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白泽王,本是姜飞熊到处游历,扶植起来的一方强大势力。
姬国起事之后,东夷白泽便可起兵攻进大雍,使得大雍腹背受敌。
可是,东夷王死了,东夷势力,烟消云散。
南疆也应该在姬国起兵之后随之起兵,从侧翼予大雍重重一击。那边的事情不用他来负责,但他知道天庭另行派有人手。
可是,大巫神死了,臣服于大巫神的诸部落,也迅速背叛,重新臣服于大雍。而且好死不死的,西方居然要另立新教,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天庭此刻正在密切关注西方动向,一时也顾不得人间南疆了。
大雍内部,本该有大王子二王子掣肘,还该有虞国等诸侯势力及时起兵响应,可现在,一切业已成空。
所有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人,陈玄丘。
为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所有的谋划,全都毁在他的手里?
很早以前,姜飞熊已经不只一次暗中卜算,想要搞清楚这个陈玄丘的来历,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占卜数,在陈玄丘面前却如聋子、瞎子,全无所得。
不过当时卜算不出,他也就算了,直到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陈玄丘破坏了他的得意部署,姜飞熊终于按捺不住,不惜耗损精血,用他最强大的卜算术进行占卜。
四柱八字、紫薇斗数、铁板神术、梅花易数、大六壬、奇门遁甲、六爻……
他最精通的所有卜术都用过了,可他还是卜算不出关于陈玄丘的一切。因为强行窥测天机,精血耗损过巨,他本来乌黑的头发,现在已变得雪白,原本光滑的肌肤,现在已满是皱纹。
以至于从姬国新征调来的许多官兵,因为不认得他之前的模样,竟尔在见了他的样子之后,尊称他为太公。
“报~~,有西海探马回报。“
姜飞熊打起精神,道:“唤他进来。”
不消片刻,一个阔口薄唇,双眼狭长的道人肩后负剑,匆匆赶到帐内,这是一只鲶鱼怪,精通水性。
一见姜飞熊,道人便拱手道:“不负国师所托,年某已经打听到白天、白雪两兄妹和同行几位道友的消息了。”
姜飞熊忙道:“赶紧说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那道人脸色难看地道:“白天王子和几位道友,追着陈玄丘出了海,这一去,便再未归来。后来曾有渔夫,在沙滩上看到一具尸体,正是当初一同出海的几位道友之一。年某潜下水去,从两位正在交谈的水族口中窃听到了白雪姑娘的下落。”
姜飞熊忙道:“白雪公主下落如何?”
在他的谋划中,先要叫白天和白雪重返东夷,召集旧部,然后还要让白雪嫁与姬世子发,以此二人之结合,表明东西两国缔结同盟之意,号召天下归心。
可以说,也是他未来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所以很是关心。
那道人涩然道:“白雪姑娘已被西海龙王据为妃嫔,如今已然有了身孕。龟丞相卜得白雪姑娘当为西海龙王再生一子,西海龙王大悦,如今连还未出世的龙子名字都起好了,起名为敖烈。”
姜飞熊听了,不禁呆若木鸡。
道人唤道:“国师?”
姜飞熊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年道人一路辛苦,下去歇息吧。”
那道人退了出去,姜飞熊咬牙切齿地道:“陈玄丘,又是陈玄丘!他究竟是什么人?姜某修仙天赋不高,原本想以功德求得造诣,想不到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破坏我精心布下的计划!”
姜飞熊怒不可遏,把他卜算用的龟壳和金钱、木签一把扫落在地上。
眼看着那物事撒了一地,姜飞熊突然心中一动。
我卜不得那陈玄丘,可他一直在和我做对,我何不为我自己卜上一卦,如此,不就可以反推他的命相人生了?
姜飞熊赶紧捡回占卜工具,默默祷告一番,为自己占卜起来。
那铜钱撒了一桌,姜飞熊一手捡拾,一手掐指,暗暗以六爻之术卜算,忽然间,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他的卦象,竟是大凶之相。
怎么可能,我上奉天道,应运而来,我乃气运之子啊,怎么可能会有大凶之兆?谁会对我不利?我这大凶之兆,将要应在何人身上?陈玄丘么?那竖子,他那配?
就在这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起,一道纤秀苗条的俪影也不通报,便急急闯了进来。
“国师,雍国有援军到了,就在太平关前扎下了营盘。”
姜飞熊吃惊道:“他们还有援兵?来的是什么人?”
浅陌公主急急说道:“左边营盘是一个名唤齐林的,尚不知其底细。右边营盘,树的是陈字大旗,探马说,来的就是大雍太子少保,陈玄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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