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看护阿纺,病人江织(1 / 2)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江织弯起腿,将被子撑高了,顺手拿了枕头压在一侧:“您怎么来了?”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不来看看你这个祖宗,我哪里睡得了觉。”

不止江孝林和江扶离,二房的骆氏也来了,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帮着接了外套,又拉张椅子让老夫人落座。

“好些了没?”

江织精神不振地嗯了一声,稍稍侧身,手搁在身侧的枕头上。

见着他这副病态,老夫人也着实心疼,好话劝着:“这几天莫要去拍戏了,你好生在医院养着。”

江织应下了。

老夫人问道:“警局的人来没来过?”

“南楚来过。”

她挂念着这件事,立马又询问:“那可有什么新线索?”

江织懒懒地眯着眼,不作声。

江老夫人是个人精,还能不懂他几个心思,回头吩咐了一句:“你们都出去等着。”

不比江孝林与江扶离的镇定自若,骆常芳脸色就有点藏不住了,神情不悦,却也不敢多言,带着两个小辈出了病房。

等他们几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后,江老夫人才问江织:“可是与他俩有干系?”

他俩,指的是大房和二房。

江织换了条腿弯着,没个睡相,把被子撑得凹凸不平,他说:“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

被子里的小姑娘呼吸烫人得很,他有些热。

“你是说林哥儿?”

江孝林并没有刻意遮着手上的伤,江老夫人昨晚便瞧见了,问他怎了,他也不说,不想,推江织入海的那贼人,手也被抓伤了。

哪有这般巧的事。

“这就难说了。”江织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他要想弄死我,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或许他也料准了你会这么想,故意反其道而行。”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扶离那丫头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出事的时候她不在船上。”老夫人哼了一声,面露愠色,“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家可不如外头说得那般光鲜亮丽,一家门几家事,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就等她这个老太太伸腿闭眼了。

江织不再多谈,表了态:“这件事,您别插手,万一真查到了我们江家自己人头上,您也有的麻烦。”

老夫人不以为然,手里捏着拐杖,态度也强硬:“有什么麻烦的,警方能治就给警方治,不能治,那人怎么搞你,我就怎么搞回去,别的还能关起门来解决,这杀人害命的手段,可不能纵着。”

都是同根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做绝。

“许女士,”也就江织敢这么跟老太太打趣,“什么搞不搞的,您不是常教育我说话要文雅吗?”

还不是叫这事给刺激的!

江老夫人被他气笑:“你不照样学足了外头的流氓气。”省的跟他插科打诨了,老夫人摆了个严肃脸出来,“不扯这个,你倒跟我说说,给你雇的那个跑腿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儿?”

被子底下那一坨,很小弧度地动了一下。

江织换了个姿势,手顺其自然地放进被子里,摸到一个脑袋,揉了揉:“跟她没关系。”

看把他家这个瘦的,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都不明显。

以后啊,得盯着她吃饭。

“怎么就跟他没关系,拿了两千万的佣金,还让人钻了空子,我雇他还有什么用?”江老夫人对那跑腿人自然是不满意的,花了高价,却没起着作用。

“她下海救了我。”

这语气,还强硬得很,一副谁都说不得的样子。

江织是个什么脾气,江老夫人还能不知道?他何时这么袒护过旁人,这犊子护的,着实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给他开脱?”

他摸到被子里小姑娘冰冰凉凉的小手背,这会儿很乖巧,任由他搓揉捏戳的,把玩得他心情大好,说:“就事论事。”

“还有你那个大块头的助理,怎么也没跟着你?”江老夫人到现在也没记住林晚晚的名字,总是大块头大块头地叫。

说到大块头,江织兴致索然:“他晕船。”

“……”

这都是些什么人!

江织催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小子,还赶人了。

“嫌我老婆子啰嗦了?”

江织眼皮子一耷拉:“我累了,要睡觉。”

江老夫人笑骂了这小祖宗几句,就起身了:“林哥儿和扶离我会差人盯着,你也莫大意了,晚上我再挑几个身手好些的人过来给你守夜。”

他嗯了一声,恹恹无力。

江老夫人又嘱咐了几句才走。

等门关上了,病房里没了声音,枕头下那一团小小地动了动,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织的手臂。

“别动。”江织把枕头扔开,“蹭得我痒。”

听见他出声了,周徐纺才敢吱声:“走了吗?”

