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道:“好。”
说罢,擦去额间刚沁出的冷汗,拿出一张纸,问:“敢问仙尊,哪个卿,哪个瑶?”
婆娑叶上有所记载。
毕竟是方槐序每天都心心念念的人。
时妤把叶子递去,只见判官洋洋洒洒的写了两个飘逸的连笔字,并起双指放在嘴边低声喃喃两句咒语。
末了,双指划过手背,涌出鲜血。
判官将血按在名字中间:“现!”
“哗——”
一缕缕幽蓝色的雾气缓缓飘出,没一会儿,聚成了一个被切割成几半的圆。
时妤不解,小声嘀咕:“这是何意?”
她曾有幸在司命那儿的书籍中看过,世间万物,魂魄各不相同。
不同的,是颜色,有的单一,有的混杂;相同的,是形状,全是圆形。
但卿瑶的魂儿,不是圆。
连颜色都近乎透明。
厉临渊盯着卿瑶的魂魄蹙着眉:“她的魂魄,不在一处。”
判官惊喜道:“仙尊聪慧,正如仙尊所言,这位姑娘的七魂六魄散落各处。”
末了,话锋一转,深鞠一躬:“恕卑职法术有限,具体落在何处,卑职查探不出。”
厉临渊摆手:“无妨。”
已死之人的魂,哪怕切成十几份,判官都查得出,但卿瑶没死,这便怪不得判官了。
回到屋中,却不见方二公子的身影。
推开门,门口的侍从一惊:“你、你们不是出去了?我家公子一直在院门外等你们呢。”说完就边喊着公子,边往外跑。
在屋内稍等片刻,方槐序快步推门而入,遣散仆人,连棉披风都没来得及解,着急的问:“有下落了吗?”
二人摇头。
方槐序明亮的眸子慢慢黯下,解下外衣放到椅上,弯腰道:“有劳两位仙者跑一趟了。”
时妤连忙摆手:“无妨无妨。”
“地府都查不到……”方槐序嗓音微哑,“是不是说明,我再没可能寻到阿瑶了?”
时妤:“倒也不是。”
厉临渊捏着茶杯轻抿一口:“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等见到卿芝芝再说。”
时妤连连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出自她,说不定能从她身上找到解决的法子。”
她问:“你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引荐一二,若有你搭桥牵线,我们与她相见,也名正言顺些。”
方槐序说:“正月十八,四皇子府中设宴,届时,她会以礼部侍郎夫人的身份出席。我带你们去见她。”
圣上年迈,朝中分太子党、二皇子党两股势力。
吏部、户部、刑部,连同丞相,归于太子,一心扶持未来君主;而兵部、礼部、工部,以及太尉,则坚信二皇子日后定能登基。
而办宴席的四皇子,既不当鹬,也不当蚌。
与世无争,两边都不占。
卿芝芝——卿瑶,乃吏部尚书之女,自幼与丞相府二公子方槐序定下婚约,两家都和二皇子党羽势不两立,偏偏,高烧过后,和礼部侍郎缠在一起。
朝中皆知吏部、礼部水火不容。
又皆知,太子与二皇子不共戴天。
府中上下劝阻不成,尚书大人直接把卿芝芝摘了去,当场断绝父女关系,以此,保全太子和尚书府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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