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落地,所有人一齐看去,就见外面走进来三位贵人,居中的一位,气度风华皆是无双,行走之间,裙裾工整,压裙玉佩一动不动,樱唇含着一点微笑,整个人宛如散发出月华般的光芒来。
东临皇后,林瑞嘉。
那个她们从小就如雷贯耳的传奇般的人物。
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不知是谁起了头,都一道起身,恭敬地朝林瑞嘉屈膝行礼:“见过东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
林瑞嘉含笑,抬手虚扶了一把,随即走到姜太后跟前,按照晚辈的礼节见了个礼。
姜太后盯着她,面色难看得紧。
她不喜欢兮雨,连带着也不喜欢林瑞嘉。
长得太好看的女人,那都是红颜祸水,有什么好打交道的。她心中想着,脸色不大好,只对林瑞嘉微微颔首,竟都懒得开口说话了。
林瑞嘉抬眸望了眼她的脸色,心中对这位西绝的太后差不多有了数,随即就和众人一道落座。
左云心的目光悄悄从林瑞嘉身上扫过,眼底不可避免地涌上了惊艳和敬服。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能够传出那许多闻名天下的事迹。
只有这样的女人,旁人只要看上她一眼,就知道,那些事迹都是真的。
寻常的宫闺庭院,培养不出这般气质的女子。
她静静想着,目光落在兮雨身上,她坐在林瑞嘉身边,那么娇俏可人,肚子微微隆起,双颊红润,俨然是幸福至极的模样。
再对比一下自己,她今儿早上起来时,镜子里的姑娘满面憔悴,若非有脂粉胭脂涂抹掩盖,这会儿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她想着,眼眶不禁有些泛酸。
这边正说着话,另一边,幕炎和澹台烨也来到了坤宁宫,跟姜太后请安。
澹台烨正是澹台惊鸿和沈宁琅的儿子,这一次是跟着东临火越过来见见世面的。虽然没有幕炎生得好,却也是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
两人一走进来,瞬间就吸引了在场的一些年轻小姐们的目光。她们知道这两位的身份,因此纷纷拿团扇遮了面庞,羞怯得很。
两人对姜太后请了安,姜太后示意二人免礼,二人便又对林瑞嘉和田阳雪请安行礼。
姜太后望着他们二人,随即又清楚地将在场一些贵女们爱慕的目光收入眼底。
她的眼中逐渐出现了一股异样的神情,以及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将视线转移到左云心身上,云心她模样生得好,身份又是西绝郡主,可能否配得上这两个人?
他们一个是北幕的皇太子,一个是东临相爷的公子,可比唐铭好多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错,正好两人告辞,她便出声道:“云心啊,去替哀家送一送两位公子吧。正好御花园里的芍药开得不错,你带他们过去转转。”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此话一出,她们便知晓了太后的意思。田阳雪立即就黑了脸,左云心是什么货色,哪里能配得上幕炎和澹台烨?
再说,左云心都有了婚约,太后这是要闹哪样?!
她生气归生气,可到底不好当众拂了太后的面子,只得不出声,默认左云心去送他们两人。
幕炎和澹台烨对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
林瑞嘉是知晓左云心前段时间同兮雨的恩怨的,她静静看着左云心的背影,凤眸中情绪复杂。
而跟着幕炎和澹台烨出去的左云心,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位皇姑奶奶的意思。
可她心里却打着鼓,她如今已有婚约在身,更何况,她早已不是清白干净的女子,哪里能被这二人看上眼?
幕炎就不必提了,人中龙凤,乃是北皇倾尽全力培养的北幕皇太子。
而那位澹台烨,虽然始终保持着微笑,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想着,不觉已经到了御花园,于是声音淡淡:“皇姑奶奶喜欢芍药,那边都是她命令花匠培植的。西绝虽是小国,可珍奇花样也是有的,二位可以慢慢观赏,男女有别,云心就不奉陪了。”
说罢,行了个礼,便很规矩地退了下去。
澹台烨勾唇一笑,俊逸的面庞上都是邪气:“幕兄,你觉得这位云心郡主,如何?”
幕炎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折了枝桃花,虽也是笑着的,可声音里却仿若浸润了冰雪:“百花自有不同的姿态,再好的花,总也有人不喜欢。再不好的花,总也有人喜欢。”
“和幕兄说话,像是在猜谜,真没意思。”澹台烨挑眉,目光投远些,就看到一个穿着杏黄色襦裙的少女,正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那少女梳着随云髻,颜色生得极好,一双眼比凤眼多了几分妩媚,比狐狸眼又多了几分端庄,这么淡淡地扫过来,眼波横生,像是潋滟了一整个花园的光彩。
澹台烨的目光从幕炎手中的桃花枝上扫过,笑嘻嘻说道:“幕兄折了枝桃花,便有美人过来,这等神力,真是艳羡旁人。”
幕炎的目光静静落在唐月身上,他不是没见过比唐月漂亮的女人,只是她那双眼……
倒是叫人沉醉。
唐月款款走来,先朝两人行了个礼:“见过北幕皇太子、澹台公子,小女是寿王府郡主,名唤唐月。两位称呼我为月儿就好。”
澹台烨微微拱手:“月郡主。”
幕炎薄唇缓缓绽放出一抹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静静看着唐月:“月郡主。”
唐月望了眼四周,不禁微微蹙眉:“怎的没人过来为二位引路?”
说着,颇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二位若是不介意,不如月儿亲自带两位参观一下御花园吧?”
澹台烨望了眼幕炎,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不禁笑道:“月郡主请。”
唐月提着裙子,微微屈膝又行了个礼,这才抬手:“两位请。”
她走在前面半步的地方,绣着金色桃花的领子微微向后敞开,可以清晰地看见纤细修长的洁白脖颈。
一些绒毛生长在发际边缘,阳光下仿若透明。
幕炎瞧着,好似那绒毛挠在他心口上,叫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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