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耳边的声响把时妤吓得打了个激灵,身侧的人摩挲着下巴,“是个痴情种。”
她点头。
身侧人又道:“看在他如此痴情的份上,我陪你去吧。”
她一怔:“嗯?”
“明日启程还是今日启程?亦或是现在就出发?”厉临渊自问自答,“哦,现在啊,我去随便收拾收拾。”
说着就往殿内走。
时妤跟去:“仙尊,司命那儿只记了我一人的名字,你即便帮我完成,也分不到功德的。”
厉临渊脸色一沉。
火气“噌噌”往上涨。
他一介仙尊,怎会贪图婆娑叶的功德?
小麻雀却误以为他是因分不到而倍感不悦,双手合着信封,冥思苦想般开了口:“不然……我去求求司命?”
时妤想不到别的法子。
刚试探着说完,额头被人用力点了一下,力度之大,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她不知又说错了什么。
但肯定是错了。
不然怎么会把人气得半晌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点着她,半天才憋出个“蠢”字。
到达人间时,人间是夜晚,正值元宵灯会。
一条条街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人变着戏法,有孩童嬉笑着追赶玩闹,热闹至极。
时妤之前办过差事。
流程全都知晓。
根据叶子上的地址寻到方槐序,将婆娑叶亮出,一切自会明了。
方槐序朝二人行了礼,侧身,并起四指朝椅子指去:“请坐。”末了,把支开的仆人叫进来沏茶。
“那是两年前的事。”
他说。
“阿瑶一场高烧后,宛若变了个人,嘴里说的,亦是听不懂的词汇,好似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般。她不喜欢瑶字,钟情芝字,自改了名,唤作卿芝芝。”
“阿瑶性子阴郁沉闷,往日,旁人都嫌她无趣死板,我却喜爱得很。而今卿芝芝活泼机灵,众人都喜欢,我却不喜。”
“我只喜欢阿瑶。”
哪怕一月又一月的过了两年。
方槐序的心意从未变过。
如若变了,他的婆娑叶就会从树上掉落,如若心生动摇,叶子便会枯黄,摇摇欲坠。
而时妤去瞧时,叶子明亮且翠绿。
怕是时时刻刻都在乞求。
才将婆娑叶养得如此。
时妤来的路上便把差事背得滚瓜烂熟,但仍旧好奇:“你为什么觉得卿芝芝是另外一个人?”
方槐序答:“她曾说,她是穿进来的。”
“穿?”厉临渊蹙眉。
“穿书。”
方槐序补充道:“是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词。卿芝芝说的许多话,都让我无法理解,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她说的。”
他语气坚定:“卿芝芝不是阿瑶。”
时妤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简单的来说,便是同一个躯壳,换了副魂魄。”小麻雀听后,眉头稍稍舒展些,却还是蹙着,厉临渊饶有耐心的出声解释:“卿芝芝的魂,占据了卿瑶的身体。”
想了想,又道:“就像附身。”
附身一词并不陌生。
谁附了谁,谁被谁附了,哪怕没亲眼瞧过,也在天界闲谈的八卦中听了八百回。
“卿瑶会去哪儿呢?”时妤手肘抵着桌面,指尖在眉心处来回点着,“地府?鬼门关?”
无处可去的魂魄都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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