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根就不配让我们轻视!”
辕固生接上了话,随即又盯着韩婴,询问道:“韩公,我说的可对啊?”
韩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可想起自己的使命,迎着辕固生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刻,赵人彻底炸开了。
“大胆腐儒!安敢如此?!”
“来人啊,将此人拿下!”
辕固生半点都不怕,他继续说道:“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说不过韩公,就想要派人拿下,何必如此麻烦呢?等到韩公回府的时候直接派人刺杀不就好了吗?你们赵人也就擅长这一套了,暗中伤人,小人之举,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呢?!”
有官员严肃的看着韩婴,询问道:“韩公,您过去曾在燕国和赵国传播学问,我们都很喜欢您的主张,从而敬佩您,可是您今日在赵国为官,大王亲自设立宴席来款待您,您非但不感激,却要侮辱其他大臣,连大王都要羞辱,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呢?这也算得上是忠君的行为吗?!”
韩婴听到这质问,整个人顿时就有劲了。
你要是说挑衅找事,那还真的不是韩婴所擅长的,但是你要开始辩论嘛,这个自己可就不怕了。
他说道:“我听闻,赵国当初经历战乱,百废待兴,陛下派遣大量的物资来扶持赵国,使赵国有了今日的强盛,陛下觉得赵国的官吏不充足,特意挑选出贤才前往赵国任职,而大王今日操办宴席,居然只是吹嘘自己的功劳,在座的群臣更是摆出得意的样子,让我们来拜见...若是说不知恩德的,诸位承受了陛下如此大恩,却不懂得先朝着长安的方向叩拜,陛下闭口不谈陛下的恩赐...若无陛下,能有这样丰盛的宴席嘛?!”
“这就是忠君的行为嘛?!受到了君王的赏赐却不报答,看到自己的主官有失礼的行为却没有去劝谏,赵王今日的行为,是最大的不忠行为,你们却视若无睹,任由自己的主官犯下大错,现在还生气的来质问我?这是什么道理?!”
韩婴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激烈,最初只是训斥群臣,后来直接连带着赵王都给痛斥了一番。
说的赵国大臣们脸色通红,几个人险些就要上前噼了他。
有人气不过,反驳道:“您如今在赵国,就当以大王为自己的君王,您坐在赵国的宴席里,却开口训斥自己的君王,为过去的君王所说话,这难道是正确的行为嘛?”
“哈哈哈,赵王不过是赵地之王,而天下的土地,皆是大汉之疆域,大王是陛下之臣,按着您的话来说,今日您在赵国当官,便是以赵王为君,明日到了唐国,就要以唐王为君,诋毁赵王?改日去郡,又该如何?以郡守为君嘛?荒唐!天下之人,谁不是大汉子民?谁不为陛下之臣?天下一统,已有新圣开元,大汉诸多郡国一体,众人皆同胞,视陛下为君父,便是放在过去的时候,也不曾听闻诸侯麾下有人挑拨离间诸侯天子的人能被称为贤人的...更何况是如今呢?”
“当即天下一统,四海清平,黎民归心,新圣怀九州之志,合天下之意,君临四海,天下各地皆与圣人一身,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看今日宴席,谁人敢不以汉人自居?!不为汉,既为敌,当诛!
!”
韩婴的声音铿锵有力。
原先还有些轻视他的袁盎此刻都是对他大改观,陛下没有选错人,这人还是不错的啊。
辕固生看着众人那通红的脸,笑着嘲讽道:“没什么治国的学问,还效彷别人做什么辩论呢?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倒不如派遣刺客暗杀,这才是你们所擅长的,你们这些人,哪里懂得什么忠君忠国的道理呢?自以为是守古之礼仪,守的全是些礼崩乐坏,挑唆君王,离间君臣,不过如此而已....也难怪你们拼死拼活的留在赵国,就你们这样的小人,在其他地方还能有什么活路呢?”
“你个老匹夫!
”
有赵人红了眼,勐地朝着辕固生的方向冲了过去,袁盎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而就在那一刻,辕固生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脖颈,随即狠狠举起,直接摔在了地上,只听闻一声巨响,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接着嘲讽道:“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上战场的,连我这么一个老儒生都打不过,你们就继续躲在这赵国,但是,有一点,莫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做学问做不成,打架又没这实力,你们除了吹嘘,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呢?整日以治理赵国为自己的功劳,你们治理了个什么?若非庙堂的帮衬,唐燕的呵护,你们连一个里都治不好!
”
韩婴看到这老儒的战斗力,心里大惊,终于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死活让他来跟随自己了。
韩婴虽然也挺能打,但是这样单手抓着一个壮汉,将他直接举起甩飞,自认还是做不到的。
这厮好大的力气啊。
被吓到的不只是韩婴,赵国那些大臣也被吓到了。
这么大的力气你当什么大儒呢?不去长安挑粪都是可惜了。
“当真是壮士啊!
”
刘如意忽然感慨道,他站起身来,看向韩婴和辕固生,拿着酒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脸诚恳的看着他们,说道:“这是寡人的过错啊,你们不说,寡人都没有想到,确实不该吹捧自己的功劳,陛下对赵国相助很多,寡人是从心里感激他的,若不是他,岂能有赵国的今日呢?!”
“寡人疏忽了,向两位认错!”
韩婴却继续说道:“大王并非是要向我们认罪,而是要向陛下认罪,请大王领着群臣拜谢陛下的恩德!
”
刘如意没有反驳,随即领着那些大臣开始朝着长安的方向拜谢。
那些大臣脸色苍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今日没有做好准备,被这两人给压住了,看着那洋洋得意的两张面孔,他们心里都在想着,先忍了他这一次,明日召集国内大家,就不信对付不了你们这两个人!
在正式拜谢了陛下的恩德后,众人方才再次坐下来。
刘如意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这两人的身上,对着他们各种询问,俨然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国内的头号贤才。
宴席结束的时候,辕固生跟着韩婴朝着驿舍返回。
“辕固公啊,我们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们可是将赵国大臣都得罪狠了,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就该这么做,接下来,您就不必再去找那些人辩论了,他们会亲自来找您的,您只需要一次次的击败他们,羞辱他们,让他们无言以对,让他们再也不敢胡说八道,最好是能说的他们自杀,这就够了,其余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操办,不出一年,我们就要肃清赵国内部的风气,让他们都不敢再说什么忠赵君轻天下之类的屁话...”
“自杀??何以如此?”
“韩公啊,若是不能改变现状,赵国迟早会爆发战乱,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这些人...这些人也是罪有应得,您觉得他们为什么死咬着这一套?是因为他们都真心相信这一套吗?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利益都在赵国,不想被庙堂争夺吗?您只管去骂!
”
“您在这里骂的越狠,陛下那里便会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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