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嗵”一声,羽林郎跪下了。
凤凰神羽经由太阳真火,已经重新“充能”完毕,所以神光熠熠。
太阳真火和凤凰真火是两种不同的火焰,太阳真火代表光明,凤凰真火代表生命,光明与生命之光交相辉映,那神光说不出的迷人。
尤其是这枚羽毛是凤凰信之羽,“信”的道纹完美地呈现在那枚凤凰神羽上,使它显得更高瑰丽而神秘。
但这也不足以使羽林郎这等大妖跪下,同族中,高等血脉对低等血脉拥有压制作用,但是羽林郎毕竟是修为极深的大妖,不至于一道凤凰神羽的威压,就让他如此屈服。
但是,那是禽族的信仰,禽族的至高存在啊。
虽说上古神兽中,同属禽族但并不弱于凤凰的神鸟也还是有的,比如三足金乌。但是一个在野,一个是公认的王,在其他禽族中,谁的份量更重,也就可想而知。
羽林郎一族被羁绊于伏妖塔中无数个世纪了,他们没有见过凤凰,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来传颂元凤的伟大。
如今,血脉之力的扰动,加上早从字画中见过,他感应到那纯正的凤凰神力时,马上就认定了这是凤凰之羽。就像一个离家流浪上千年的游子,突然回归故土,那种激动,自然难以抑制。
“你……你怎么会有凤凰神羽?”羽林郎泣不成声,却拼命张大眼睛,生怕泪水糊住了眼睛,便看不清那枚凤凰神羽了。
这一回,他不相信是陈玄丘对禽族不利了。想从凤凰胸前拔下凤之羽,可比鸑鷟屁股上拔毛难上百倍。
凤凰现出真身时,随时有凤凰真火伴身,羽林郎不相信一个五尾的天狐,有本事透过凤凰真火拔下凤凰之羽。更何况,他这五尾也是刚刚晋升的。
陈玄丘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信物!定情信物!”
羽林郎愕然道:“定情信物?”
陈玄丘道:“当然,我说的未婚妻,就是凤凰,她叫朱雀辞。”
羽林郎目瞪口呆,半晌才怪叫道:“这不可能,我凤族之女,怎么可能嫁给你。”
陈玄丘道:“你说错了,她不只是凤族之女,而且就是这一代的凤族之王。”
羽林郎震惊了,他的目光终于从凤凰神羽上挪开,盯住了陈玄丘。
陈玄丘也没想到,收服羽林郎竟然如此容易。再也没有比凤凰神羽更能叫他信服之物了。
在无比震惊、讶异、怀疑、纠结、挣扎之后,羽林郎只能相信了这一事实,陈玄丘,是他们禽族之王的王夫。
是啊,有什么不可能呢?他可是九尾天狐,与凤凰并列先天四大神兽的伟大种族啊。
陈玄丘收起了凤凰神羽,对羽林郎道:“你现在,还要我进入你羽家么?”
“啊?不不不,我夫人那是妇道人家,没眼光,头发长见识短!所以才有这种混账的想法。当然是我们羽家誓死追随大人呐!”
羽林郎搓了搓手,陪笑道:“大人,您刚刚说的纳妾……”
陈玄丘慢条斯理地道:“我还说过,陈家要纳妾,得正室夫人点头。要不,你去问问雀辞?”
羽林郎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不不,此事自当作罢,此事自当作罢。”
羽林郎说到这里,突然两眼睁得老大:“大人,难道我凤族之王,也来到了伏妖塔?”
陈玄丘摇头道:“当然不在,不过,很快我就会出去,那时自然可以见到她。”
羽林郎错愕地道:“大人,自古至今,这伏妖塔中,也不知拘押了多少大妖。其中很多苦于灵气匮乏,又不想与其他大妖自相残杀,所以采取了封印自己长久休眠。若是不然,这伏妖塔中,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没有人离得开。”
“真的吗?我不信!”
陈玄丘不但说出了代表性的这句话,连笑容都有些像,特别的欠揍。
“别人出不去!我一定能!”
陈玄丘抬头向头顶看去,老天爷把他莫名其妙地弄到这个世界,一定有它的原因。绝不可能是为了让他老死在伏妖塔中。
看着陈玄丘信心满满的样子,羽林郎信了。
毕竟,伏妖塔中虽然拘押着很多大妖巨魔,但是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先天神兽。
也许,先天神兽会有办法?
