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姚砚就将头靠在了碧桃的肩上,嘤嘤嘤嘤的开始哭诉着:“碧桃你这个小混蛋,怎么现在才来救人家?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死人妖还说要叫人将我轮-奸了,不然就叫人来让我轮-奸,最后还说要在我的脸上画只小乌龟,然后绑了我的手脚扔到后山去喂狼。要不是雍寨主及时出现的赶来救我,指不定你家公子我现在就已经被后山的群狼吞的一口都不剩了,你就是想捡根骨头回去缅怀我都没地捡去。”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魏仲羽是心疼之极的。
虽然明知道他这会是装腔拿调的在假哭,神色间哪里会真的有一丝被吓到的意味了?但他就是很心疼,一面又暗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更快的就赶了来。
而碧桃听了姚砚的这番话,一时之间真的是气的睚眦欲裂了。
自己每天挤兑他那是他们主仆两的事,可她是个护犊子的人,断然容不得有任何人伤害了她家的公子。
所以她几步就走了上前去,停在了韩美林的面前。
韩美林此时还是被雍相洪给钳制住了一条胳膊的,所以是没法动弹。但他听了姚砚的那番话,也是气的不轻。
咬牙便骂了一句:“你骂谁是死人妖?看你那副娇弱清秀的样,你才是个死人妖!他妈的,你......”
一语未完,他就只觉得左边脸颊上忽地的就一痛。
原来是碧桃高高的扬起了手掌,利落的就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这巴掌一甩下去,厅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众土匪自然是不必说了,什么时候有看到自家大王被人甩巴掌的时候了?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而魏仲羽那里,却是心中暗叫了一声好,觉得这一巴掌甩的真是解气之极。而至于姚砚那里,他根本就很淡定的好吗。
自己的贴身侍女是个什么样,还能有谁比他更清楚了?老早在琢磨着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知道碧桃肯定会炸毛,然后那个韩美林就肯定会遭殃。
眼望着韩美林那清秀的左边脸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姚砚一时心中真的是觉得畅快之极啊。
看来有个力能扛鼎的贴身侍女就是不错。这要是自己上去甩了那韩美林一巴掌,他都嫌他皮太厚,最后倒会是弄疼了他自己的手。
至于那韩美林,自然先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碧桃道:“你竟然敢打我?”
质疑的下场就是,碧桃二话不说的就又扬起了手,反手又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得,这下子两边脸颊肿的都对称了。
韩美林终于是被这第二个巴掌给打醒了,红着眼睛想挣扎开雍相洪的桎梏,然后就要去找碧桃算账。
可是雍相洪却是更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而且还对着碧桃歉意的道:“这位姑娘,舍弟不懂事,冲撞了贵公子,是我管教无方,雍某这里向姑娘赔罪了。”
刚刚碧桃的那两巴掌,他完全是可以制止的。只是他觉得自己这个任性的弟弟确实是应该得到一些教训的,所以这才任由她那两巴掌甩了下来。
哪知碧桃闻言,非但是没有寻了台阶就下,反倒是手指着他就破口大骂:“一句管教无方就没事了?我家公子今日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再来跟我说你管教无方有个屁用啊。成日的说什么管教无方,那你倒是去管教啊,只顾口中说一说有个鸟用。”
艾玛!
姚砚立即在心里对着碧桃狂点赞。他瞬间就觉得,碧桃真的是太爷们了。
而魏仲羽唯恐碧桃先前的那两巴掌和刚刚的这番话引起雍相洪的不快,会对她和姚砚下手。所以他就先是急忙的将姚砚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再是手中长剑一震,站上前了几步。
只是雍相洪听了碧桃的那番指责,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之后,非但是没有动怒,反而是深深的对着她做了一个揖。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只骇的碧桃一下子就蹦着往会跳了几步,惊诧的望着他。
雍相洪直起了身来,沉声的开口道:“多谢姑娘的金玉良言,令雍某茅塞顿开。往后一定会严加管教舍弟的。”
碧桃开始结巴了:“我,我靠!你,你这玩,玩的是哪,哪一出?”
姚砚脑子转的快,立时就从魏仲羽的身后闪了出来,对着雍相洪笑眯眯的道:“雍寨主无需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罢就来拉碧桃。
但碧桃还是傻愣在当地,直到姚砚将她拉了过来,他还小声的问着他:“公子,这个雍寨主,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病估计是没有,只是一直以来脑子没转过弯来倒是真的。
而魏仲羽见一切事情俱已尘埃落定,唯恐待会再有生变,便对着雍相洪拱了拱手,朗声的道:“既然阿砚现下无事,那我等也不再追究此事。但还望雍寨主好好的管教管教令弟,不然他日令弟若再来找阿砚的麻烦,那魏某手中的这把长剑也定然是不会答应的。”
说罢,手腕轻轻一抖,手中长剑立时发出了低低的嗡嗡之声。
他这番话,进退有据,既不会贸然的与雍相洪结仇,但其中也含有警告,真可谓是心思缜密,哪方面都不会得罪了。
于是雍相洪便也对着他拱了拱手,沉声的道:“魏公子此话,雍某记住了。山高水长,还望后会有期!”
其实魏仲羽一点都不想再与他后会有期,因为他觉得姚砚此时看着雍相洪的目光那是带了很明显的崇拜之意的。
伸手拉了拉姚砚的手臂,他低声的道:“走罢。”
而姚砚却是有模有样的对着雍相洪也拱了拱手,而后便笑道:“雍寨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啊!他日你若是来了洛阳,可一定要来找我。不然就是改日我来拜访你也成啊。我叫姚砚,雍寨主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魏仲羽一时心中真是郁闷到了极致,急切间扯了他的衣袖便走出了厅。
而出了厅之后,姚砚犹自在那絮絮叨叨的跟碧桃说着刚刚雍相洪现身出来救他的场景。
“啊呀,碧桃,你是不知道。刚刚这个雍寨主大踏步的跨进了厅里来的时候,我一刹那差点都以为是天神下凡了。哎呀妈呀,他那出掌揍人的场景,瞪着韩美林说让他放开我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酷毙了!我觉得我长了这么大,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阳刚的男人。碧桃,我跟你说,他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唯一的偶像!”
碧桃默然无语。
她觉得像雍相洪这样明显慢了二拍的男人,而且长的还是那种,女娲造人的时候就随便的捏了下,粗犷的就跟那套马的汉子有得一拼的男人,哪里好了?
至于说魏仲羽,他心中一时就更是气闷了。
先前他就应该是在脚下装了风火轮赶了过来的,不然这会在姚砚口中那个天神下凡的男人就应该是他了。
一路无话,平安回到了茶园。
在茶园休整了个两天之后,一行四人就准备启程回洛阳了。
蔡老爹自然是送出了好远,甚至是执手相望,殷切的说着明年一定会早早的预备下一切,等着魏公子前来贩茶之类的。
而姚砚此时却是坐在了一匹栗色的小马驹上,抬头四十五度望天。
明年是打死他也不会再来这里贩茶了。
四个人慢慢的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自然此次随行的还有一车车的茶叶。
茶叶是早就是装箱好了的,运到了码头之时,魏仲羽就另雇了码头上的工人来将这些装满了茶叶的箱子都运到船上。
船却不是他们来之时的那艘船。但姚砚也没有在意。
反正这些事交给他,他也自问是会弄的一团糟,还不如索性就袖了手在旁边看着呢。
反正有魏仲羽在,这些事想来是不用他来费心的。
目光在四周转了转,然后又转到了那些搬运箱子的工人身上。
这一看不要见,一看只吓得他胸腔中的一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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