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但不是很熟络。”
霍立钊颌首,自我介绍了下路子:“我以前跟在张老首长座下,跟张国耀这嫡系比较亲近。
我退时,张老首长还没半退。”
张老首长是在三年前,才因旧患加重,不得不提前内退,目前属于半退的状态。
张系权力核心,大部分是转到了张国耀手中,他是张家嫡长子,又外祖家相助,自然是居上位者。
而霍家老爷子退下来的时间较早,霍立钊属于异军突起。
他出色的作战能力,深得张老首长另眼相看,与霍老爷子交情不错,对霍立钊自然是世交子侄相待。
后来,霍立钊三番两次救过张国辉,俩弟兄是有过命交情,所以才入了张家嫡系眼中。
张国珖呢,是张家庶子。
他是在建国前出生,自然也算是张家子嗣。虽得张老爷子几分喜爱,但怎么也比不上张国耀这嫡长子看重。
为此,张国珖还卡在副团参谋位置。
另外,张国辉比霍立钊还要早退下来,自然就不在部属这边挂号了。
不过了解过张系权力体系的,自然知道张国辉其人。
眼下,霍立钊娶了魏秀儿,魏国强便算是他霍家姻亲,虽然他已经不在部属这边挂职,但是路子还是得说个明白。
“张国珖此人善于经营,真要上场,他往往退避三舍,就比如这一回任务……大哥跟他之间,还是不要太靠近为好。”
霍立钊可没有错过,张国珖妻子对他娇妻的嫌弃打量,听到她结婚对象是他时,还露出一丝解脱和轻贱作态——
单凭这一点,他就知道大舅哥与张国珖关系不浅,怪不得老张昨天还对他露出了欲言又止之色了。
拧着黑眉,魏国强伸出双手接过霍立钊奉上来的茶杯,“他不是因为体质检查不过关,才不能上场?”
听到幺妹婿这话,魏国强得重新评估霍立钊的能力了。
老三可是说了,霍立钊已经退下来四年,居然还对部属关系网还这般清楚?
这样的霍立钊,本身就不简单了。
“大哥,这就见仁见智了。”
霍立钊拿过暖壶,烫了个茶杯,先给妻子倒了杯白开水,这才奉起茶杯跟大舅哥喝了杯茶,轻言慢语:
“他个人履历就摆在那里,这些年来,他行事轨迹是如何,大哥作为他的同僚战友,在心中有底即可。”
不是完全不可交,而是不可深交。
特别是让他发现,自家大舅哥居然曾经打过主意:
欲让张国珖长子,与他小妻子保媒这事,他又怎么能任由大舅哥继续与张国珖深交。
“他履历,很漂亮。”
这一点,魏国强都不得不肯定了。
在这一行里,但凡背后有靠山,升迁一般都能一帆风顺,树大好乘凉啊!
说起来,他跟张国珖认识有十余年,但是正经作为同团战友,也就这三、五年才相熟热络起来。
之前,他就算是有心结交,张国珖这般层次,他也高攀不上。
没想到,他这突然杀出的幺妹婿,居然与张家顶尖层次有交情?
“嗯,”
霍立钊抿嘴浅啜一口茶,提醒大舅哥,“他有个好母亲。”
他要投靠张老首长一系,张家情况,他自然有过一番调查。
张国珖的生母罗幼贞,确实是个好母亲。
就算建国后因明确的夫妻制,被张老首长舍弃了,她也没再嫁,而是带着张国珖老实守身生活。
而且命数还真是坚韧,咬牙熬过最艰难的前十来年,这几年便开始享福了——
到了张老首长这般年纪,自然是看重血脉的。
罗幼贞这曾经的姨太可以抛弃,但是张国珖这亲儿子,张老首长怎么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自张老首长原配夫人房氏病逝后,他便接了罗幼贞近身照顾。
外人还道罗幼贞人如其名,虽出身不好,但确实是个本分贞洁的好母亲,这下可算是熬出头来了……
“原来如此。”
魏国强恍然大悟的点头。
张国珖妻子陆瑞雪好胜心大,早就在言行中,就透出她婆家长辈不凡了,不过张老首长还是要给嫡子面子,一般不让张国珖夫妻出现在人前。
不光因为张国珖出身问题,还因为张国耀军事能力更为出众,兄弟俩代表的身份不一样,自然就无法拿到相同的资助了。
而且,张老长首原配夫人,可不是普通人家姑娘,房氏在本省没根基,可在某省却是大姓,权力没比张老首长差什么。
房氏所出的张国耀和张国辉两子,膝下都有两子,张国辉更是刚新添了唯一闺女。
张系子辈、孙辈都有能人所出。
因而,张国珖注定不能出头。
“大哥,张家一系子弟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给你说说……”
霍立钊已经退下了,但是里面还是有不少关系网的,便宜外人,还不如给大舅哥添一两分助力。
筹码还是捏在自己人手中为好。
他便轻声,与大舅哥说起一些上层内幕关系。
说来,单他是陈一针外孙,这身份在省城里,就给他不少便利。
这几天,他还刚参与破了出人贩子大案,给张国耀添了一层功劳呢,又有张国辉的亲密关系在,自然是要与大舅哥说一说。
就算他不说,等他离开后,魏国强还是要查的。
在这事件中,霍立钊和魏秀儿做为受害者,救援又经了军方手,终归会露出些风声出来,还不如他现在主动坦白——
而魏国强一听到幺妹遇险始,脸色就发黑了。
他冷着黑脸,冷静的听着霍立钊将前因后果,以及后面事情一一交待完结,他方才拧眉再问:
“那主谋者呢?还没有逮捕到案?”
“昨晚只将他们老巢端了。罗力一行三人,还没摸清去向。”
“狡兔三窟,罗力既然受了机械戗伤,盯着周边医院准不错。”
“嗯,张大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们逃不脱。”
“幺妹没发病?”
“没有,大哥放心。秀儿她一开始就被药晕了,没受惊,只是被关在半山山洞里,到底受了寒发热,回来退了烧便好了。”
想到幺妹还能过来作客,身体自然是无大碍,就算有,也是小问题,这么想透,魏国强神色好了泰半。
他沉着脸打量着霍立钊,直白问道:
“刚我问过了我幺妹的意思,现在轮到我问你意思,你是真心要娶我幺妹?就算她这辈子心疾好不了,也不能给你生孩子?”
如果说家书中,有什么让魏国强难过不已的,便是这一点了。
若是他幺妹心疾严重到,注定没办法替夫婿生育孩子,那霍立钊这条件,还真是他魏家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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