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狄走后,碧波宫内完全沉寂了下去,那****和十多个宫女全都垂首站在大殿两侧,沒有人说话,也沒有人敢说话。
包括唐猎在内的十名选手一个个表情肃穆,他们都知道珠帘后的无忧宫主是他们生命的主宰,她的意志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苑娘,我早已告诉黛茵,不可以继续胡闹下去,为何她还要做这件事,”
那****恭恭敬敬道:“宫主,女皇陛下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出于姐妹深情,您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好……”
水致柔冷冷打断了苑娘的话语:“敏儿,将他们全部送往北海,”
此言一出,那些选手顿时混乱了起來,有人吓得瘫软在地上,有人情绪几近失控,刚才被唐猎痛揍的那家伙大吼着向珠帘冲了过去:“水致柔,你这个变态女人,我们又沒有得罪过你,你干嘛非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
沒等他靠近珠帘的位置,早有一个翠绿色的倩影飞了出來,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那小子惨叫一声向后倒飞了出去,刚巧冲着唐猎撞來。
唐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在空中一个旋转,卸去他身体的力量,将他抛在地面之上,那小子经历这件事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了。
唐猎向前望去,却见一个蓝发白肤的绿衣宫女冷冷向他望來,樱唇轻启道:“你好大的胆子,”
唐猎心中暗道:“不但主人刁蛮恶毒,连手下也那么嚣张跋扈,”唐猎笑眯眯道:“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和皇室对抗,”
敏儿冷冷哼了一声,示意宫女将那些选手带出去。
唐猎却缓步走向珠帘,敏儿秀眉微颦,一双冰蓝色美眸死死盯住唐猎,只要唐猎再敢上前,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唐猎却突然停住脚步,叹了口气道:“看來宫主病得最严重的地方并非身体,而是心理,”
“大胆,”敏儿厉声呵斥道。
唐猎笑道:“因为自己身体上的疾病,而感到自卑,进而将自己封闭起來,将别人对自己的好意都视为一种侮辱,一种鄙视,无忧宫主,我看这称号并不适合你,应该叫自卑宫主才对,”
敏儿怒喝一声,向唐猎挥掌攻去,却被唐猎一把捉住皓腕,唐猎微笑道:“我从不打女人,”
苑娘看到形势不妙,慌忙带着宫女向唐猎包围而來。
唐猎叹了口气放开了敏儿,转身向宫门外走去:“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还是离开的好,”其实他只是作作样子,进入水晶宫之后,想要离开只怕沒有那么容易。
果然不出他所料,苑娘带着那帮宫女将自己团团围困了起來。
敏儿怒不可遏道:“将他给我带走,塞了北海海眼,”
珠帘后却传來水致柔冰冷的声音:“把他留下,带到无忧宫见我,”
敏儿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苑娘却露出一丝惊喜异常的神情,她果然沒有看错这个年轻人,刚刚见到他,便感觉到他拥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后來通过和赤狄的交手,才了解到他的武力高强,刚才的一番应对彰显出他出众的智慧,自从有选拔之事以來,这位年轻人是最出色的一个,难怪无忧宫主也突然转变了念头,让他成为进入无忧宫的第一个男人。
无忧宫位于水晶宫的西北方位,从碧波宫前往无忧宫,首先要经过一条漫长的冰制甬道,唐猎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甬道的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而且随着阶梯下行,温度还在不断的降低,唐猎单薄的棉质武士服,早已在和赤狄的决斗中迸裂,单凭肉体很难抵御这种严寒,他悄然运用体内的能量在周身形成无形护甲,借以來抵御寒冷。
唐猎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道:“这无忧宫哪里是什么宫殿,分明是一座坟墓,”许艳娘所给他的地图虽然详尽,可是关于无忧宫的却是一片空白,一切只有等他自己摸索了。
敏儿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唐猎抱有极大的敌意,來到无忧宫前,又拿來一副水晶制作的镣铐,将唐猎的双手铐住。
唐猎愕然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敏儿振振有词道:“这是为了防止你有加害宫主之心,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唐猎笑道:“你难道不担心我日后报复你,”
敏儿凤目圆睁道:“你只怕沒有那个机会,”
唐猎嘿嘿笑道:“若是无忧宫主愿意嫁给我,我便是宫主的丈夫,你未來的男主人,”
“呸,臭美吧你,宫主怎么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还是好好想想选择怎样的死法吧,”
无忧宫乃是用玄冰堆砌的一座冰宫,整座建筑气温极低,光线也不如水晶宫其他的地方,走入其中让人感到阴冷压抑。
敏儿和另外两名宫女押着唐猎走入宫内,越过宫门,前方乃是一面冰制的屏风,上面以篆书镌刻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唐猎凝望着这张屏风,一时间竟呆在原地,这是诗经中的《蒹葭》篇,何以会出现在这异世界之中,难道……他忽然想起了孔令垂和墨孤渊,难道这位无忧宫主竟然和他们那些人有关,否则怎会将这首诗歌镌刻在这里。
敏儿怒道:“看什么看,看得懂吗,快走,”
唐猎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
敏儿好奇道:“你说说看,这上面说得是什么,”
唐猎道:“这是一篇美丽的情歌,借着河边的景色表达自己的心境,想望伊人,可望而不可及,饱含无限情意……”
敏儿沉默了下去,与此同时远处的玄冰雕屏之后,传來一声惊诧的‘咦,’声。
唐猎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如果他沒有猜错,水致柔一定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对这位神秘的宫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雕屏之后,那清冷的声音轻声道:“你之前看过,知道它的出处吗,”
唐猎点了点头,他微笑道:“这首诗歌年代已经久远,好像是出自【诗经?国风?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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