“走了。”

“那我出来了。”

“出来吧。”

被子里那一团一点一点往后挪,脑袋也一点一点拱出来,刚冒出头,一张漂亮的脸就凑过去了。

“江——”

江织直接在她憋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周徐纺:“!”

耳朵蹭蹭蹭地红了。

她愣了三秒,猛地往后一跳——

嘎吱一声,床塌了。

只想偷个香、而此时半个身子着地、半个身子吊在病床上的江织:“……”

这时,门外有声音。

“你好好提着,别把汤给我洒了。”

“哦。”

“江织他——”

门没锁,一扭就开。

刚推门进来的阿晚和宋女士:“……”

以及,宋女士的爱宠双喜:“咯咯!”

这时间点踩得尴尬了!

哐、哐、哐,点滴架在摇摇晃晃,周徐纺眼明手快,立马手脚并用地蹿起来,把输液袋扶稳了。

她担心地看着江织:“你有没有摔着?”

穿刺的地方有点痛。

江织说:“没有。”咳了一声,脸色不改。

周徐纺很自责,扛着输液架主动过去搀江织,顶着一张红透了的小脸,承认错误:“我不应该乱跳,这个床,”声音越来越小,“……它不牢固。”

她真的没有很用力,她要真用力了,床就成渣渣了,好烦啊,她力气怎么这么大,以后一定要更加更加小心地呵护江织,绝不能再磕着碰着他。

“嗯,不是你的错。”江织看了一眼那张超豪华的、从中间断裂了的、木制的vip病床,面不改色地帮他家小姑娘推卸责任,“都是床的错。”

周徐纺懊恼地垂头。

门口的母子俩面面相觑之后,都拿出了过来人的处变不惊。

阿晚:“老板,用不用我们回避一下?”体贴如他啊。

江织丝毫没有‘捉奸在床’的窘迫和心虚,穿着条格子病号裤,拿出了公子世无双的淡然处之。

“去给我换个床。”他补充,“要牢固点儿的。”

阿晚心想,他们是在床上打架了吗?

当然,床没有那么快就换,阿晚先帮雇主大人换了病房,在填病床更换表的时候,原因一列,阿晚果断填了——剧烈运动。

噢,他这该死的聪明才智。

这是宋女士第一次见周徐纺,好奇得不行,明着暗着打量了人姑娘好久,唇红齿白的,她越看越喜欢。

“你就是周小姐吧。”宋女士的脸很圆,身材可以说……很健硕,烫了一头洋气的泡面头,卷发上别了一个少女发卡。

阿晚的体型,原来是像他妈妈。

周徐纺站姿端正得宛如对面是面试官:“嗯,我是。”

宋女士脸大,一笑呀,眼睛就眯成缝:“我是晚晚的妈妈。”

周徐纺有点怕生人,一直不敢抬头,垂着脑袋鞠了个躬:“伯母好。”

哟,跟个小学生似的。

真乖,真懂事。

宋女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顺了顺怀里大公鸡的杂毛:“双喜,快叫人。”

穿着粉色手工编织毛衣裙的双喜:“咯!”

周徐纺:“……”

宋女士很热情,很自然熟:“我听晚晚说,双喜是你送给江织的。”

周徐纺看着这只穿着粉裙子的大公鸡,是有点懵的。

江织看她杵得跟块木头似的,拉着她坐下:“是你送的那只土鸡。”

哦,原来是那只在江织身上拉过屎的鸡。

周徐纺盯着公鸡仔细看:“它好像长肉了。”胖了好多圈,鸡腿也肥了几圈,宰了吃应该会很补……

宋女士温柔地轻抚着双喜:“你和江织都忙,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就先帮你们带着,要是以后你们想自己养,就接回去,养上一阵子就亲了。”

阿晚越听越不对,怎么觉得他妈养的是孙子。

关于双喜的话题就说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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