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朝,朕还会进行扩设,你也不必太担心,最近所召集的郎中,就会抽调一部分进入内朝...这些都是些很优秀的后生,到时候,你要好好的管理他们,绝对不能鲁莽,做事之前,要多去思索....”
刘长交代了不少事。
晁错的脸色却变得苦涩了起来。
作为刘长的舍人之一,他对这位陛下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叫来吩咐这么多话。
陛下肯定是有目的的,那是什么目的呢?
晁错问道:“难道陛下又准备外出不成??”
刘长清了清嗓子,“怎么会外出呢?上次外出的结果,朕可没有忘记....朕只是要送别一下自己的老师和朋友们,太尉因为有事要前往河西,西域等地,而群贤要跟随他前往,朕得好好款待一番这些群贤,接下来这段时日里,你就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来打扰朕了,除非是栾布和周勃的,其余的事情,你们内朝自己看着办!”
“可...陛下,若是辽东战事的呢??”
“辽东战事??要是徐厉刘不害这些人需要远在千里的庙堂为他们出谋划策才能打仗,那就不要打了,回家去放羊吧!!”
刘长大手一挥,晁错满脸的无奈。
“唯。”
.........
次日,刘长与群贤们出现在了唐王府里。
群贤们即将前往辽西等地,据说韩信是要进行试探和推进之事,而这都需要人手,韩信准备带上一些群贤前往那边,群贤们在长安日夜不停的操练,早就想要出去了,听到又有军功可以拿,他们也很开心,不过,离开之前,韩信特意给与了他们三天的假期,让他们用来处理家里的事情,白天处置好了家里的事情,晚上他们就聚集在了唐王府。
“哈哈哈,他之?你坐直啊,怎么,你是把一次出征的量都给留在家里了吗?”
吕禄看着时不时揉着腰的卢他之,笑着嘲讽道。
卢他之只是瞥了他一眼,说道:“是啊,我要外出,家中娇妻依依不舍,话说你什么时候成家啊?是没有人看上你,还是跟胜之说的那样,你也沾染了郎中的风气??”
“乃公是侍中!!不是郎中!!周胜之胡说八道!!”
“那不是更危险吗?”
“哈哈哈~~~”
群贤们大笑了起来,樊市人也忍不住说道:“话说我们许久都不曾聚集起来吃羊啊...陛下也不带着我们去偷羊了...”
夏侯灶骂道:“还偷什么偷,自从那些竖子们长大之后,就总是来我府里偷,我每次出府的时候都吩咐家里人,要小心把守...我们当初也就是偷羊,这些不当人子的,连我家的酒都给掏空了....”
“早知道我当初就好好对待家中大人了,这都是报应啊!!”
“谁说不是呢?廷尉难伺候啊,不敢抓,又不敢不抓....”
宣莫如吃了一口酒,骂道:“我那竖子,已经被我连着抓了四次...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周坚无奈的说道:“反正我现在是看到周升就想跑,那厮见到他阿父不敢说话,见到二哥也不敢说话,唯独见到我,一口一个仲父,我这家底都要被掏空了....”
夏侯灶长叹了一声,“我家的战车都被霍霍完了,等阿父回来的时候,我要怎么解释呢?陛下...你要赔啊...”
夏侯灶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樊市人,“不对啊,你是他们的舅父呀,为什么他们唯独不祸害你呢??”
“他们是不祸害吗?他们是没办法祸害啊,我那大哥什么德性,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他每次被祸害了就来祸害我啊!他还好意思说安,祥他们祸害他家里的酒,那东西不都是我的吗??我府邸都被他给掏空了,还轮得到那些竖子们来祸害吗???”
夏侯灶好奇的问道:“可他不总是说自己是给了钱的吗??”
“他给我十钱,拿了我四坛子酒啊....”
“你还没成家,你那个嫂又管的严,你大哥又能怎么办呢?你还是多体谅一下!”
卢他之忍不住劝说道。
樊市人的嘴唇抖动了片刻,“我也得成家了....”
“你急什么?”
“再不急娶妻的钱都没了...”
卢他之笑了起来,说道:“娶妻钱没了怕什么,不是还有吕郎中吗?跟他凑合凑合过日子也可以啊!”
“乃公是侍中!!!!”
群贤们闹成了一团,周亚夫很是平静的看着众人,忽然开口问道:“陛下是要远征身毒吗?”
群贤们也很好奇,纷纷停止了争吵,看向了刘长。
刘长摸了摸下巴,“现在还不是远征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过去,就是铺路呢,派遣斥候去打探情况,派遣商队去贸易,尽快弄清楚那边的情况,地形,人文环境,当然,你们肯定也有机会过去,不过夏侯灶这个路痴大概是不会去的....反正你们这次就是去做好准备!”
“那我大哥和伉呢?他们打完仗会来吗?”
“他们俩以后可能就要负责水军,可能也要前往身毒,可跟你们不是一条路,不必等待他们。”
“亚夫啊....这些事情你得多上心啊。”
刘长看向了周亚夫,周亚夫点着头。
“陛下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夏侯灶单独出去的。”
“哈哈哈~~~”
难得周亚夫还能开个玩笑,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在吃喝玩乐之后,刘长又忍不住的开始了高歌,众人纷纷起舞,哪怕是周亚夫,也被群贤们推了进去,要求在众人面前起舞。随着年龄的增加,群贤们越来越没办法聚集在一起,分散到了各地,不知不觉之中,当初那些祸害了长安近十年的竖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使命。
可当他们高声唱着歌,走在道路上,横行霸道的时候。
他们都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若是路过王恬启的府邸,还会骂骂咧咧的丢上几块石头砸他家的大门。
那些二代的群贤们,偶尔有外出的,看到这个架势,也是急忙躲避。
兄弟们玩的很是开心,哪怕是一向平静的周亚夫,此刻都是跟这些人勾肩搭背的,完美的混入了群贤的分段,丝毫看不出北军统帅的半点风范。陈卖和灌阿去了巴蜀,萧延去了滇,周胜之樊伉去了辽东,如今这些人又要前往西域。
众人心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聚集在一起,也不想知道下次聚集的时候是否大家都还安康,只是,这些竖子们也不会去想那么遥远的未来,去平阳侯家拿了些酒,去南越王府拿了些肉,点上篝火,开着玩笑,痛饮美酒,说些不能被司马喜所听到的笑话,时不时就有不胜酒力的依偎在朋友边深深睡去。
如此痛玩了几天,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当刘长再次醉醺醺的睁开了双眼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同样醉倒的吕禄了。
唐王府内一片狼藉,刘长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空荡荡的府邸内,翻落在地上的酒盏不再滴下酒水。
篝火燃烧出的黑色灰烬凝固成了污渍。
被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上有蚂蚁在爬动。
刘长沉默着,注视了许久,随即,刘长又大笑了起来。
“这群狗入的!!把乃公的酒都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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