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易枫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一边接通,传出骆驼的声音。
“枫哥有什么吩咐?”
“你搞定堪狗了吗?”
“嘿嘿,搞定了,那小子看着硬,那也是个怕死的,他都招了,而且我已经给他录像,就算放他出去,伍老鬼也不会放过他,跟我们合作是唯一生存途径!”
易枫眼中闪过精光,笑道:“很好,骆驼你果然是专业的。”
得到易枫认可,电话那头的骆驼发出自得笑声,“哎呀枫哥过奖啦,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易枫笑道:“接下来按计划做,只要他肯配合,一切都没问题。”
“是,枫哥,我安排!”骆驼应道。
……
中午,广市半山私人会所。
会所坐落在广市南郊落霞岭山腰处,一条宽敞的沥青水泥路从山底盘旋而上,直到幽静的会所大门。
会所大门通体木制结构,门前一片竹林,竹下鲜花团簇,争奇斗艳。
一辆大众帕萨特从路口驶来,停在门口,会所一旁的门童快步上前打开车门。
“伍老爷子,请。”门童认得车内的老人,恭敬道。
伍海脸色有几分疲惫,让门童搀扶着下车。
“带我去见陈先生吧。”伍海抬抬手。
“老爷子,这边请。”门童伸手示意。
在门童的引领下来,伍海步入会所内,穿过内院,游廊,来到一间挂着“安义茶室”牌子的房门前。
门童敲了敲门,轻声道:“陈先生,伍老爷子来了。”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门童推开门,请伍海进去。
伍海客气的点点头,迈步入内,一进门,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扑面而来,室内光线明亮,一个约三十出头,穿着居士服的面容俊朗男人坐在茶几前。
“陈先生好呀。”伍海率先拱手问候。
“哈哈,老爷子来啦,请坐吧。”男人操着一口生疏的普通话笑道。然后抬手示意他坐到前面来。
伍海拱拱手,走上前,在茶几旁坐下,态度很是客气。
“我听陈先生来广市休养几天,本来我是不想打搅先生清静,只不过……现在事情有些棘手,恐怕也不得不厚着老脸来找先生了!”伍海叹气道。
陈天养笑了笑,换了粤语道:“伍阿爷系我们安义多年老友,合作伙伴啦,有咩困难我们之间都应该互相帮助的啦。”
换了粤语,是以表示两人之间关系亲近。
“来来来,先饮茶再慢慢倾。”陈天养为他斟上茶水。
“谢谢陈先生。”伍海双手接过茶水。
他喝了杯茶,慢慢的把他和易枫之间的恩怨一一道出。
陈天养就静静听着,也不插嘴,也不发问。
末了,伍海咬牙道:“姓易的欺人太甚,不搞定他,以后我伍家还怎么有脸面在珠江三角跑船?”
“只是我有个手下,做事鲁莽,现在恐怕落在姓易的手里,这对我实在很危险!”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来请先生帮忙啊!”
伍海说完,暗暗抬眼看陈天养的脸色,只见后者脸色如常,看不出情绪。
陈天养给他斟上茶水,微笑道:“都是出来做生意的,按你所说,那个叫易枫的年轻人确实有些过了,跨行不敲门,不砸碗,大家和气生财的嘛。”
伍海闻言一怔,感觉陈天养似乎对这事的态度不痛不痒,模棱两可。
“陈先生,我和安义合作这么多年了,要是让姓易的插足船运,以后我在珠三角的船运生意可怎么做下去?”伍海叹道。
这话说的是自己的困难,但话中也点明了彼此间是有共同利益的。
如果伍家不能在珠三角船运立足,安义集团在内地的利益也会受到影响,毕竟安义集团在香江做进出口,货物转运内地大部分还是得靠伍家的船队。
安义集团是港市一家巨型企业,涉及房地产,进出口,娱乐等,在港市和内地关系盘根错节,安义陈家更是港市有名的豪门。
这是普通人所知的安义集团,但伍海还知道,它还有另一个名字,东安义!
东安义,这是在港市谁听了都要敬畏三分的社团,同南兴,潮同会并列港市三大社团,财雄势大!
而安义陈家,其实也并非港市本土人,而是朝汕人,早年陈安义前往港市,靠着一双铁臂,闯下了一大片江山,打造了安义集团。
伍海自知在内地广省珠三角自己还有点影响力,但同安义陈相比,那就是巨像和蝼蚁的差距。
如果安义陈能帮忙出面解决易枫,相信势必会非常轻松。
但他也明白,如果安义陈出面,那自己就算是欠下天大人情了,很难还清的人情。
陈天养抿了口茶水,微笑道:“伍阿爷,我们的生意还是要做的,姓易的也搞不了你,这个你放心。”
伍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陈先生说得是啊,但姓易的野心太大,就算他暂时不搞我,那以后对我们也是一个大威胁呀!”
陈天养抬手制止他后面的话,“听我港完。”
“世间所有事不过一个利字,万事利当头,某港那些恩恩怨怨。”
“我唔想搞得大风大雨,你们既然都在广省找生活,搵钱,某必要搞生搞死。”
说着,陈天养递了一支烟给伍海,道:“我碑你一个建议,摆上一桌和头酒,点样?”
伍海脸色一变!
陈天养是要两人达成和解!
“不可能,在广省,有我没他!”
“陈先生,我不可能摆什么和头酒!”伍海杵了杵手杖,咬牙道。
陈天养也不恼,自顾自点了烟,道:“我知道那姓易的,也知道西枫集团,广市黑马,对付他虽说不难,但对我们安义某有好处。”
“伍阿爷,看在多年合作的老友面子上,你今天来找我解决问题,我见了你,也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但不是帮你解决他。”
“我可以保你无事,我也可以让他放手。”
伍海握紧手杖,沉声道:“陈先生,这事不可能。”
陈天养眉毛一挑,弹了弹烟灰,平静道:“伍阿爷,你要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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