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搞的?”苏半夏抓住苏晨的手问他。
苏晨的手上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已经不渗血了,但伤口还没有愈合,豁口往外咧着。
苏晨用力抽回了手,不理她。
“苏晨!”苏半夏提高了声音,她真的生气了。
一瞬间苏半夏心里泛起好几个不妙的猜测,他被人欺负了?跟人打架了?有人勒索他?
苏半夏重重呼吸了一下,去了隔壁书房拿药盒。
“一会儿我回来你说清楚,想好怎么说!”
她还不信了,搞不定你一个小屁孩。
苏半夏摸黑在书房书桌抽屉里翻着,她记得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药盒放第一个抽屉里了,怎么摸不着了?
在她耐心告罄想去拿蜡烛的时候,她摸到了大小熟悉的药盒。
“夏夏……夏夏?”门外有人喊门。
“谁啊?”苏半夏拿起药盒,凑着堂屋的烛光到大门后。
“是我,你李大娘!”是巧双娘。
苏半夏打开门栓,把人让进屋。
“大娘您怎么过来了?”
巧双娘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是石头到家里,把你俩的事儿跟我们说了。”
进了屋,苏半夏才看清楚巧双娘拎着的是她上午送到县医院的水果。
差不多一半都在这里了。
巧双娘看苏晨在光下看书,夸了一句“好孩子”就坐下继续问:“你想好了?”
苏半夏才明白巧双娘是为了她和程延婚事来的。
她坦然一笑,“是啊,我们说好了。”
“你们这也太突然了,孩子,结婚可不是小事儿,你又没个大人帮你参谋着,你……你知不知道石头他家……”
巧双娘是好意,苏半夏明白。
她拍拍巧双娘的手,“大娘我知道。现在结婚不都图点啥嘛。我图他靠谱儿前途有为,他图我长得好看,还能照看他妈。我跟你说,他就指着我管他妈呢!”
按血缘关系说,巧双娘是程延的亲姨,肯定比跟苏半夏近,可她今天来确实是让苏半夏好好考虑的。在她的想法里,一个女人结婚不亚于投第二次胎。
“石头啊,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我那妹子……”
巧双娘没说完,但苏半夏知道她想说什么。
“大娘,放心吧,我是好好考虑过的。”苏半夏听说程延住院这几天都是巧双哥个去送饭,就知道程延家确实一言难尽。
但她又不是一辈子搭里面了,程家难缠,说不得谁更难缠呢!
巧双娘叹了口气,“那我过几天就来提亲了,你这边儿要不要让你二叔他们过来……”
到女方家里提亲,女方家里长辈是要出来待客的。
苏半夏没有父母在世,她也不想让苏二奎来。
“您照常来就行,该怎么就怎么,我无所谓那些虚礼。”
巧双娘来也是要个准话儿,听苏半夏这么说她心里也有数了许多。
随后两人又是在那兜儿水果上让来让去半天,由巧双娘的一句“石头拿来的,家里还有呢”结束了这顿谦让。
送走巧双娘,拴好了门,苏半夏才想起来苏晨的药还没上。
“上药,伸手!”苏半夏板着脸。
苏晨这次倒是乖乖伸出了小手,手心里不仅有个大口子,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尖锐的东西割的。
苏半夏用净水冲洗着他的伤口,又从药盒里取出外伤药。
不大的药盒里还是苏父以前置办的常用药,感冒发烧的居多。
小小的软膏轻轻挤在苏晨手上,疼痛让苏晨的手抖了抖。
“活该!”苏半夏白了他一眼。
“是怎么伤的?是铁质的还是别的?”
苏晨噘着嘴不说话。
苏半夏叹了口气,真心累啊!算了,以后再说吧,大不了明天带他去打针破伤风。
“别碰水了知道吗?”苏半夏把药均匀地抹在他手上,又用刚洗好的手绢包裹伤口,刚刚经过一天太阳暴晒杀菌消毒,正好!
“吃苹果吗,姐姐给你洗一个?”苏半夏打开袋子看了看,寻思明天可以给郑蔚然和顾天泽送一个。
这年头苹果也是金贵东西,供销店要票卖一毛,苏半夏没有票买的一毛五,不算便宜。
苏晨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抢过袋子狠狠地扔进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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