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创作津贴支出有点撑不住了。
非欧洲本土的已结婚画家的创作者，能拿到最高一档的外派补贴。
才消减砍掉了很多签约福利。
要是他和布朗爵士一样，站在风光无限的顶峰位置，有“艺术教皇”的赞誉，顾为经觉得他拉不下面子，向伊莲娜家族认怂，向他这样的小画家道歉。
“呃，对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么？《油画》所主导的那个新纪元艺术计划，应该是从十九世纪以来，资金体量最为庞大的艺术浪潮运动了。咱们不能光闷头画画，也得多关注关注艺术前沿咨询。画家生活，并不只是笔头上那点小事。”
顾为经拒绝了布朗爵士的邀请。
并为了表达《油画》杂志从创刊以来，所坚定秉持、从未动摇过的开放、包容的艺术评论态度与立场。
虽然布朗爵士在欧洲美术年会开幕式上的发言。
“归根结底，还得是人和人之间的碰撞。闭门造车可不行。”
但是。
即使它们很遗憾安娜·伊莲娜女士误会了布朗爵士的本意。
提供给它们旗下签约画家的员工福利，各项津贴补助。
掐着脖子，把你丢出“鸡舍”以前。
顾童祥听汉克斯说才知道。
母鸡们的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滋润的。
爽的想要起飞——
像高古轩为首的那几家，每年至少收入十位数。整个那么大的摊子，却只有十来位精之又精的签约画家支撑的超级精品画廊。
一些小体量，小资金，每天运转开销压力很大的中低端城市画廊。
“咱马仕画廊，就是新纪元计划的八家创始大画廊之一。嘿，你爷爷我，现在就有可能成为《油画》的资助创作者。”
长长一大串的福利清单中，甚至包括每年两次前往比利时阿登森林边著名的温泉小镇SPA，的为期一周的疗养假期。
汉克斯签下顾老头的时候，也没有斤斤计较。
这对曾经的他来说，还是实在太遥远了。
直到那天汉克斯在电话里询问，虽然这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要求有点过分，可考虑到画廊的发展战略，问他愿不愿意考虑调去伦敦分部的时候。
马仕画廊在伦敦西郊有几栋分配给艺术家家庭居住的联排别墅，如果不愿意住的话，可选择每月伦敦新租平均月租金2倍的住房津贴，大概4000镑。
它并没有在已经顶着“NAZI”帽子的情况下，和伊莲娜家族打什么真刀真枪的舆论战。
视觉艺术栏目自创刊以来，史上最年轻的主理人。
在会场上发言调门起的有多么高。
看在顾为经的面子上。
完全可以说，这一切不过是在利益的趋势下，资本市场采取了长远综合来看，更加更效的逐利手段。
每天75镑的伙食补助。
它既代表了德语单词——Künstlerhaus，译为“包容一切的艺术家广博之家”，又代表了伊莲娜小姐所讲述的悲剧故事里的“K.女士”，表示新纪元计划向K.女士致以的崇高敬意。
可到了马仕画廊这个量级的画廊，运营理念则完全不同。
每年欧洲美术年会开幕之时，由新纪元计划管理委员会，在世界范围内选去五名艺术家和五名艺术学者，分别角逐出两组“K奖项”获得者。
当然。
杂志社方面对让公众可能产生的误解，表示歉意。
顾童祥是没有啥清晰的概念的。
于是，画廊主和签约画家的相处模式，变得更加温情，更有耐心了一些。
难道他还真把希望寄托到了布朗爵士的名誉之上不成？
不过。
能从签约画家的牙缝省出几個仔儿来？
顾童祥以前只觉得能签顶级画廊，就像考上顶尖学府一样，能够改变人生，很炫，很酷。
甚至可以和通用电力这种工业巨头，提供给董事会高层的各项津贴补助，相比肩而不落下风。
终于艺术商人开始意识到，应该对画家们好点。
是狼与羊之间虚假的温情。
但画廊正式的签约画家，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也同样是客观事实。
马仕画家这种报销了个打车费就了事的，已经算是很小家子气了。
每年开出的签约合同很多，捞到的臭鱼烂虾也有点实在太多。
这一切都只为了让他们，能拥有一个好的创作心情。
道歉信的全文不仅发给了自己。
只是人家紧张的是大钱。
每项奖金都是两百万美元。
但不得不提，能一百年以来的风雨中屹立不倒，能成为整个艺术评论行业的龙头老大，《油画》杂志确实是拥有自己的生存智慧的。
简单来说。
董事会一致同意，晋升原本的评论编辑安娜·伊莲娜女士，为视觉艺术栏目的总管——
一脸“伱竟然连新纪元计划”都不知道，已经out了的表情。
饿死也怨不得人。
表示由衷的尊重。
对，很残酷的事实，顾童祥虽然在缅甸画了一辈子画，画的脑袋都秃掉了。
不是说马仕画廊的资金链不紧张了。
很让顾为经无语。
如果丢到一个温暖的鸡舍中，辅以温暖的阳光和充足的饲料。
所以画廊主给他的母鸡们做放松按摩，并非一个玩笑话。
顾童祥满脸的骄傲，昂了昂下巴，朝孙子得意的炫耀道：“懂么，这场艺术盛事，也有属于你爷爷的一环！牛气吧。”
但他的关注重点，并没有在顾童祥计划着等冬天去比利时，泡露天温泉，按摩按摩他的老寒腰之上。
也全文被刊登在了维也纳当地的报纸之上。
顾为经没想到，自己还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老爷子那边就已经先一脸向往的偷偷想要去享受腐朽资本世界的花花生活了。
但顾童祥并没有受到侮辱的自觉。
所以，这些洲际画廊，从来都不在手下画家衣食住行方面节省。
他被“侮辱”的很爽。
光是基础运营开支，洲际画廊就是每年2000万欧起跳。
布朗爵士真的是一个身段相当柔软的人。
顾童祥看到马仕画廊这期派往伦敦分部的艺术家的待遇的时候。
这些年大老板马仕三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在超过了每年诺贝尔奖的奖金几乎一倍的同时，也刷新了全世界范围内，美术类竞赛的奖金数额记录。
设身处地的想想。
这还不是关键。
更关键的是，艺术学者将会获得由克鲁格兄弟银行所赞助的研究经费，而艺术家，也就是画家或者策展人，将会获得一次同样由克鲁格兄弟银行所赞助的在大都会美术展举办个展的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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