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时岁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生理反应。
就在姜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左胸口似乎被敲打了几下。
分明已经将姜堰列为了仇人之一，她为什么会对姜堰产生这种感情，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梦，因为王玉兰说出的一席话吗。
时岁微微抿唇，避开对方的眼睛。
可姜堰不愿就此放过她，他一寸一寸凑近，两个人的鼻尖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两个人亲密接触距离最近的一次。
“时岁，承认吧，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你知道我不是伤害阿姨的那个人。”
“走开。”
时岁单手抬起来，推上姜堰的肩膀。
可姜堰却仿佛预料到时岁的动作一般，一把将时岁伸出的手臂紧紧攥住。
四目相对，姜堰眼神丝毫不退，似乎在争一个答案。
时岁咬着唇，身上不自知浮起几分愤怒的味道，“姜堰，别以为你自己很了解我了。”
看着姜堰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眼，时岁第一时间选择用愤怒来粉饰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恼羞成怒开口，“姜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身上就带着一种感觉，仿佛你能洞察所有人的心思，你仿佛永远掌控事情的走向。”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时岁咬咬牙道，“就好像当时你让我做你的狗，就好像你告诉我，我永远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姜堰，你这样真是让我恶心！恶心！”
说着，时岁眸中竟然闪了几下。
原本暧昧的氛围在这一刻被融化，姜堰原本打算进攻试试，没曾想时岁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看着时岁眉眼中隐约闪烁的泪花，一时间，姜堰慌了。
他微微抿唇，将壁咚时岁的手臂垂下来。
姜堰试图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岁才不听这些，她一把便将身侧人推开。
站在房间门口，时岁一双眼睛极防备看着面前人。
“姜堰，如果你再这样骚扰我，我不会考虑和你在工作上继续合作。”
说完这句话，时岁便啪一下子将门关上。
冰冷坚硬的门板将房间和外面间隔成两个空间，时岁背靠在房间的门板上，紧紧咬着下唇。
她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了，更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姜堰的反应那么大。
时岁绝对不允许自己对姜堰再次产生那样的感情。
“咚咚咚——”
此时，身后突然有人敲门。
时岁坐视不理，走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酒。
冰冷却烧人的烈酒顺着喉咙一下去，时岁感觉自己心情平复了不少。
“咚咚咚——”
就在此时，那敲门声再次响起。
时岁不耐地拧了眉头，端着酒杯走过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时岁一把将门拉开，语气不算和善，“姜堰，我刚刚已经把话——”
时岁一句话还没说完，后半句便顿在喉咙里面。
瞧着眼前人，时岁皱了皱眉，“雷羽？”
“时岁姐。”
雷羽此时穿着粉色睡裙，那张漂亮小脸一笑，周围昏暗的环境似乎都被照耀上几分明亮。
她看上去非常嫩，怀中却抱着格格不入的烈酒。
时岁扫一眼，“小朋友还是不要喝这种。”
闻声，雷羽笑容更甚，“时岁姐你是在关心我呀？真是太好了，我今晚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或者我做错什么让你讨厌了！”
“不过时岁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成年了，我还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喝一杯呢。”
闻声，时岁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
“对！”雷羽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语气中满是小心，“不知道时岁姐现在有空吗？”
本来今晚就是要喝酒的，此时有个小朋友陪着，其实也好。
时岁淡淡嗯了声，“有空。”
得到肯定回答，雷羽立时三刻双眸一亮，“那就太好啦！”
离开前，雷羽还体贴道，“时岁姐你穿个外套，夜晚的轮渡很晚的。”
随着雷羽一起到了甲板，时岁站在轮渡上面，觉得眼前的黑有一种吃人的感觉。
雷羽让人搬来了两个小桌子，指了指其中一个位置，“时岁姐你坐这个位置上，上面有个小毯子，是专门给你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时岁便觉得雷羽这小姑娘极体贴。
她笑了笑，面色平静地坐下来，手里还端着刚刚给自己倒的烈酒。
雷羽坐在时岁对面的位置，一张小脸看上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和时岁说。
小姑娘就是这样的，所有的情绪放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得透。
时岁单手撑着小脸，记忆回到好久好久之前，回到那个下午，自己第一次到姜堰的办公室。当时姜堰还有工作要处理，于是时岁便一句怨言也没有的一直等。
时岁想，那个时候一直盯着姜堰的她，脸上的情绪一定也很好猜。
时岁主动捅破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她笑了笑，“你是想问，姜堰的事情？”
心思被戳破，雷羽咽了咽口水，点了点那颗小脑袋。
闻言时岁笑笑，模样很是大方，“有什么想问的。”
雷羽眼巴巴看着时岁，“我看时岁姐你和姜堰哥哥好像很熟的样子，姜堰哥哥好像也很喜欢你，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
“那你们以前谈过恋爱吗。”
这话一出，时岁赫然顿住。
她和姜堰之间，算是在一起过么。
盯着时岁的表情，雷羽眨眨眼，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是我问到不该问的话了吗。”
“也不是。”时岁轻轻一笑，“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如今的时岁谈及那段过去，已经足够落落大方，“我和姜堰从前确实有过一段缘分，但是非常短暂也非常表面，我和他从来没有相爱过。”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
后来他爱上她，时岁却在心里早就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深知对方的心思，时岁开口，“如今的姜堰，已经和那个时候的他不一样了，你自己把握，喜欢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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