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升起,天空只是微微亮。
白色的雾气在山间徘徊,远处传来了山鬼悠扬的歌声。
大战持续的时候,这些山林精华孕育而成的精灵们,远远的避开了危险的战场。但是战争刚刚结束,对自然界感知力极其敏锐的她们,就回到了自己的栖息地,唱起了独属于她们的美妙歌曲。
姬昊站在一块大石上,双手抱胸,看着一个伽族大战士气急败坏的扒光了自己身上的甲胄和衬衣,只穿着一条小小的裤衩胡乱的蹦跶着。
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因为气愤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这个伽族战士气恼的咆哮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要我把裤衩也扒光了给你们?”
几个雷泽部的战士围在这个伽族大战士身边,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掏摸了一阵,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夹带的物件了,这才满意的咧嘴笑着,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示意他可以走了。
伽族大战士恼怒得双手握拳,用力的挥动了一下,阴沉着脸大步向远处的异族营地走去。走了几步,他回头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自己脱下的甲胄,还有原本属于他的重盾、大剑。
几个人族辎重兵已经大声喊着号子,将这个伽族大战士的盔甲抬上了一架大车。沉重的铠甲压得车辕‘嘎嘎’直响,两头拉车的野牛用足了力气,这才慢慢的拉着车往远处行去。
伽族大战士的块头比人族最魁梧的战士还要高大一大截,他们的甲胄,人族战士是无法直接穿戴上的,所以这些甲胄只能回炉后重新铸造。
而这个伽族大战士丢下的盾牌和大剑,则已经被两个手快的雷泽部战士抢到了手中。无论是盾牌还是大剑,这些兵器都可以直接使用,虽然沉重了一些,但是人族战士不乏力量足够的精英。
到处都是甲胄和兵器坠地发出的沉闷响声。
在血云峰一线,帝氏一族纠集的军队纷纷丢下了自己的军械,赤手空拳的在远处集中。
那些虞族贵族还好,他们很讲究体面,所以他们还能保留一件丝绸制成的长衫。伽族大战士就粗犷了许多,他们对于脸面也不是很看重,所以他们一般都只留下了一条裤衩。
最惨的就是异族的仆兵和奴隶,他们一个个被扒得干干净净,原本就连裤衩都没一条的他们,被人族战士野蛮的扒光了身上最后一条麻线,一个个光溜溜的蜷缩在一起,在微凉的晨雾中瑟瑟发抖。
虞族贵族和伽族战士可以离开,但是他们带来战场的仆兵和奴隶,都将成为人族的战利品。
这一次大战,在血云峰和恶龙湾两处,人族投入了上百万的死奴,这些死奴战死后,正需要大批的奴隶弥补损失。
一座又一座血月神塔沉甸甸的倒下了,塔身上无数符文闪耀着刺目的火光,用各种贵重材料熔铸而成的塔身裂开,裂成了一块一块沉甸甸的碎片,被人族的辎重兵搬上了大车运走。
赤坂山一线的异族军队全部放下了武器,所有军用辎重都成了人族的战利品,这些血月神塔也不例外。
看着一座一座花费了家族巨量资源锻造而成的战争利器,就这么自毁,好些虞族贵族的脸都扭曲了,更有一些人掐着手指计算了一下这些损失的血月神塔究竟代表了多少玉币后,他们心痛得流下了眼泪。
他们不为自家放下武器投降的行为感到屈辱,在这些虞族贵族看来,投降的命令是帝释阎罗颁发的,那么承受这个耻辱的人,就只能是帝释阎罗。
战败的耻辱,和他们这些骄傲的虞族贵族没有半点儿关系。
但是损失的这些军械,尤其是这些自毁的血月神塔,那都是钱,大堆大堆的钱!这些钱都是他们家族的私产,他们为这些钱财的损失而心痛如绞,心痛得泪水犹如泉水一样流淌。
到处都是异族气恼的谩骂和抱怨,虽然在恶龙湾血月一脉吃了大亏,但是在其他地方,在漫长的赤坂山前线,很多血月一脉的家族打得有声有色,甚至是压着人族的军队在猛揍。
这些战事顺利的虞族贵族很不乐意投降,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有机会胜利的。
但是帝释阎罗的命令不容违逆,这些虞族的贵族被逼放下了武器,留下了所有的军用辎重,他们自然是满肚皮的怨气,而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了帝释阎罗身上。
相比之下,赤坂山一线的所有人族战士都欢欣鼓舞,他们兴高采烈的接收着自己面前敌人的财富,按照规矩,这些异族军队留下的辎重,将会是他们所属部落的缴获,所有的甲胄、兵器、大大小小的军械,还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巫晶等等,都会是他们部落的私产。
山呼海啸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虞族将领手腕上的空间手镯被抢了下来,一名人族巫祭开启了空间手镯,数十万块专供血月神塔使用的巫晶‘哗啦啦’的滚了满地都是。
好些人族战士围着这些巫晶手舞足蹈,笑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这下,我们有钱娶婆娘了!”
“哈哈,我们部落每家人都要添两头大牲口!”
“蠢,当然是拿这些钱去开辟新的驻地啊,地盘大了,部落就能养更多的娃娃,就会变得更强大!”
战士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这些缴获品的用途,作为胜利者,这是他们应该享受的权利。
异族的战士们远远站在一起,阴沉着脸看着这边的动静。
人族的欢呼声犹如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们的脸上。尤其是那些领军出战的上层贵族,他们更是气得眸子里血光四射,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帝释阎罗的名字。
耗费了整整三天三夜,赤坂山一线的异族军队移交了所有的辎重后,两手空空的列队向北方返回。
他们来的时候满腹雄心壮志,只想着建功立业、征服人族。
他们走的时候愁云惨淡,一肚皮的火气化为大片雾霭缠绕在他们头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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