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小脑袋随着马车轻晃,快要滑到一旁,苏荩伸手轻轻给她扶正。她却不自觉的贴过来。
顾楚寒以为她翻个身朝了马车外面,不想对着他,却是反了方向,一下偎进他怀里。
苏荩轻轻俯身,支撑着身子不敢动,怕吵醒了她,看她眉目舒展,睡颜纯净,憨态可爱,心里止不住荡起层层的欢欣幸福。
顾楚寒又翻个身,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睡。
给她拉了拉被子,苏荩却不舍得起身,把她耳边的发丝轻抚开,看着她粉白可爱的耳垂,轻轻摩挲,心猿意马起来。
顾楚寒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意识里觉的对着老流氓睡不安全,又翻个身,还使劲儿往马车壁上靠了靠。
看她扑了满怀,苏荩又无措又止不住欢喜,犹豫了半天,还是遵循内心的想法,渴望的轻轻环住她,抱在怀里。
顾楚寒还以为是个暖炉,伸手抱紧,往怀里按了按。
满心都被塞满了,苏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嘴角也抑制不住扬起。
里面听不到声音了,晏江控制着马车越走越慢,稳稳当当的缓缓前行着。
等顾楚寒睡醒,全身暖烘烘的被他抱着,迷蒙了好半天缓不过神。
她一动苏荩就醒了,却鬼使神差的没有睁眼没有动,想看她会怎么做。
顾楚寒想了半天,错不能自己背!绝对不能自己背!肯定是这老流氓借着给她运气缓解肚子疼,占她便宜了!肯定是!她又不是随便的人,怎么可能转眼就跟他同睡共枕了!?
心理建设完,又心虚的轻轻从他怀里抽离出来,看了看被子?拉过来!不给他盖!这是她的被子!
苏荩睁开眼,睡眼迷离的看着她,“九儿!?”
顾楚寒身子一僵,轻咳一声,把拉过来的被子又扔给他,“冻有病了传染给我!”
苏荩忍不住笑着拉了被子起来,“你饿不饿?”
斜了他一眼,顾楚寒不情愿道,“饿了!”
苏荩立马让找歇脚的地方。
晏江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急赶了小半时辰,就到了一个小镇,客栈已经先一步打点好,饭菜和热水也全都备好了。
歇息了一晚,再赶路,顾楚寒警惕了,路上坚决不睡!就算眯一会,也不能再让这老流氓得逞!
看她偶尔斜过来的眼神,凶恶恶的,却没有什么威力,苏荩看着她眨着眼。
“闭嘴!不许说话!”顾楚寒恶狠狠的提前堵住他的话,哪那么多对不起!?一边对不起,一边耍流氓,就没改啊?!
“哦。”苏荩执着的看着她,不过不再说话。
顾楚寒拿起话本子看自己去,感觉他还看,指使着他转过去,“转那边去!看你自己的书!不想看就去看风景!”
苏荩察觉到她耳垂红粉粉的,是害羞不自在了,抿唇轻笑,侧过身拿了书,帮她再完善族规家法。
几天的路很快,对顾楚寒来说是折磨,天天在个马车上窝着,她还赶上小日子,不好骑马,就是折磨!
苏荩只觉得太快,看着白河县就在眼前,忍不住皱起眉。
顾楚寒非常迅速的踹开他,乐颠颠的回家了,“爹!奶奶!二姐!我回来了!”
眼看着年越来越近,家里早就等着盼着了!不仅家里人都盼着她,全村的人,所有青山镇顾姓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盼着她赶紧回来!她和顾大郎都回来,人到齐了,才能开展义田的救济政策。
就连顾里正得到信儿都亲自出来迎接,笑呵呵的供着手,“顾大人!顾大人!咱村人可把你盼回来了啊!”
顾楚寒哎呦一声,也忙笑着深深回礼,“里正大叔!折煞了!折煞了!咱们族规第一个就是孝道,小辈的哪能受长辈的礼!该小辈的给你见礼才对啊!”
这话说的顾里正心里舒爽不已,哈哈大笑,“天地君亲师!规矩不能破!该族规的孝道是孝道,但也不能不顾大规矩!”
“应该的!”顾楚寒笑着谦逊。
她这态度,让顾里正更加喜欢,不光没忘本,顾家九郎更是有了权势还谦逊良善,这样的人,只遗憾以前没有多帮衬她们家点!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是里正,同样姓顾,同宗同源,肯定是少不了他!
