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钊手痒。
他蹙着浓郁眉峰,想到宝淳那话头,心烦气躁地直想抽烟,但是看到小妈和胞姐,只能强忍下,好言解释:
“小妈,姐,你们别闹,魏同志已经有对象了。”
“我回家前,亲眼看到她对象来接她回家!我跟她没戏,你们别闹宝淳。”
宝淳还小,哪知道人性好坏?
多数是大人教什么,她就重复什么!
此刻,霍立钊一心认定,自家姑娘会说这话儿,都是胞姐和小妈教唆的!
一听儿子这话,陆叔琴和霍文峄脸色更阴沉了,对视一眼——
难道,真是玉珍看错眼了?
“不可能!”
霍玉珍瞬间摇头,很肯定的望着胞弟回道:
“我问过魏大娘来,秀儿没对象!你绝对是看错了!说到底,立钊你就是不想相看对象,不想结婚!”
霍家人都知道,宋红英的死,给立钊的打击非常大。
自从宋红英死后,霍立钊对女性的接触,俨然只有家里女性了。对外是基本不跟女性接触,更别提单独相处和说话了。
连女性都不见,哪来对象?活该他单身啊~
“霍立钊,长能耐了!”
一听姑娘这话,不等霍立钊反驳,坐他对面的霍文峄沉声喝斥:“你败坏人家姑娘名声后,还准备不负责?”
“爸,要是魏同志没对象,我肯定娶。”霍立钊脸色一僵,面容更严峻地大声抢白。
啧、这魏秀儿人还没相看呐,一面倒地将他家人都哄去了!
为此,霍立钊更是艴然不悦,严肃地陈述:
“姐,我没看错眼,刚刚在机械厂职工宿舍区前,我就听到魏同志高兴的坐上一位男青年的车后座,要不是她对象,哪个姑娘会随意搂男人手臂?”
魏秀儿真要是这样子随便,霍立钊倒是不敢娶了,这不是又娶个搞家精回来?
一次就够了!
脑里闪过最厌恶的亡妻那妖媚样子,使得霍立钊峻容越发阴鸷。
“立钊,你这么一说,我更不相信了!”
眯着眼想了下,霍玉珍随意摇摇头,望着态度生硬的胞弟解释:
“咱这年代,就我跟劭军是夫妻关系了,一起走在路上,都不敢挽着他手臂呢,哪家未婚的大姑娘,敢在街上不要脸靠近对象?更别提挽手臂了!”
陆叔琴想了下,认同地朝老伴点头附和:
“对啊,玉珍说得有道理!咱们城里人都不敢呢,魏家那小姑娘还未婚啊,哪能如此出格!”
霍立钊蹙眉沉默。
难道,真是他会错意了?
一想到他刚立下的海口,他峻容愣住——
“立钊,魏家除了老大一家不在老家外,老二和老三都在家呢,你看到,莫不是她家亲哥哥?”
这种小细节,还是女性更看地通透。
换成霍玉珍本人来,在外面,她能自然靠近立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弟嘛,有什么防备意识呀?
象是她刚结婚那会儿,每次跟丈夫走在一起,都会避嫌的落后一两步……
听到胞姐这话,霍立钊内心已经肯定了他估错了,他耳力好,十分清晰的听到魏秀儿喊那青年男人为‘小哥’!
“这种事有什么好猜,明天就是周日,立钊也正休假,我们明天上门,要是魏家姑娘没对象,立钊就娶了魏姑娘,怎么样?”
“就这么办!”
霍文峄不给儿子回答,一句拍案。只双眼凝重地盯着他受伤被白纱布包扎好的手掌上,拧眉问道:
“你左手怎么了?”
要不是他一直盯着,都没有发现儿子手掌受伤了。
霍立钊回来时,大家注意力都在霍玉珍的话上,而他又将完好的右手包着左手,不盯着他都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今天机械厂新车间试机,发生了点小事故,我当时在场,正好遇上,受了点小伤,没事。”
“没事就好。”
霍文峄让儿子伸出手掌,看着包扎严实,这才放心提醒:“你注意点,别碰水。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霍玉珍见父亲和胞弟说事,她和小妈则进了厨房,准备先做晚饭了,再不做,真要摸黑吃饭……
……
…………
另一边
“小哥,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魏秀儿坐上小哥后座位后,就将她在机械厂职工宿舍区,与谢家母女的对话,老老实实的跟他交待清楚后,还小声嘀咕抱怨:
“都怪谢美芳,瞧她一脸作贼心虚的样子,真的让我好生气,以往我对她多好啊!”
原身这眼呀,得有多瞎!
“事情发生了,就这样子吧。”魏国庆能说什么?再训一顿幺妹事情也不会回转。
听幺妹说,她将谢家母女怼地灰溜溜回家,他怎么觉得太假了?
就幺妹那张笨嘴,能将纪育红那妇联干事的嘴,给封上?
他觉得,怕是那翠花大娘的功劳才对。
回头他得好好打听一下,给人家道谢去。
“对了,小哥,我今天在卫生院里看到霍同志。下午时,机械厂新车间不是发生事故吗?霍同志就是跟机械厂那彭厂长在一起,所以他跟着彭厂长一样,都受了外伤。”
“我不傻呼呼的去帮他处理伤口……真不怪我!我掉水后就昏迷了,哪里认得出霍同志是啥样子?”
“我好象这样子歪打正着,让卫生院和当时的群众,相信我跟霍同志是不认识的~”
“所以,幺妹你是想借着这股流言,与先前的流言对冲,好抹掉你和霍同志那流言中‘私情’?”
一提什么偷.情、奸.情,难听地令人烦躁!
魏国庆立马明白,为何幺妹突然朝谢家母女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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