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澜不评价,去卫生间洗手。
“我扶您。”
“不用。”
“哦。”
陆星澜进去后,陈香台盯着对面的汤碗,挣扎了一会儿,又左看右看了一番,还是走过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然后弯下腰,舌尖怯怯地伸出来——
“你在干什么?”
陈香台立马站直,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像个老实人:“碗脏了。”
陆星澜走过去,抽了张纸擦手:“所以?”
“我舔舔就干净了。”
陆星澜:“……”
姚女士打包过来的晚饭很丰盛,而且很美味。
陈香台吃了八分饱之后,才想起来正事:“这个白切鸡腿很好吃。”她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碗里,专门把她咬过的那头对着陆星澜,“陆先生,您要不要吃一口我的鸡腿?”
只剩这一个鸡腿了,另一个在她肚子里。
陆星澜拒绝:“不要。”
陈香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滚到了陆先生的碗里:“那您的排骨能给我咬一口吗?”
陆星澜拒绝:“不能。”
陈香台:“……”
她脑壳好疼啊。
饭后,陈香台小姐踊跃地去给陆星澜先生泡茶,本想偷偷舔一下杯口,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同科室的汪护士看见,一状告到了陆先生那里,说她往杯子里吐口水,意图报复。
等告密的汪护士走后。
陆先生开始秋后算账:“陈护士。”
心虚的陈护士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在。”
“真往我茶杯里吐口水了?”
“没有!”她发誓,她只是想舔舔,“陆先生,汪护士她看错了,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想报复您呢,是我把您腰搞坏了,您不仅不计前嫌,还帮我解围,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您。”
什么叫她把他腰搞坏了?
“称呼改一下。”
陈香台懵:“嗯?”
他提示:“您。”叫得老气横秋的。
“哦。”她眨巴着大眼睛,饱含期待地看着他,“您……你相信我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躺下了:“我困了。”
陈香台:“……”
这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去一边看。
是柳飘飘给她发微信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柯红英找你麻烦了?”
柯红英平时就喜欢隔三差五地给陈香台穿穿小鞋。
东厂陈香香:“她让我写检讨书。”
东厂陈香香:“不过陆先生帮我说了话,可以不用写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院长都特别交代了,她还来找你的茬,看来是副院长把她惯坏了。”
柯红英的老公在外地,副院长的老婆派遣国外,这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那点风流韵事在医院里早就传开了。
东厂陈香香:“柯护士长和副院长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她平时忙着兼职,都没空吃瓜。
人在江湖飘啊飘:“嗯,有人看到过。”
陈香台好吃惊。
副院长看起来那么慈祥,居然也这么坏,而且副院长都能当柯护士长的爹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别怂,把腰杆挺直了,你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
后台?陈香台发了个问号。
人在江湖飘啊飘:“小老板啊。”
陈香台继续发问号。
人在江湖飘啊飘:“护士群里都传开了,说你在钓金龟,还说你像个痴汉一样,偷用小老板的杯子”
陈香台在医院年轻的护士群体里不太受待见,原因很简单,她长得太漂亮,像朵小白花,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关键是看起来好骗,以至于医院很多单身男医生都蠢蠢欲动。
不过陈香台在年长的护士群体里很受照顾,原因也很简单,她太傻太单纯,像只小鸡崽,老母鸡见了都会母爱泛滥,恨不得把她藏到羽翼下,免得被外面的野狼野狗叼走。
东厂陈香香:“我没有。”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情。
人在江湖飘啊飘:“她们冤枉你了?”
东厂陈香香:“嗯。”她只是想报陆先生当年喂饼的恩德。
人在江湖飘啊飘:“那你就别让她们有机会冤枉你,赶紧的,把事情坐实了。”
东厂陈香香:【你再乱讲我不理你了】JPG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对小老板真没那意思?”
东厂陈香香:“没有。”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那是馋他的身子】JPG
东厂陈香香:“……”
她不理护士长了,她还有正经事要做,她给林东山打电话:“东山,怎么样才能让恩人吃到我的口水啊?”
再不抓紧时间报恩,陆先生就要出院了。
“你,”林东山犹豫了一下,“可以亲他。”
“他不会给我亲的。”而且好难为情。
林东山想了想,建议:“他不是有嗜睡症吗?你可以等他睡着了之后再去。”
陈香台纠结了半天,还是摸黑进了陆星澜的病房,她心虚得不得了,把病房的大灯关了,只开床头一盏小灯,还不放心,又去把门锁好,东张西望之后,她才走到床边,蹲下,手趴上去,歪头把耳朵凑过去。
嗯,呼吸很均匀,应该睡熟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脚也抬起来,压在病床上,双手撑着身体,撅着小嘴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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