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二章 妻死子散(1 / 1)

姜后昏迷数次,无字可招,依旧是大呼冤屈。

“冤枉呀冤枉,何人害我?”

当时,黄婉英,苏妃及其宫中众多美人也都来了,行刑前,黄婉英曾劝姜后:

“姐姐,大王如此,必是受人恿惑,一时失了心智,现在和他辨也无用,你且忍一时之冤屈,就招了罢。虽是屈在了冷宫,却可保一时性命,待以后东伯侯父子前来,或可救姐姐。”

皇后对黄妃道:“妹妹,你有所不知,姐姐实在是冤枉的,我有什么招,又怎么能招?妹妹,我父亲乃天下四大诸侯之,官至极品,我又执掌中宫,我子乃当朝太子,一朝登基,我身为太后,配享太庙,岂能做此糊涂之事?况且天下诸侯,又非在我父亲一人节制之下?即便我父欺君惘上,侥幸得了天下,他能令他的女儿坐太后位,享太庙吗?又能将位传给外甥孙,得承大祧?假使其他诸侯不服,齐来问罪,又如何得以保全?贤妃明察。”

黄娘娘知道姜皇后确是受了冤枉,心中也就如刀般绞痛,见姜后此话一说,把退路都已封闭,只有默默无语,站于另一旁,李贵妃因为与姜皇后感情最密切,欲宽慰她,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又说:“娘娘,你不要糊涂,当为太子们着想,保全性命要紧。”这李贵妃也是朝中大臣之女,入宫后也遭了冷落。

看李贵妃流泪,姜皇后将手拭上去,阻止着她,对她言道:“杨妹妹,你我相处,感情深厚,我招此不测,岂能糊涂应招,若是不招,今只怕死难幸免,这也罢了,只可怜我那两孩儿,少不更事,我一旦去了,他们必将无有依靠,妹妹,我实是不舍。望妹妹能拉牵他们一把,待其稍大以后,或可为母洗冤。今日陛下为侫臣所痹,心智全无,望妹妹在百年之后,扶我儿继承大统,我去的也安心,也就再无挂念,妹妹,这一切多烦你了,希望你不要拒绝,妹妹,你应了,姐姐先给你叩头,啊,谢了。”

说完,姜皇后含泪而拜,李妃亦呜呜咽咽,对拜不已,嘤嘤喑喑,点头应声。

“皇后娘娘,啊,姜姐姐,你放心,不要想的那么坏,大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啊,你不要这样,我会照料好两位小王子的。”

得了她的话,姜皇后甚为欣慰,乃嘱咐李妃道:“妹妹,你切莫让我儿知道今日事情真情,我一生敬守礼仪,怎可做此大劣不道败坏纲常,令父母含羞宗庙不容的事?这是贼人栽赖,欲陷我于不义,使天下万民来咒骂,使父母双亲而含恨,向他二老脸上抹黑,妹妹,我倒是得罪了何人?今日,我是万无招认的道理,啊,杨妹妹,你在我儿面前要替隐瞒,一但使我儿知道我的冤屈,他青春年少,性情上来,必生事端,使他不能居安在储君之位,这或也是那班贼人所想,妹妹,若是牵连了无辜小儿,我心何忍?妹妹,此事断不能让我父母知道,他们怜悯儿女,或可作下不义之举,做不忠不考的奸臣,留下恶名千载,我心又怎么能安静呀?妹妹呀!我遭此报应,必是前生作下蘖债,今生要来偿还,妹妹,就是那千刀万剐,我亦是不认这万年骂名。”

姜皇后言语凄惨,泪如雨下。令相看的人心痛不已,苏妃虽然受皇后责难过,但毕竟年少,小孩子家似的,心里毫无记恨,今见姜皇后如此,吓得是魂不附体,欲待安慰,喉舌难开,只是暗暗替姜后抹泪。

妲己进来的时候,姜后也看见了她,这会见她这样,就对她说道:“苏妹妹,你初入宫时,姐姐曾对你的严格,请你切莫记恨。”

苏妃只是点头,莫有应语。

姜皇后泪泣满面,为此冤屈所含,体内真气淤积,此时,她已经难分那里是东,那里是西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不免传了出去。

寿王在外间等了许久,也不见黄贵妃将姜皇后的屈词取来,乃大喝一声:“不要和那贱人罗索,她岂能善与,行刑!”

