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同志,”
药徒小工被魏秀儿发怒的动作和话语骇着,丢了药称就上前,忿忿不平地挥开她手指,道:
“你这人咋这么没素质,哪能指着咱德一堂少东家大骂?!”
“住手!”
霍立钊动作够快,在小工挥动手臂时,人已经来到妻子身后,及时拉了她一把入怀,边察看她身体边问:
“秀儿,怎么样?”
“我没事。”
见大姐夫都担忧上前,她摇摇头示意安好,含怒上前一步——
挺腰瞪向徐斐才,魏秀儿张嘴又骂道:“怎么,徐斐才,你有胆子做恶,却没胆子认错!”
“这位女客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斐才这时身子略转,正面对上魏秀儿怒容,推了推他圆框的眼镜,严肃道:
“同志你要是来买东西的,咱们德一堂很欢迎你,但是你是来闹事的,请恕本店不招待!”
这时候,站在银台上的掌柜终于到来,微笑的询问:
“这位客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们少东家,刚刚从外省进修归来,回来还没两天呢,这德一堂都还没走出去。”
“呵、戴了副眼镜,就以为能装蒜了?”
魏秀儿叉手抱胸反诘:“怎么,改头换面,就不叫徐斐才了?!”
“嗯,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不管你从哪里得知我名号,但我确实不认识你!莫非,你也是来讹诈?”
“呸呸,你个狼心狗肺的恶贼,我讹诈?”魏秀儿气炸了,将霍立钊拉出来,指着他道:
“看清楚点,这是我男人,他哪里没比你好?就你这干瘪身材,老娘还看不上!”
“不对,你这恶狗,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别想糊弄过去,五年前,要不是你推我下鱼塘,差点害死我,我会孱弱病弱至此!”
没错,在魏秀儿看来,徐斐才就是个杀人凶手!
五年多前,才十四岁的原身,正因考上初中而高兴,回家路上遇上徐斐才,被他拦住问路。
原身好心无防备,听他要去的方向,原身还亲自带他去。
俩人还说了一路,从中得知他的名字,然后路过村中一鱼塘时,被他拦住威胁说要俩人处对象,吓得原身一惊,为了躲避他的强行环抱,意外失足掉进鱼塘中——
没想到,这徐斐才害了人,不是救人或者求救,而是直接拔腿就跑走了。
幸好,那时候原身体质强壮一些,听到她拼命挣扎呼救声,正好有一眼生大娘路过,立马下水救了原身,这才让原身活下来。
“原来,”
纪士杉怒瞪向徐斐才,“当年是你害地秀儿!”
事件,发生在将近六年前。
那时,魏秀儿刚小升初,原本说好了要在纪家寄住上学,谁知会突然发生这种恶劣事,又查了一圈,没找出这‘许飞才’人物,可是让纪士杉惦记了几年。
看到霍立钊握住拳手,一副要上前找茬的样子,掌柜的忙大叫:“你、你们要干什么,打斗是犯法的!”
“这位女同志,你若是确定徐某是凶手,请你走正常法律程序,让公安凭证抓人。没有人证、物证,随口一句指谪,就能诽谤他人?
谁给你胆子?
你身边这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吗?”
徐斐才推了推眼镜,扫过一脸怒容的纪士杉和霍立钊,浅笑中带着温文尔雅望向魏秀儿:
“请别在德一堂惹事,这里不是你们家开的,还有很多病患,正等着丈夫看病抓药,别妨碍本店营业。”
“就是,咱们德一堂是百年老字号,哪是你们能随口污蔑的!”
药徒小工一开始对魏秀儿的好感全消,对着魏秀儿大骂:“你们快点离开,德一堂的药材,才不卖给你们这种坏人,还想讹上咱少东家?你长得漂亮就有用,呸!”
倏地,魏秀儿反而不气了,倒是朝着徐斐才冷酷道:
“废材现在看着是人模狗样、道貌岸然,就这良知,是黑的!”
“这位女同志,徐某就当你认错人了,又是受害者,这回就不计较你鲁莽,还请你好自为之,别得寸进尺!”
“哼,是不是你作恶,你知、我知,天也知!”
魏秀儿凉凉地瞥了眼,拉住霍立钊绷紧的胳膊,
“咱们走!”
走出德一堂前,魏秀儿望向这百年老招牌,很是恶劣地踢了一口门槛,道:
“养出这种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子侄,还有面叫德一堂?呸!”
看到魏秀儿这种行为,药徒小工生气上前,喝到:
“你!”
“别闹事,跟在那泼妇后面的两个男人,身份都不简单!”
掌柜拍了拍药徒小工脑袋,指使道:
“别只顾生气,去抬水桶把门口洗一洗,一大早遇上这种讹事,晦气!”
低斥完小工后,掌柜又朝少东家耿直说:“大少,这事,得知会老爷子。”
“应该的。”徐斐才望着魏秀儿离去的方向,拧起黑眉,随口应道。
……
……
魏秀儿气咻咻的拽拖着霍立钊走在面前,一走出大路,就被霍立钊及时拉住,霍立钊礼貌地朝纪士杉俩人道:
“大姐夫、姚哥,我和秀儿先回老宅,你们请自便。”
纪士杉瞧着秀儿这脸色,眉宇就拧紧,点头安慰:
“秀儿别气了,对身子不好,既然找到害人的正主,姐夫定然不会饶了他!”
德一堂虽底蕴不浅,但也不是一干二净……
“别!”
魏秀儿摇头,一口就拒绝了:
“大姐夫,我虽恨死他,不过这件事,不能由大姐夫出面!你放心,我还有立钊哥,他会帮我讨会公道的!”
“是,姐夫不用担心,我门道也多,先查一查这德一堂。”
“嗯,也行。”纪士杉想到身边的姚卫疆,只能点头,朝霍立钊亲近温和道:
“立钊,你有什么问题和进展,回头都得跟我说一说。”
“行。”霍立钊一口应了。
跟他们道别后,霍立钊怕妻子气大,低声垂询她意见后,便带她去新房看看,转移她注意力——
“媳妇,新房装修弄得差不多,现在就差散味,你想过怎么布置没?”
“这么快?我昨天去看时,二楼粉刷不是还没弄完?”
倒是一楼,算是改装完毕了。
“媳妇不信我?那咱们赌一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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