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赛继续,还有剩下五组人要继续比赛。
陈玄丘已经进了决赛组,接下来五组每组胜出者,都有可能成为他决赛时的对手,他怎么可能不来,趁此机会,一观对方底细,了解对方的特点?
所以,一大早,陈玄丘就来了,这一次,他乘着鹿车,只带了寥寥几人,鱼不惑、丹若、黄耳,还有鹿司歌。
这几个人,是陈玄丘认为在决赛的时候,有可能会对他有所帮助的,至少是能登台助拳的。
他们一路行去,心中提着戒备,因为佘家死了少主,不可能没有反应。其实出门前,鹿司歌有提出派大批护卫随从保护,但是被陈玄丘拒绝了。
“你知道第二层的一方霸主,在我眼中是什么吗?就像一个村庄的土财主。如果我连面对他,都要如临大敌,我如何登顶第七层,傲啸塔内群妖?”
陈玄丘这番话说的很平淡,但豪气自生,鹿司歌看着他的眼神,无比地崇拜。
原来被一个温柔甜美的小美女用无比倾慕、敬佩的目光看着,是这样一种感觉。
陈玄丘都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了,不赶紧出现个对手,让他狠狠打一顿,他都对不起鹿司歌那无比崇拜、倾慕的眼神儿。
果然,心想事成,杀手出现了。
此时,已经抵达赛场了,前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赛台外观。
那是连夜搭起来的赛场,破损的外墙被修补过了,显得无比粗糙,搭建的原木甚至连翠绿的枝叶都没削干净。
粗大的原木巧妙地架设起来,关键处用柔韧的藤条缠绕。
嗯,也许能撑到比赛结束。
杀手是从三岔路口出来的,没有埋伏,他们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站在那里,似乎在交谈,又似乎在等朋友,但是陈玄丘的鹿车一到,他们虽然仍是谈笑自若,看也没看陈玄丘一眼,但是杀气却已如利箭,笼罩了坐在鹿车上的陈玄丘。
陈玄丘心中一动,脚下便是一踏,那灵鹿立即停住了车子。
鹿司歌第一时间从后车掠出,到了陈玄丘车前:“大人?”
陈玄丘从车上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鹿司歌急忙扶他下车,低声道:“大人,骑我上阵吧。”
这句话一说,她自己先嫩脸儿一热。
已经过了化形期,成了人形,分明是个百媚千娇的美少女,这么说话,难免怪怪的。
“咳!还不到时候。”陈玄丘也有些尴尬,故意不去看鹿司歌晕起的脸颊,举步向前走去:“都谁啊,上来吧,我赶时间。”
陈玄丘弹了弹手指,一脸的轻蔑。
陈玄丘认为他是一个谦恭知礼、斯文儒雅之人,但是这塔中世界与外边不同,你恭驯,人家是真的会认为你是服软,而非客气。
这里的人直来直往,表态方式都很直接。所以,陈玄丘不需要做什么掩饰。
那些三三两两谈笑自若的人纷纷向陈玄丘这边望来,然后慢慢敛去笑容,走上前来。
一个、两个、三个……
陈玄丘一脸失望:“就五个人?佘家看来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佘银环正在赛场中主持大赛,眼在应该马上就进入“验身”环节了,她不能亲自来此处,那么就只能是派人来了。
“五个,足够了。实际上,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和我动手的资格。”
一个容颜俊美、身材阳刚,宛如太阳神一般的披发男子迈着懒洋洋的步伐,正对着陈玄丘的鹿车。在他左右,各有两人慢慢形成包围态势。
陈玄丘继续向前走去,笑道:“足下一表人才,不知尊姓大名啊?”
他继续向前一走,就是主动跳进了五人的包围圈,与那位太阳神般英俊阳光的披发男子面对面了。
鹿司歌提心吊胆,她认得这五个人,做为最热衷于逼迫掠夺鹿家的对手,鹿司歌怎么可能不对佘家的实力做充分了解?
与陈玄丘面对面的那位英俊男子叫师兄,是一头雄狮精,是佘家第一打手。
在陈玄丘左右,分别是朱尔屯、刁无痕、夜磨子、骨雷。这四个人各擅绝学,全都是凶残之辈,陈大人,真能是他们的对手么?
师兄傲然道:“我是师兄。”
陈玄丘笑道:“师兄好。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师兄冷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若非师某已经超了年龄,我就是东北赛区夺魁的最大热门?你以为,斩杀了大王尤和佘百步,就够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师兄嗔目一喝,一声霹雳般大吼,草木偃伏,旁边不少围观者骇然变色。路旁有挎着篮子趁赛事来做些小买卖的老妇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草丛里。
可陈玄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其实,就算师兄这一声“狮子吼”只是一声大喝,也足以叫人为之一惊,骇然后退。更何况他是以天赋神通发“狮子吼”,声波迎对的正面,受到的影响远非旁边众人所感悟,他曾经以这“狮子吼”杀过人的。
可是,站在他对面的陈玄丘却纹丝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师兄也是微微一惊,单是这份定力,就不容人小觑了。
但是,旋即他就发现不对了,陈玄丘正扑向一旁的夜磨子,五人之中,夜磨子最是瘦削矮小,两撇鼠须,显得有些可笑。
他因为身形瘦削,与其他四人合围之势也就显得不那么明显,陈玄丘在他发出“狮子吼”的同时,就已扑了过去,带出一溜儿残影,五指箕张,直抓夜磨子的面门。
夜磨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要是被这一下抓实了,只怕要当场脱一层皮。
立在师兄面前的,只是陈玄丘身形太快留下的一个残影,这个残影当然不会做出惊骇的表情。
陈玄丘如同缩地成寸一般,一爪疾抓夜磨子的面门,临至近处,化爪为拍,一掌拍去,掌风凌厉。
夜磨子脸色大变,陈玄丘太快了!
夜磨子猛地双脚一蹬地,身形就暴退开去,瞬间退出七丈开外。
呵呵,想偷袭我?
夜磨子冷笑,老子就是玩偷袭的专家,若论六识之敏锐,他们几个都不及我,你居然选我偷袭?
但是,夜磨子接着就发现,陈玄丘微微举高的右掌,此时却已化为爪状,而那指尖,鲜血殷然。
糟糕!还是被他抓伤了?
夜磨子下意识地低头,这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左胸衣衫,赫然被抓破一个大洞,鲜血正从创口汨汨流出。
夜磨子霍然抬头,惊骇地看向陈玄丘,陈玄丘缓缓摊开爪状的右手,一团血肉从他掌心跌落尘埃,在泥地上犹自砰砰收缩扩张着。
那是……我的心脏!
夜磨子意识到这一点时,黑暗已经笼罩了他的意识。
陈玄丘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太快了,而夜磨子退的也快,所以他竟未来得及感觉到痛楚。
直到此时,他痛楚的感觉才传递到大脑,但是他的身体也迅速陷入了死亡。
堂堂佘家客卿,曾经无数次在暗夜中成功刺杀过许多佘家对手的夜磨子,竟然一招之下,十分憋屈地死在陈玄丘爪下。
藏在人群中,用绷带吊着一臂的图老扔见此一幕,恨得暗暗咬牙,又是这一招,猝然出手,偷袭杀人。
这个陈玄丘,果然不讲道武道。
本来有师兄出马,图老扔觉得陈玄丘必死无疑。可现在,双方甫一照面,陈玄丘就当着师兄的面,一招杀死了最擅长暗杀夜袭的夜磨子,师兄居然来不及反应。
图老扔开始觉得,自己此刻的位置,似乎也不是那么安全了。
于是,图老扔乖巧地开始向后挪,越挪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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