黄妃忍着痛楚,让宫人将姜后带下去施刑。

苏妃见大王如此圣威,越胆寒,对大王更是敬入神明,不敢出声。她虽然知道这件事和尤浑脱不了干系,然却无法出言阻拦。尤浑不在这里,却必是他捣的鬼,她的心里,对这家乡人的手段,亦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小嘘了。

各位,这也为尤浑借机向寿仙宫靠近埋下了伏笔。

却说那一边,寿王见姜王后不招,就下令严刑,姜皇后在刑具下,已经是骨枯肉烂,眼眇一目,血泪染满头面,双腕以下烙得筋断皮焦,显得狰狞可怕,到了天明,她是气息奄奄,然而还是一字没招。

“啊,看不出她竟是这么刁蛮嘴硬?”

寿王此刻亦觉得后怕,这事要是没有一个结果,朝臣们能服吗?姜桓楚能应吗?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事已至此,他已无退路,只有姜后招了,才能罢休。

寿王在此思想的引导下,只在那里催着加刑。

“贱人,物证俱在,招还是不招,还要朕再加刑吗?”

众美人和群妃在惊吓下,在这里是一夜无眠。

次日早朝,百官俱至,寿王乃宣一诏。

奉御官宣曰:姜皇后位居东宫,贵敌天子,不思日夜警惕,敬修德政,克勤内助,竟外通其父东伯侯姜桓楚同谋不轨,行刺君王,窥测大位,大悖纲伦,今已着人严查于后宫,废其后位,以拟重罪,钦此。

听到这个消息,朝中刹时乱成一团,群臣议论纷争,半信半疑中,都带着责问,尤浑则借机呈上竹简,腰牌,刀剑让众大臣一一过目。

“各位大人,这是她犯上的物证,人证。”

武成王黄飞虎性情刚强,他和比干等人是亲后派。

当即,他就金殿陈词:“吾皇万岁,臣闻姜皇后娴媛淑静,仁慈有爱,治内有方,断不会有如此糊涂,再说,这事生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先兆,依臣之见,其中定有委屈不明之处,望陛下明察。陛下,臣以为这事蹊跷,比干丞相聪明有才智,他若前来,必能查清事情真伪。”

上大夫李怀亦在金殿慷慨激昂陈辞:“陛下,皇后娘娘德被四海,天下皆闻,今断不会做这无父无君,违背纲常的事,愿陛下明察。”这李怀正是那李妃的父亲。

寿王脸色一冷,道:“还查什么?这腰牌,物件都在,非是她姜家不会有,别人是断摹仿不来的。”

武成王说:“陛下,究竟是与不是,还需请比干丞相来查实,丞相最是机敏,谅其中冤屈能理得清。”

然而,他的话言未落,后宫的宫娥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殡天了。”却是九尾狐阿狸暗中让那费仲尤浑加重了刑罚,生生打死了那将皇后。

这一下,朝中乱了,这还查什么?人已死了,能查出什么冤屈?

众人争辩之声不绝,骂声也就是不绝。

“王后是被小人冤枉的。”

“这,证据都在,怎么说不冤,以我看,你莫是同谋?”

“放屁,你才是同谋。”

金殿群臣相斗,寿王在此时也陷入沉思。

且说后宫中,二位殿下早晨起床,来见母后,东宫内冷冷清清,没有见到母后的踪影,他们即找宫娥来问,宫娥躲躲闪闪,不肯答,被太子掐住手腕,方说出昨夜之事。

“大殿下,二殿下,非是奴婢不说,实在是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招人陷害,大王责在承乾宫侯审,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呢?”