顾楚寒先回来,让顾老大和孙氏心里更加怒恨,忍不住咬牙。这小贱种本来就占了好,又先赶了回来,肯定把功劳都全占了!大郎离那么远,等他回来,都到年根儿了!啥好处都瓜分完了!
不过顾楚寒在路上多耽搁时间,也正好到家歇息一天,顾大郎也赶到了家。
兄弟聚在一块,顾大郎忍不住上来抱住她,用力拍了拍,“好样的!九郎!大哥都没敢想的事,你不但敢想,更是敢做!大哥佩服你!也以你骄傲!”
顾楚寒笑起来,“大哥!你可是我的坚实后盾!咱们携手同进才能办成事!才能真正带领顾氏一族发展壮大,长兴不衰!”
“好!大哥永远支持你!你要大哥干啥,只管说!”顾大郎又拍拍她的肩膀,只觉得她身子单薄,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这话让孙氏听见,更是要气死了,“大郎!?”
顾大郎这才看见她,恭敬的行了礼,笑着道,“娘!”
孙氏见了当官的儿子,是高兴的不行,可刚才他的话却一下子让她气的不行。她家大郎太傻了!被顾九郎这小贱种牵着鼻子走,骗的团团转!只帮她们家跑腿儿干活儿,却不落个好!这一次不是小事,绝对不能让她们家得逞了!
见她要回家,顾大郎没应,“我先去给奶奶磕头!”
等见了顾婆子,见了顾凌山,又说了半天话,这才回家。
村里虽然打招呼的无数,但却没有像盼望顾楚寒一样,连里正和几个族老听她回来又是迎接又是上门的,让孙氏和顾老大简直不能忍!他们是大房!大郎是长孙!他是正经科考出身!又是一县父母官!官职比顾九郎那小贱种高多了!村里却只念他!不念他们家!也不念大郎!简直可恶!可恨!
村人趋利也是本能,盼望着顾楚寒回来,也是顾凌山买地并没有公布,说是还在谈,还在买。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上万两银子,只有老顾家三房能拿得出!自然心里就倾向偏重顾楚寒。
不过顾里正当了那么多年里正,那也是有眼色的圆滑人,举义田办义学的事是老顾家三房提出来了,银子也主要是顾家三房出的,但顾大郎如今是七品的一县父母官,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官职还比顾楚寒,关键顾楚寒几个弟兄都很尊敬这位大哥!
所以一听顾大郎也回来了,也和小群的村人过来当面恭贺。
顾大郎只是沉稳,却也自在大方,招呼顾里正和村人坐下说话。
家常,见闻,做官的经历,又聊到族里的大事,义田和义学。
孟氏看他侃侃而谈,沉稳大方,偶尔朝她投过来一眼,相视一笑,忍不住心里欢欣。相公回来,她也能过上安心的日子!虽然因为义田义学的,公婆要生一场大气,但至少相公在家里,事情也都不是事了!
顾里正一众人刚走,孙氏就把孟氏支走,两口子拉着顾大郎说起话,“咱们家是大房!你又是长房长子!七品的一县父母官!地位官位从哪说都比他顾九郎高!这一次要搞啥义田义学的,你可不能傻!给她们抱腿儿,自己不捞一点好!”
顾老大更是直接要求,“就算办起来,这件事也该由我们家负责!由我们来管着!”
看他不忿不羁愤怒的样子,顾大郎沉默了会,问他,“爹!买一千亩义田要上万两银子,这个银子是咱家出的吗?”
顾老大勃然大怒,“咱家也是要出银子的!我们可是长房!这个时候不站住脚,等啥族规族谱的弄起来,我们长房就没啥地位了!要被她们家踩在头上了!”
“多大能耐端多大碗!多大本事吃多大饭!爹现在说长房,那长房买得起那些义田吗?还是你们愿意买义田出来救济顾姓穷苦人家!?供养顾姓子弟念书科考!?”顾大郎心里止不住的失望,他是想到了他们可能会不舒服,却不想竟然这么怒愤不平,还要拖后腿。
“那我们也是长房!你也是老大!你官职比他大!”顾老大怒喝。
孙氏横他一眼,然后温声劝顾大郎,“儿啊!不是爹娘小气,这不是便宜不便宜的!义田义学都是给姓顾的族人,也不是给咱们的!咱们也占不了便宜!就是这口气,不能让她们全占了!咱们是长房,要按资排辈!那个族谱的事,还有族长的,你可不能含糊!”
要建宗祠,写族谱,选族长,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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