“噢?是么?难道不是因为不清楚喝下去该出现什么症状,伪装不了么?”千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凡人演技还真是拙劣,当姑奶奶看不出来那衣袖里包着的汤汁吗?
这种宫斗剧情用烂了的伎俩。
也敢在姑奶奶面前班门弄斧?
月老:……不好意思各位,见笑见笑,神姬定是又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宫斗连续剧。
见妇人眼神闪烁,千晚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压根儿就不敢喝这碗药汤,因为你清楚的知道里面加了料?”
妇人捏紧衣袖,眼神阴鹜,“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
千晚看向玄机。
玄机会意,扬手转动佛珠,手指在半空中画着梵文,繁复的手势让人眼花缭乱。
梵文成,少年僧人阖上双眸,掌心缠绕着佛珠,掷地有声,“喃!无!”
“阿!弥!陀!佛!”
六字一出,貌美妇人刹时惊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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