二位殿下听这话,慌慌张张来到承乾宫见母后,此刻,姜皇后尚未断气,见二子来,喊一声:“儿呀,母亲冤枉,你要为母亲申冤呀。”

二子抱着母亲嚎哭,“母亲,这是为什么?父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母亲,这是谁在害了你?”

姜皇后指着前面,口中呼喊出尤费奸贼。“儿呀,你们还小,这事不派你知道,你们走吧,找你外公和舅舅去吧。”

姜后呼声过后,即含笑而亡。

二位殿下见母后临死,面目如此狰狞,万分悲伤,放声大哭,哥哥殷郊稍有主意,拉起弟弟殷洪直奔金殿,欲找父王理论。

李贵妃应承皇后,要照看二位殿下的,二位殿下前来,她即惊慌失措,这会又见殿下欲上金殿理论,她更是慌乱,殿下一但有失,自己怎么对得起姜皇后?

她想拉住二位殿下,护着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处?可她又哪里拉得住,杨妃本就瘦弱,二子又皆有大人的形态。拖拉中,李妃反而跌了一跤。两位殿下没有多理会她,径直去了。

金殿上,群臣激昂,尤浑将姜环所带的两位担夫,拷打已不成人形,口舌不能开。现在作为证人,带在殿门外。

面对这两证人,寿王更是生气,群臣虽情绪激动,却也束手无策。

二位殿下恰在此时赶到,责问寿王:“父王,你怎昏了?受小人怂惑,无端处死母后,母后与你乃是结夫妻,仁慈有爱心,天下人皆知,你怎么如此糊涂,竟作了如此错事,使我二人失去母爱,使东伯侯失去女儿,我外公东伯侯岂能相让,必然会带兵来伐,父王,你错了,这奸人贼子最是误国,啊,我怎么饶他。”

太子言罢,竞至殿前武士手中抢过刀剑,刺两位担夫于刀下。

“你两个贼人?谁给你好处,在这里胡言乱语?”

刺了担夫,太子复又提剑进金殿,欲杀尤浑,费仲二人,他喊着:“贼人,必是你这等佞臣捣的鬼。”

二子金殿外行凶,复又提剑进殿,寿王看见了,就认定是冲他而来,他当即喝道:“无知逆子,金殿行凶,已经是大逆不道,今又欲金殿拭父,留你二人何用?来呀,绑了,气死朕了,逆子这么小就晓对朕不利,今后还能了得,直接把他俩拖出去砍头了事。”

当即,寿王喝令殿前武士晁田,晁雷拿下逆子,就地绝命。不要留。

寿王下了杀子的旨意,武成王黄飞虎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里很是着急,大王这真是糊涂了,一时失了心智,这一下令,成汤岂不是绝了后?

飞虎见金殿上群臣激昂,多有不忿,他即用眼睛瞄向镇殿将军方弻方相两兄弟,此二人性格也是极为刚暴,乃是飞虎多年的部下和知己,见到飞虎的眼色,他们即是明了此意,这是要他们救殿下,留待比干丞相来处理,当即,他们大声叫道:“昏君无道,诛妻杀子,坏了纲常在先,绝了宗庙社稷在后,今日我二人,保二位殿下到东鲁借兵,存成汤之后,锄去奸贼,以正朝纲,昏君,你既是如此无道,我等反了。”

二人皆是力大无比的壮汗,一人拉着一皇子,闯出殿门,竟是无人阻拦得住,寿王当时亦是愣住了,金殿上大臣造反,自古还是头一回,还不曾听说过。他醒悟过来,即令晁田,晁雷追赶。武成王黄飞虎见此,怕两将军有失,亦是请令追赶,寿王准许。

方弼方相二人反出了金殿,出了午门,一条东西大街,二人带两皇子向东夺路而逃,穿越城门而过,那些守门的看见是皇子和镇殿的方将军,哪知原故?平常他两人就常带殿下出宫玩耍,今不过是急了些,虽是有些诧异,亦不敢阻拦,反而俱是束手相送。他四人逐渐走远,方得到了宫中急报,急忙跟着晁田将军后面追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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