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只狗,估计是逃出来或者假死后缓和过来的!”孙烊补充。
顾楚寒皱了皱眉,“尸检!”
仵作应声,已经准备好,听命上去挨个尸检。
顾楚寒也在一旁仔细跟着检查,以防遗漏线索。
跟着她办案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她年少胆大,办起案来谨慎心细,命案必定亲自跟着尸检。
在外围看着的百姓唏嘘叹息,同情可怜,小声议论着宁家灭门的事是和外甥有关。
“这宁老爷的外甥和外甥媳妇投奔他们来才没多久,这一家子都遭了灭门,八成是跟他们有关!”
“这是啥天大的仇恨,把人一家子都杀了啊!?”
“鸡鸭骡马都没放过!”
“等着看顾大人查案的结果吧!顾大人断案如神,肯定能找到凶手的!”
他们之前只听说,却没见过,现在见顾楚寒亲自尸检,都道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是个好官。以往的县令不说亲自尸检,那都是仵作验尸,他们远远的躲着,有些昏官甚至胡乱判案。
南乐县之前因为河神娶妻流失了很多百姓,顾楚寒来任职,一举端掉恶俗,又开渠引流,甚至把制造局建在这里,不少外走的人在慢慢往回搬,也有外来的人在南乐县落户。
这被杀的宁家外甥,就是之前搬迁走的,如今又回来投奔舅舅,而宁家正好没有子嗣,两家就这么一个血脉,自然高兴外甥过来,原想着外甥有了庇护,宁家夫妻也有了养老依仗,却不想全家被灭。
顾楚寒调查清楚,面上已经满是寒霜,尤其是这外甥媳妇柳氏死的更惨,砍刀破腹,连下体也被砍的血肉模糊,胸部被人切走,不知所踪。
“大人别看了!”清泉不忍的拉了拉她。
顾楚寒幽暗的目光从柳氏惨死的尸首上收回,拿过仵作交的尸格表,“鸡鸭骡马的所有牲畜也都一一登记!”
仵作看她面如寒霜,眼神幽暗凌厉,无形的势压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比他面对那么多尸体还心里胆寒,忙应声,把宁家的牲畜也都登记在尸格表。
“大人!宁家金银财物被洗劫一空,一家灭门,只怕这伙强盗还会再朝其他百姓下手!”王光义上来禀道。
“只怕不是强盗这么简单!这柳氏夫妻俩之前在哪里安家的?”顾楚寒出来问街坊。
一众街坊都不禁摇头。
“都不知道?”顾楚寒拧眉。
“他们夫妻才来两个多月,跟相邻也不熟,平常除了干活儿,也很少说话。宁家的三个仆人也没说过他们之前打哪来的!”
所有街坊都不知道。
顾楚寒喊了张奈孙烊,“仔细打听,不放过一处细节,另让人回官府查查户底。”
两人应声,立马分头行动。
结果查来,因为还没到三个月,宁老爷还没给外甥登入户籍,所有线索都断完。
王光义已经让各处警戒,缉拿强盗,大年下的弄的人心惶惶,生怕正睡着觉,强盗突然出现,把自己全家也都杀了。
顾楚寒把案卷又反复看了两遍,怕漏掉哪个细节,拿起案卷,“清泉!黑胡!再走一趟!”
“九公子!快吃饭了!”晏江穿着围裙追出来。公子都还在给她做佛跳墙呢!
顾楚寒皱着眉停下,回头看着他,“这个案子不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再出一个灭门案,整个南乐县的百姓都没心过年了!不吃了,回来再吃!”说完带人出门,算是解释了。
晏江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身影,外面的天眼看着也像是要下雪,不仅叹口气。公子贤妻良母,偏偏九公子一心扑在公务上!
苏荩做好佛跳墙出来,听她又出门办案,蹙了蹙眉,看了眼天,“穿的什么衣裳?”
“薄袄子!”晏江回话。
苏荩回屋拿了狐裘披风就跟着出门。
顾楚寒就想在下雪之前再勘察一遍线索,现在这些线索都没有头绪,查不到柳氏夫妻的原住地,这件案子就难破解!
苏荩看她穿着单薄的在宁家一点点的扒着线索,“过来把衣裳穿上!染了风寒什么案子都查不了!”
顾楚寒抬头,看他拿着她的披风过来,“哦!”应声过来。
苏荩把披风给她披上,“不是还有一只狗留下,它被砍了一刀,也定然是看到了凶手灭门之事。”
顾楚寒忍不住撅嘴,“问一只狗,还不就是要你帮忙了。”
“为何不能!?”苏荩一张俏脸顿时黑沉沉的。
刚穿的披风,却突然觉的又冷了几个度,看他黑沉沉冷峻的脸,顾楚寒咽了口气,拉住他的胳膊,“师父!帮帮我吧!我还想和你好好过个安生年呢!”两个凤眼看着他眨了眨的,看着就很假。
苏荩还是被她取悦,眼中闪过宠溺,“晚上问灵,然后让那只黄狗带路去找凶手!”
“好!”顾楚寒忙应声。
宁家七口人都还没过七日还魂日,问灵交给苏荩就是儿戏,凶手轻而易举拿到手。
顾楚寒啧啧了半天,“记得把狗照顾好,明天审狗!”心满意足的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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