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痕美眸之中充满迷惘,此时的唐猎完全让她琢磨不透,他究竟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唐猎目光落在墨无痕的玉体之上,突然流露出惋惜怜悯之意,轻声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墨无痕看到唐猎双目之中充满迷乱,知道他的意识仍然处于错乱状态,不敢与他相对,生恐遭到他的再次侵犯。
唐猎看到墨无痕不理会自己,神情顿时转冷,咬牙切齿道:“你恨我,你虽然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在恨我,”
墨无痕冷冷盯住唐猎:“唐猎,你错了,我只是同情你,一个连自己过去是谁,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活在这世上该是一种怎样的可悲,你这样折磨我,无非是想唤醒自己的记忆,只可惜你仍然想不起來,仍然对自己一无所知……”
“住口,”唐猎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猛然一掌打在墨无痕的俏脸之上,墨无痕白璧无瑕的俏脸上登时隆起五个红肿的指印,鲜血沿着她的唇角泌出,她的心中反倒平静了起來,凄然笑道:“除了打女人,你还会做什么,唐猎,你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你却根本想不起自己的任何事情,”
唐猎虎目圆睁,一把扼住墨无痕的咽喉,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许久方才缓缓垂下手去,低声道:“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他踉踉跄跄的向前方走去,直到身形完全隐入黑暗之中,方才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
墨无痕终于还是向唐猎走去,当她看到唐猎的时候,唐猎正捂住自己的头颅痛苦的撞击着石壁,芳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言的酸楚,唐猎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憎恨唐猎。
唐猎忽然转过身,猛然将墨无痕的娇躯揽入怀中,墨无痕刚想反抗,却感觉到唐猎面庞上的泪水,她整个人在瞬间软化了下來,就这样任凭唐猎拥抱着,过了许久,方才听到唐猎道:“对不起……我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墨无痕的美目湿润了,黑暗中她感受着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对他做过的一切却兴不起任何的仇恨。
“我会帮你……”墨无痕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唐猎紧紧拥抱着墨无痕,两人的衣衫已经无法遮蔽身体,身体的多处肌肤相贴,唐猎不觉又有了生理反应,墨无痕轻声道:“你需要答应我,不可以再这样粗暴的对待我,”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果然放开了墨无痕,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三道石门,按照唐猎对地图的了解,推开左侧的石门,这石门设计颇为巧妙,从里面无法向外推开,只能从他们的位置向内推入。
刚刚走入石门,那石门便缓缓合拢,前方通道两侧的烛火逐一点亮,这是一道建在悬空中的石梁,梁面狭窄,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唐猎的情绪此时已经平静许多,缓步走上石梁,墨无痕跟在他的身后,石梁的尽头乃是一座平台,平台之上修建着一座小小的石屋,走入其中发现这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里面衣物兵器一应俱全,这对墨无痕來说可谓是一个惊喜的发现,至少不要继续赤身裸体的面对唐猎,时刻担心他对自己的侵犯了。
两人各自挑选了合身的衣服换上,唐猎又从兵器架上选择了一把衬手的长刀,墨无痕此时方才留意到衣物绣工精美,从图案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來自皇室,暗忖道:“难道这里与温泉宫相通,”
唐猎手握长刀,双目中却突然流露出暴戾的神情,自从苏醒过來,他的定力变得越來越差,情绪轻易就会产生波动。
墨无痕敏锐的觉察到唐猎的情绪变化,低声道:“你是不是很痛苦,”
唐猎用力点了点头,野兽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墨无痕。
墨无痕芳心一颤,知道唐猎又无法控制自己暴戾的情绪,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问我过去的事情吗,”
唐猎点了点头,竭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你是一个好人,”
唐猎愕然睁大了双目,他是一个好人,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般震撼着他的内心,以他的所作所为,他竟然是一个好人,唐猎哈哈狂笑道:“我是好人,谁会相信,我是好人,你为何要杀我,难道你是坏人,”
墨无痕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好坏善恶又岂能用简单的一句话來概括。
唐猎终于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躁,低声道:“沿着这条道路应该可以走出去,”他大步向前行去,走出沒多远,就看到向上的曲折台阶。
墨无痕小声提醒道:“这里极可能是温泉行宫内的密道,我们从这里走出或许会被他们当成刺客,”
唐猎点了点头,他此时的模样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只可惜自己无法看到,墨无痕看到他的模样,知道昔日种在唐猎体内的毒素八成已经被他清除,心中失落之余竟感到些许的轻松。
前方道路已经到了尽头,石壁之上雕有一个巨大的蟠龙图案,唐猎与墨无痕对望了一眼,唐猎低声道:“双手同时按压在龙眼之上,应该可以打开这扇石门,”他双手同时按压上去,蟠龙的双眼果然下陷进去,石门缓缓向外打开。
唐猎率先走出石门,却踏在溪水之中,举目向前方望去,却见前方隐约透出月光,墨无痕随后走出,唐猎低声道:“外面有人在巡逻,我们需要小心了,”
墨无痕倾耳听去,却沒有听到任何的声息,看來唐猎经历这次劫难之后,功力大进,远非自己能够比上。
