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远远的跟着,怕你出事罢了,说过不要这样叫我了。唤我白衣就好。”尹白衣咧着嘴憨憨地笑着。
“这里没有外人,礼数不可废!多谢师兄委屈自己来保护锦曦。”
尹白衣心中叹息,目光炯炯地看过去,锦曦脸上分明还是疏离。他轻笑了声:“今夜星光很好,师妹想不想去看星星?”
锦曦这才笑了:“好啊!今晚了无睡意,去哪里看?”
“跟我来!”尹白衣身形展动,锦曦赶紧跟上。
尹白衣落在南京城未峻工的城墙上,掏出一葫芦酒喝了一口,望着头顶的星群喃喃自语:“要在塞外能看到比这更美丽的星星呢。”
锦曦挨着他坐下。南京城尽收眼底,这里有她的父母家人,不知道父亲深夜进宫会有什么变故,也不知道大哥若是希望落空将来还会不会理会她这个妹妹。二娘三娘身怀有孕,将来她还会有两个弟弟还是妹妹?皇后温柔可亲,皇上却是百般试探。自己会何去何从?会被下旨嫁给太子还是朱棣?还是被随意赐婚给一个陌生人?
“师兄,怎么师傅从没说起过你?”
“他行游到凤阳,教了我武功就走了,我也没他消息,得知还有个小师妹,也是他来北平马场找到我之后的事情。”尹白衣喝了口酒,突然望住锦曦说,“锦曦,人生不顺心的事十之八九,你年纪还小,眉间就有忧思,这可不好。”
锦曦淡淡地笑了:“那该怎么办呢?不去想它么?”
“师妹所忧的可是终身大事?”尹白衣递过了葫芦,“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谢谢师兄,我不饮酒。”锦曦笑了,纵然一醉,明日醒了还不是一样要面对,不如早想得透彻的好。
“阿飞是个热情善良的人,人品武艺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以前我们在一起喝酒,他的眼睛总是越喝越亮,天上的星星也及不上。我常笑他,世上没有那个女子能抵得过他温柔一瞥。锦曦,你可要知道,他是太子的人。”
“他不是做了朱棣的燕卫么?”
“不会,他就算再对燕王表忠心,他还是太子的人,他,傻得很,忠心不二。对什么事只要认准了就不会再改变。譬如对你……”尹白衣专注地说道。
锦曦脸一红,低下头嗔道:“十七才像是哥哥,可惜我大哥太自以为是,做什么都以为是对我好,决定了就不理会我的感受。”
尹白衣愣了愣,疑惑地问道:“你不是特意去见阿飞么?难道你心里……”
锦曦这才想起是去教训朱棣,没想到遇到十七,听他表白,心中一乱竟忘了。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半响才道:“今日宫里朱棣与我做对,我气不过……”
尹白衣愕然瞧着她,似松了口气,朗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枉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与阿飞情愫已生,你知道眼下太子与燕王同时求娶,皇上要把你许给他们俩中的一人,你是绝不能与十七有什么的。那只能痛苦。看得到触不到得不到,真的痛苦!”尹白衣饮下一大口酒,突歌道:“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缠绵小曲在尹白衣口中却唱出一种凄凉哀伤。锦曦禁不住转头瞧他。
尹白衣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一丝寂寞,双眸内闪过水光。这个看似憨厚粗放的师兄竟也有伤情之事?
锦曦不喜欢打听,想到那句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喃喃念了几遍,体会不到相思,却感染了相思。想起两人分离牵挂千里不知别后几时相逢的场景,心一酸便落下泪来。
“呵呵,瞧我,不过几句词而已,倒把锦曦惹得伤心,师兄不好,当再浮一大白。”尹白衣饮尽最后一口酒,轻叹一声,“少年不识愁滋味,何苦为赋新词强说愁!锦曦不识相思意,何必伤情!”
“师兄,我想问,相思必苦吗?”
尹白衣呛笑出来:“锦曦,不知相思,何必识相思,那是种毒,沾上了便好不了,正所谓相思断人肠,那是和穿肠毒药一样,还是别去以身试毒的好。”
“可是人人都说相思苦相思累,却爱相思,为什么?”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无法与人说,相思便是如此,思之欲狂思之欲哭无泪啊。锦曦,好奇心重,不好。”尹白衣叹道,“酒已尽,星欲睡,回府吧。”
锦曦似懂非懂的跟着他回到府中,想起尹白衣的话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才合上眼不多会儿,就听到楼梯被踏得劈啪作响。
“小姐!小姐!”珍珠的声音响了起来,珍贝做了大哥侍妾,还是来侍候她,徐夫人觉得不妥,把身边的侍女珍珠唤来服侍锦曦。
珍珠性子急得多,锦曦闭着眼懒懒地问道:“出了什么事跑这么急?”
“老爷从宫中回来了,正唤你去书房呢。”珍珠吞了吞口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锦曦一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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