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寒送物怀何意(1 / 1)

秦淮乐舞舒,屋暖家贫顾。一盏温汤慰赠君,风啸云遮幕。

窗明笔正书,有志千钧负。总是关怀研墨轻,瑟瑟声如述。

没有暖气的南京,冬天的日子很难熬,有时站在外面感觉比屋子中暖和。

午后又勤奋处理题本的朱元璋倒是不冷,他的桌案上甚至放了一盘切好的香瓜。

“有钱的日子真好哇!修了火道,大殿中丝毫不冷。宫中寒冷或炎热,易叫人生病,勤俭是好,却要看用在何处。”

朱元璋吃一块香瓜,对大殿中的地下火道十分满意。

前年的冬天还不是这样,冷就挺着,最多用一会儿火盆,那时水能冻冰的日子。

夏天更是汗流浃背,不用冰,但是会换衣服,热得头昏脑胀的。

结果下丘村专门写信说养生之道,只要不把吃的随意丢弃,就是勤俭节约。

冬天冷时不采取方法,会令人突然死掉,或得上慢症,日久不可医,夏日亦如是。

朱元璋怕死,更不想让家人死去,加上赚了许多钱,舍得改善环境。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朱元璋刚感慨完,有人报。

朱标直接走进来:“父皇,儿臣来了。”

“快来,吃香瓜,可是拿到大棚菜的种植之法了?”

朱元璋高兴地招呼好大儿上前。

“父皇,大棚之法重要,另有一事更重要。”

朱标说着把画了铁矿与铁铜伴生矿的图放到桌案上。

“这是啥?”朱元璋知道是舆图,具体的没写。

“父皇,画方框的是铁矿,画圆圈的是铜铁伴生矿,后面有字。”朱标指着地图说一句,把纸翻过来。

“铁矿甚大,露天可挖。八个字?究竟有多大?”朱元璋坐正了身子,脸上的表情认真。

他知道高人不可能在这等事情上开玩笑,高人似乎没开过玩笑,给老二的两个地点便挖出来铜矿了。

腊月初一开始改用铜活字印刷书籍,那图书馆得到了读书人的喜欢,不如给提个字,这样读书人便知道是咱在支持图书馆。

朱元璋想着,居然走神了,直到朱标动了下,他才又关注起矿。

“标儿你吃香瓜,他是有了好的火药,才把矿指出来,是想叫朝廷用炸的方法采矿。

先命人去挖这個露天的矿,咱大明什么都缺,没人在后面帮着咱,绝对不会是眼下的情况。

宫里的藏书,看有能叫人学的,齐民要术?问问朱里长,看他想要哪些。

给读书人看,为地方官者,怎可不知道这些,明年再补录一次科举。”

朱元璋看过矿的图,边说边拿起种大棚的几页纸,扫上两眼。

“咦?无须用透明的琉璃也能种?还比较好?如此下丘村吹琉璃的便不用那么忙,一百亩先种上。”

朱元璋为高兴,他就不愿意让下丘村的人太累,最好是只出主意,然后做好东西的时候起个头,剩下的宫中与朝廷来办。

朱标带着任务去安排,工匠从来都不缺,琉璃更多。

……

腊月初一,一早起来风就很大,又飘着雪,天阴沉沉的,不过这些不影响秦淮河上的歌舞,也无法阻止到福华楼吃饭的人。

有人怕占不到地方,一早跑到福华楼的二楼坐下,徐掌柜没办法,只好做了粥和小菜送上来,免费。

对面的图书馆中,住在后面的学子们早早起来读书,他们抓紧一切时间。

“天太暗了,咱到外面吧!外面亮。”一个学子不好意思让人给点灯,拿着书坐到外面的回廊里,听呼呼的风啸声。

其他学子纷纷出来,有人饿了就喝水,他们一般不吃早饭,带的钱要省着花。

“砭时兄,听说他们在秦淮河那里漂花船,要从早到晚,说研究来年科举。”有书生对着最先出来的学子说。

“与我等何干?咱过去除了被嘲笑,还有什么?咱只能借着图书馆给咱的帮助好好读书。阿嚏!”

被称呼为砭时的人摇摇头,紧跟着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叹口气。

“外面真冷啊!屋子里暖和,通铺的下面有火道,他们昨天晚上烧了一个时辰。”

有学子发愁,进去的话屋里暗,出来又被风吹。

“陈言,你带人来取汤,丹青盒饭给送来的汤,快一些。”有图书馆的人喊,就是字砭时的学子。

“快去,快些去。”其他学子催促着。

陈言叫上十个人,跑过去,抬个桶回来,桶盖一打开,近前的学子们愣住。

等有人拿自己的碗过来盛时,抓勺子的手抖了。

所谓的汤,里面全是干货,木耳、胡萝卜丝、千张丝、肉丝、芫荽、干豇豆,打了鸡蛋,再勾芡。

盛到碗里,汤水都不晃动。

“喝,人家给的,咱记下。”陈言大声说。

众人纷纷盛汤,然后用筷子小口吃,真暖和。

“让一让,都让一让,这窗户得加木条,不然卡不住琉璃。”学子们喝汤时,工匠们过来,看窗户。

这人说完,其他人开始干上,把窗户纸撕下去,加木条,接着拿过淡蓝色的琉璃板往上装,钉钉子、抹腻子。

“先不要碰,等腻子干了就结实了。”工匠说完,去下一个学子的地方继续装琉璃板。

“这回就不用出去了?亮,琉璃呀!可要小心,别碰了。”有书生露出欣喜的笑容。

“陈言,过来拿墨,下丘村的人听说你们有人管别人借墨,送你们一人一块,还有纸,一人一刀。”

那边又喊上了,陈言放下碗,招呼一声冲出去,他就是缺墨的人。

不长时间,东西取回来,大家闻着纸的味道,觉得好香。

陈言把东西小心地放在一旁,又拿起筷子夹汤吃,眼睛看着琉璃的窗户。

等吃完,他先去洗碗,回来坐正,沉思片刻,把纸铺上,给自己那个破砚台放点水,拿起墨在上面慢慢地研磨着。

“这墨不错啊!下丘村咋那么有钱,关键还舍得给咱们花,是要让咱给他们做事情?”

之前喊冷的书生看陈言在那里研墨,判断出墨好,就是砚台太差。

“等遇到他们的人时问问,要是让咱做不好的事,咱就东西还了,不够的话,带的钱补。”

另有学子决定弄清楚原因,下丘村总不会是傻子村吧?那还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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