唐猎忽然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识停住脚步,仔细倾听,却听到外面一个妩媚娇柔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唐猎心中大感好奇,仔细品味那女子声音,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悄然向前走了几步,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是花园中的一座假山腹中,透过山石的罅隙可以看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站在花丛之中,仰望明月呆呆出神。
墨无痕也來到唐猎身边,凑在缝隙中望去,她小声道:“长公主玄思翎,”
唐猎充满迷惘道:“玄思翎,”他虽然早就听说过玄思翎的名字,可是对她的容貌沒有任何的印象,内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和玄思翎之间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墨无痕虽然是特使身份,可是在这种时候也无法现身与长公主玄思翎相见。
唐猎心中暗道:“此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撩人的风骚味道,若是能将她臣服定然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墨无痕看到他突然变得淫邪的目光,暗暗心惊,她对唐猎此时的性情已经十分了解,知道唐猎一旦生出歹念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她阻拦住唐猎前行的去路,低声道:“你不能再做错事,”
唐猎低哼一声,一把想要将墨无痕推开,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危机,抓住墨无痕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掩住墨无痕的樱唇,压低声音道:“不可出声……”
墨无痕看到唐猎如此紧张,心中料到定然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美眸用力眨了眨,示意唐猎放开手掌。
外面的月光突然黯淡了下去,一个黑袍人宛如鬼魅般从空中悄无声息的落在花园之中。
长公主玄思翎头也不回,目光仍然盯住空中的圆月,淡然道:“既然要來,你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走进來,”
黑衣人缓缓揭开脸上的银色面具,却是玄武国大将军亚当斯,他脸上表情异常严峻,缓步來到玄思翎的身边,低声道:“有沒有他们的消息,”
玄思翎冷冷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亚当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种时候怎会出现如此枝节,”
玄思翎不无讽刺道:“倘若不是你想出在温泉宫缔结盟约的法子,又怎会平生枝节,”
亚当斯低声喟叹道:“玄鸢那混账突然变卦,不愿与海族缔结盟约,不知这混账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唐猎与墨无痕都是一惊,原來玄武国内部纷争竟然如此复杂,看來这次与海族签约的是长公主玄思翎,而非表面上的领导者玄鸢。
玄思翎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埋怨他人又有什么用处,还是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
亚当斯阴沉道:“玄鸢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做这件事的只怕另有其人,”
玄思翎秀眉微颦道:“什么人,”
亚当斯双手扶住玄思翎的香肩,鼻翼伏在她的螓首之上,深深嗅着她的发香,低声道:“你有沒有觉得司马泰和普龙启之间有些不对,”
玄思翎挣脱开亚当斯的双手,向前走了一步。
亚当斯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怒,他的表情看上去却依旧古井不波,平静道:“普龙启离开水晶城之后遭遇海难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玄思翎漠然道:“我对他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兴趣,”
亚当斯低声道:“司马泰和普龙启是多年的老友,可是最近彼此间却变得若即若离,普龙启甚至萌生出退隐之意,”
玄思翎冷冷道:“这老狐狸愿退便退,省得留下來碍眼,”
亚当斯摇了摇头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或许是普龙启发现了司马泰的某些秘密……”
玄思翎不禁笑了起來:“你一直对司马泰戒心重重,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将他除去,”
亚当斯道:“倘若一切都如长公主所说的这样简单就好办了,”
玄思翎缓缓回头头來,盯住亚当斯的双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亚当斯道:“无论海族特使是生是死对我们都沒有任何的损失,”
玄思翎扬起秀眉,她并不明白亚当斯的真正用意。
亚当斯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们大可推到普龙启的身上,利用这次的良机将他铲除,”
唐猎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亚当斯如此歹毒,墨无痕虽然早已对宫廷中的争斗见怪不怪,可是想起自己成为玄武国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心中也是愤怒非常。
亚当斯道:“铲除普龙启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除掉玄鸢和司马泰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所在……”他忽然停下话语,霍然钻过身躯,目光炯炯盯住假山的方向,冷冷道:“你们躲在那里很久了,难道不气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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