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个男的我认得,是刚才向我扑来那个,另外一个女的,给人的感觉更不舒服。
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事情透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了,我开始害怕,原地站着不敢动,而他们也不动,就是这样看着我,像是怕什么,顾忌什么,可又像是我身上有特别吸引他们的东西,不愿意放过我。
他们怕什么?难道是我胸口刚才那道光?我从小身上就挂着一个挂件儿,我妈跟我说那时虎爪,一直是让我不能取下来的?他们怕这个?
我不敢肯定,只是下意识的往胸口摸去,一把就抓住了那长长的虎爪,心里才稍微定了点儿,心一定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关键的一件事儿,这件事儿非常关键!
那就是我终于记起来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我在哪儿看过了,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儿,我们村的李大爷去世,我妈去帮忙,因为当时我爸不在,两个姐姐上学,我妈忙不过来,就把我带着的,我是亲眼看见他们收敛李大爷入棺的,穿的就是那么一身!
我妈还特别跟我说过,那是寿衣!
原来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寿衣!
我是祖国的花朵儿,我是在**的关怀和教育下长大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许多的念头。
不要问我在这种时候咋会冒出这些不靠谱的念头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念头在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激励出我的勇气了,一个令我心惊胆颤的想法压也压不住了的冒了出来。
那就是有鬼!
我先是无意识的狂吼了一声,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毫无新意的嚎号大哭起来,而这一哭,随着泪水的涌出,我才发现我的眼睛刚才是闭着的,现在才睁开了。
我根本无暇去想我是咋闭着眼睛走路的,谁也别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在这种时候还有啥逻辑思维,再说这眼睛不睁开还好,一睁开我就发现啥人影儿啊,屋子啊全部都不见了,在黑种接着朦胧的月光,就只看见一个个小山包似的剪影。
那不是坟包儿,又是啥?
一个小孩,在半夜三更的,处在一片儿坟地中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况且这种残酷的事情现在就发生在我身上,我完全不知道该咋办?连走路的勇气都没了,就知道哭,就只知道下意识的握紧脖子上挂着的虎爪,也只有它才能带给我一丝安全的感觉。
凄厉的哭声在这安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连我自己都觉得刺耳,可是我没有办法停下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远处亮起了十几个橙黄色的光点,让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个诡异的梦,这一切的发生不就是从做了那个梦开始吗?
我不能再坐在这里傻哭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哭喊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三娃儿,是不是三娃儿?”接着就是挺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这声音在我听来熟悉又亲切,可是已经被吓傻的我,愣是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也不敢停下,只是一边跑一边哭问着:“你是哪个嘛?”
我对那声音就是莫名的信任,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回答,但是我当时就真不知道是谁?
我的话刚落音,那边立刻就传来了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几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喊出:“你说我是哪个嘛,老子是你老汉!”
这声音这么一喊,我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爸的声音是谁的声音?我站住了,哭得更加大声了,如果说前几个小时这个声音会让我感觉无比恐怖,那么现在这个声音在我听来简直就如天籁之音。
我刚站定没有一分钟,那些橙黄色的光束就打在我身上了,基本已经镇静下来的我,这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手电筒的光,接着就看见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来,为首那个不是我爸又是谁?
我爸看见我,先是一把把我拉过去,接着手电光从我从头照到了尾,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我没啥伤之后,一下就把手电筒咬嘴里了。
他二话不说的提起我,一巴掌就拍屁股上来了,嘴里还嘟囔着啥,我估计当时他一定是想骂你个龟儿子,看老子不收拾你,只是咬着那么粗一个手电筒,不方便讲话。
这一巴掌可给的真‘结实’啊,才止住哭的我,被这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又开始嚎起来,在我爸身后一个叔叔看不下去了,拉住我爸说:“老陈,娃儿找到就是了嘛,这半夜三更的,看他哭得那么惨,肯定是被吓到了,你先带娃儿回去安慰一下嘛,你那么凶,娃儿又跑了咋办嘛?”
以前,别人劝我爸那是肯定没用的,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动了我爸,我爸不打我了,反倒是脸色有些沉重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我爸才说到:“我这不是给气到了嘛,算了,我先带他回去,谢谢大家了哈,改天我在家里请大家吃饭哈。”
村里人就是那么淳朴,听说我不见了,就那么多人陪我爸出来找,也不计较天晚了,也不计较到乡场上路远......
我爸把我抱起来,和大家一起往回村的路上走去,刚才经历了那么多,担惊受怕的,一下靠在了父亲的怀里,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身子依然觉得热腾腾的,嚎了那么久,口渴的感觉更厉害了,爸爸抚着我的额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娃儿有点发烧吗?”
我却答不了腔,忽如其来的强大的安全感,让我又开始昏昏欲睡,但就在要睡着的一瞬间,我迷迷糊糊的看见好像一个红光点在跟着我们,再仔细点儿一看,是那个给人感觉最不舒服,笑得特别阴森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也僵硬了一下,我爸在我屁股上一拍,轻声说到:“还不老实?”我才发现哪儿有什么红点儿?哪儿有什么女人?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原本就似梦非梦,而且好几次我发现自己并没有睁开眼睛,就算小小的我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是眼见为实的事儿,因为那种感觉说不清楚,现在想起来根本就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躺在爸爸的怀里,看着身边的一大帮子人,我一时间也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这一次是真的靠在爸爸怀里睡着了,也再也没看见什么红色的光点。
回家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了,这一夜,不停的在做梦,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梦,却又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我浑身觉得不痛快,脑子也重的抬不起来。
守在我床边的妈妈见我醒了,赶紧的就喂我吃药,我稀里糊涂的,反正她喂我就吃,这时也才从妈妈的嘴里得知我发烧了,药是我爸一大清早去村里卫生所给拿的,现在条件稍许好些了,村里也了一个简陋的卫生所。
只不过,我妈也说了,要是下午些烧再没退,就必须带我去乡卫生所打针了。
我怕打针,连忙在心里请求**保佑我病快些好,我妈才不理会我这些小心思,端来稀饭,就着泡菜喂我吃了。
其实我想吃肉的,也惦记着昨天晚上的烧黄鳝,可是我不敢提,昨天才接二连三的闯祸,没挨打已经是万幸了。再说,生病了,我妈也不给吃的,我家谁生病都这样,反正就是稀饭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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