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疯狂的暴饮暴食,滋补自己的身体,如药师所言,老瞎子那里确实有不少珍贵的存货,什么千年紫灵芝,长白山老人参,藏区冬虫夏草,龙涎香之类的简直是数不胜数,我趁着他不在钻进他的毡房不知窃出了多少,等老瞎子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拿起菜刀就要和我拼命,可真让他劈,他还下不了手,我就更不可能把这些到手的宝贝交出去了,自己藏在柜子里,每天都在食用这些宝贝,后来萍子还从部落里给我取来许多鹿肉,鹿肉大补,与这些东西一锅炖了,吃的我嘴上直起泡,鼻血一言不合就窜出来了,可还是不撒嘴,天天都在疯狂进补,于是老瞎子看见我就更加的糟心了……
如此进补下,我掉下去的体重也在一点点的往回长,气色也渐渐转好,待得身子基本无碍时,我便带着白灵进了大山,山中灵气足,我在山里摆下北斗清微阵,又行行炁八段锦,锤炼自身。
药师的谆谆教诲迄今为止犹在耳畔回响,我亦铭记在心,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在阴行里,你若无实力,谁又会真正将你放在眼里?
其实,那一日药师离开以后,伊诗婷也与我说了颇多,她说药师从未如此对待过一个人,就算是跟了他多年的燕三和小爷也未必见过药师那么灿烂的笑容,说来药师怕是真的将我当成了朋友。
只是,与药师这种人做朋友,又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药师如今已是玄境一阶的存在,便是在整个阴行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存在,天境之人几乎不可寻觅,几乎已经成了传说,纵然真有那样的级别存在,他们在哪里也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人能知道的,反正天境强者从不现身,地境就已是阴行凤毛菱角的存在,这样的级别多在一派之中作为顶梁柱而存在,平时很少会出来活动,所以,活动在世间者,大抵像药师这般的玄境九阶者,就已经是最强者了!
他们这个级别的存在,有太多的恩怨情仇,指不定哪天就彼此拼杀在了这一起。
药师这人的性格谁也知道,人是好人,心肠也不坏,可惜过于孤高自傲,唯恐在阴行里树敌不少,未来有一日,他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又岂能坐视不管呀?
可,伊诗婷也说了,我守夜人的身份在阴行里比药师的性格都招人忌讳,尤其我还掌握着完整的《祖巫秘术》,恐怕就连其他守夜人都未必能容我,我自身要不强,走出呼伦草原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这也是规矩,学艺不精,不许行走天下,一旦出山,必要天下惊!在此之前,我只能龟缩在这里,不过,我在这里至少还是安全的,从婆婆往上历代守夜人苦心经营这里,这里的牧民对于守夜人的存在是绝口不提,守夜人真有什么事情了,牧民们跳出来就得拼命,别的不说,就看婆婆过世时牧民们有多少人来悼念,又有多少人披麻戴孝就知道了!外人是断断不会明白这当中的门道的,牧民们也不会说,就看我刚来这里的半年时间内,哪里听说过婆婆这么个人存在?所以,这些牧民对于我们这一脉守夜人来说,却是最好的保护层了,至少不会让我在未成长起来之前就遭到扼杀,而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能当一天的土皇帝,当然,投桃报李,牧民们保护我,我也得为他们守住这漫漫长夜才行。
总之,伊诗婷对我的要求很简单,若达不到药师那种程度,不能走出呼伦草原,即便出去了,也不能说自己是守夜人……
正式因为这点点滴滴,现在我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成长起来,也越发勤勉的磨砺自身了,每有闲暇,也常常往牧民里钻,做了守夜人,这些牧民对我的态度早已与从前不一样,我倒是没充那个大头,只是混个脸熟,加深一下与周边牧民的关系,那天药师走后伊诗婷和我说了那么多,我也渐渐明白此刻自己境况了,要再不知该如何做,岂不是过于愚笨了?
我就在这冰天雪地中,日复一日的默默成长着,我期待着未来能走出这里为天下惊的那一天到来!
不过,这段时间这生生死死的事情我经历的当真不少,无论是对于修行还是整个人心态与从前相比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次苦修时,感觉也自然不太一样了,有了不一样的感悟和体验,最终一举突破了!
那一日,我在深山之中苦修,渐渐进入佳境,一套接着一套打着行炁八段锦,甚至忘记饮食,一直到黎明十分,山林之中忽然武器滚滚,浓郁的灵气几乎是扑鼻而来,我忽然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就像是冲破了一道闸口一样,豁然变得更加强大了,睁眼再看,这才注意到灵气置于掌中肉眼已隐隐可见!
我知道,我突破了,成功达到了黄境二阶的地步!
那一刻,我欣喜如狂,带着白灵冲下了山。
后来,伊诗婷和老瞎子知道后,对我的突破都感到惊讶,老瞎子只能感慨,在生死之间的磨砺果然是修行的最佳催化剂,不过,他们也说了,黄境的时候是突破最容易的,尤其是我刚刚踏入修行的大门,短则一两月,迟则我三月,必然能更上一层楼,我这个速度算是比较快的。
而且,萍子似乎也有了一些长进,唯独没有长进的就是伊诗婷了,倒是把她给郁闷坏了,钻在毡房里苦心研究文曲之术,潜心要做出一些突破。
然而,修行之路,最忌讳的就是急躁,她犯了大忌讳,却也始终没什么进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年关越来越近,牧场里也变的热闹了起来,老乡们纷纷去了海拉尔采购年货,杀牛宰羊,好不热闹,相对而言,我却与这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愈发的孤独了。
是的,我想家了……
可,我有家难回,无数次的我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可又无数次的忍住了这个念头,我不敢打,怕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跑回家,守夜人身上背着诅咒,作为一个修行者,我身上也沾染着五弊三缺四舍两劫,回家不仅仅不利于我自己,我更担心的是会不利于我的家人,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飘荡在茫茫草原上,记得自己的出处,却找不到归途。
我疯狂的修行,忘乎一切。
在我身边,只有白灵陪伴着我。
似乎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稍稍平复心中的思念之情,忘却痛苦和磨难。
然而,孤独深入骨髓,如影随形,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一切,孤独成瘾。
眨眼,已经到了腊月廿十了,年味在这个时候已经更加的浓郁了,可是这一天,我仍旧在山中修行,远离繁华和热闹,我就在初见白灵时的那一片乱石岗中,这里几乎已经成了我的道场,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在这里,也没有闲人来打扰,倒是落得个清净。
只是这一日,却有一人来了这里,那时候,我正在打一套行炁八段锦,待得收手后,才发现就在旁边的一座大石旁,一个穿着皮袍的俏丽女子伫立等待,正是萍子。
“萍子,你怎么来了?”
那一瞬,我有了一些错愕。
萍子笑了笑,说道:“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
这段时间接近年关,这是汉人的盛大节日,我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点相信萍子他们是极为了解的,是故她们也从不打扰我,也是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平静一段日子,我心中还是感激的,如今萍子忽然来我修行的地方找我,我觉得应当是有事的,所以就直接问了。
“确实有些事情。”
果不其然,萍子犹豫了一下,就说道:“鼠仙儿来找你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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