出去么?离开这里,前往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一念及此,羽林郎的心口,也不由一阵的发烫,烫得他的泪,又忍不住地掉下来。
他欢喜的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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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西,就是羽家小姐的名字。
做为这一代唯一的后人,羽西自然从小娇纵,得到了父母双亲全部的宠爱。
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中,由女性来担任族长的家族并不多,而善斗的金雕一族,更没有立女性为族长的先例。
所以,便循旧例,为她召开了补代大会。
补代大会只能在下界召开,因为同一层或者更高层的佼佼者,怎么可能甘心去你家做个上门女婿?而平凡平庸的人,这些大家族又看不上。
所以,他们一向是从下层挑选最杰出最优秀的年轻人带入上界,这些人在上界无根无底,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便只有听从摆布。
可是,对女方来说,何尝不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听凭长辈的摆布?
羽西认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是保证一个家族平稳发展下去的必要条件。从小,她享受到了家族带给她的富足、平安,荣耀,那么她能回报于家族的时候,也必须毫无怨尤。
反正,从下界层层筛选出来的人,无论是本领还是长相,都不会差了,只是感情需要从头培养。
但是,她没想到,她能成为这些独女家庭有史以来最大的那个幸运儿。她的女婿,竟然那般的俊秀不凡,比她生平见过的那些优秀男子都要强得多。
羽西心花怒放,她很开心,开心就要与人分享。
无论悲伤、愤怒,还是喜悦,很多男人喜欢把它压在心里慢慢咀嚼,而女人则通常不会一个人保守这个秘密。
花子是羽西最好的朋友,她们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形影不离。
在羽西心里,花子是她最可以信任的朋友,信任的程度,超过了她的父母。
所以,实在按捺不住喜悦,眉梢眼角都带着无限风情的羽西,被好友花子看出几分端倪,问她:“听说你爹的三夫人跟一个花匠跑了,挺丢人的。你还这么开心?难不成你们羽家召开的补代大会已经有了结果,对那男人,你挺满意?”
羽西顿时被搔到了痒处,她快乐地摆着手,嘴里说着没有没有,但是那笑已经抑制不住。
终于,不等花子再问,羽西已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跟你说,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呐!”
花子点头:“咱们俩什么关系?你放心啦。”
羽西凑过去,贴到花子的耳朵上,悄悄地对她耳语了一番。
花子惊讶地扭头看向羽西:“真的?”
羽西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当然是真的,你可别对别人说呀,这事儿一旦传开,对我家可是大大不利。”
花子道:“还用你一说再说?放心吧,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对会对别人讲的。他,真的特别俊俏?”
羽西喜孜孜地点头:“真的!如果换上女装,比我还要漂亮!”
看着羽西眼睛都在放光的样子,花子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一开始,花子真的决心帮她的好闺蜜谨守秘密。
但是秘密憋在心里,对女人来说,是比喜悦悲伤等各种情绪更难熬忍的感觉。而且,在羽西心中,她是可靠的,可以倾诉秘密的。
在花子眼中,她也还有几个可以信任的、可以倾诉秘密的人。于是,她也再三地叮嘱着绝对不要再让别人知道,然后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其他密友、或者同胞姐妹。
而这些人怀着同样的心思,甚而有人羡慕心、嫉妒心作祟,便把这个秘密传给了更多的人。
这种消息的传播速度是非常快的,很快,这个秘密就变成了一个只有羽家人还以为它是个秘密,而整个第三层里所有的大家族已经全都知道了的事情。
第三层的大世家头脑显然比第二层的那些人更清醒,他们大多清楚,自己一个家族,吃不下这个好处。
又或者清楚,事情既已到了这步田地,他们已经不可能对上边瞒得下这个秘密。
又或者明白,凭他们家族的力量,不可能从羽家夺走九尾后人,只能把这个秘密告诉更强大者,自己从中分一杯羹,亦或者取悦于某个大人物。
于是,羽家对二三层之间的封禁成了一个大笑话,当羽林郎精心安排,打算把陈玄丘一行人先送进山中秘境,然后再筹划送他们进入第四层的时候,第四层的强者已各怀目的,纷纷降临。
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陈玄丘。
尽管目的五花八门,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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