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闹,默默给予纵容,不曾后退半步。
却在这一刻,因着少女答应,神色先是一怔。
片刻,几不可闻一叹:“大小姐,你答应了?”
少女答应,属于预料之中,几乎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知道,一直知道,少女表面一身刺,不容任何人靠近……实际上,就在冰冷的刺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肠。
尽管,她任性,娇气,高傲,却也可爱,善良,温暖。
“薇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待迟薇回应,叶素芝破泣为笑,仿佛心中巨石落下。
跟着则是一脸期许,凝望着薄夜白,再次面露乞求:“薄先生,你看……薇薇已经答应,你不必再有顾忌,这就去看一看安安,好不好?她现在状态,真的自我封闭,陷入抑郁症里面……”
话顿,声音含着哭腔,俨然无可奈何:“可是薄先生,你不一样……你是安安的心上人,更是她的命啊!你只要过去,一定能够救她的……”
“你说话,一贯如此?”
未料,听着叶素芝种种诉苦,薄夜白一再沉默,不欲怎么理会。
彼时,开口第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
“薄先生,我说话……哪里有问题?如果哪里不对,我给您道歉……”
叶素芝先是一怔,跟着有点不知所措,再度放低姿态。
便是薄夜白,余光瞥着少女,和自己拉开距离,神色寡淡无澜:“或许,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一贯如此,话语引人误会。”
对此,叶素芝又是一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这么跌坐在地上,算是仰望着薄夜白。
过往几十年,她一直人在帝都,先是同着白清秋,混迹娱乐圈当中,虽然中间十来年,定居在华城那边。
只是前些年,嫁给迟远航,一跃成为迟家主母,迟家位居四大财阀之一,平时来来往往,接触形形色色之人。
偏偏,唯有任何一人,给予这么压迫感,更有一种危险感……似乎无论什么心思,只要在他面前,总是原形毕露。
“薄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良久,叶素芝感觉到,自己声音发颤,竟然产生畏惧之色!
好在薄夜白,没有深入追究之意,仅是淡淡一说:“我和迟安好,先前只是朋友,现在……已无关系。”
跟着关于那晚上,亦是表明态度:“迟远航,他当时在场,迟安好代替白司盈,这点委实不错。然而,同在一个房间,不曾发生任何……”
“如果不是迟安好,有意令人误解,也就不会发生验身自证一事。如今,她自杀,也是自己种下因果——”
许是不曾想到,薄夜白这么凉薄,好似无有半点感情。
一时间,叶素芝一瞬沉默,半晌又有一些愤懑,那是她唯一的女儿……而现在,被逼沦为自杀,对方毫无半点怜惜,多少深感不值得!
“薄先生,不管如何,你认识安安六年,难道……你的心里,她就是那么不堪吗?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基本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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