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这辈子就没这么委屈过,给人当陪衬就不说了,还得是察言观色样样精通。
可没谁告诉他,做他们这一行的,还得是连这些都想到。
很是无奈,但又没什么办法。
他将这群人喜欢吃的菜都推到了他们面前,再次开口道:“来吃饭,那就好好吃。”
“旁的事咱们就放在那别想了,时间还长着呢,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
他确实是不太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人,尤其是不确定,何丹青现在对这些事情是怎样的看法。
但那似乎都不是特别的爱重要。
毕竟再怎么说来,他的事都还有这么多人在帮忙。
不算是真的让他一个人应对,就算是再怎么不习惯这些,那也得学会去适应。
不能再推心置腹的和人家说什么别的了,这种时候,你得是要想的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
他们的心早就变了。
贪婪才是人的本性,也许早些年何家还在鼎盛时期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后来何父执意不肯对公司进行改革,不想大刀阔斧的去整顿。
他们觉得这样不行,所以便想着要自立门户,发现从何家这条路走不通以后,便打起了歪主意。
最好的办法,那自然是让何家不复存在,他们目的就能够达成了。
为此他们可是不惜和外面的人合作,都要把何家置于死地。
何父年纪大了,想对付他可是容易的多了。
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他动怒,导致身体不好。
这种事情,他们真的是见识过太多了。
所以在刚开始策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
他们要的,也刚刚好是这个效果。
何父只要倒下了,何家能够撑起全局的人,可就没剩下谁了。
一个何丹青,他们是真的打一开始就没有放在眼里。
总觉得何丹青这个人,就算是在艺术上有再多的天赋,那又能怎么样呢?
商场上的这些事,他一个文艺生,能懂多少。
就是吃准了他一定不行,所以压根就不觉得他是个能起到多大用处的人。
祁逸何尝不明白这些,他就是觉得现在的人,想事情也不能说没动脑子。
至少还是想了的,但还不够透彻。
没有计划到这里面所有的意外,所以,就算是他们准备的再怎么充分的样子,到底还是奇差一招。
现在的话,他们不敢说准备的特别充分。
但也算是了解他们的计划,大概能确定的了,他们接下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这些话,不能直截了当的和何丹青说,他不一定是能够接受的了。
唐瑾瑜先动了筷子,实在是饿的不行,没空管祁逸究竟想了什么办法。
那对她来讲,都不是很重要。
就像是祁逸说的那样,别的事还是要放一放的好。
真要是让他们现在就吧底牌亮出来,那必然不可能。
况且,眼下就是快要开庭前的重要阶段,他们出来吃饭,都得是小心谨慎些。
谁知道对手会不会突发奇想的,再派人过来跟踪他们。
万一要是听到了他们的话,进而引起了怀疑的话,那就不好了。
唐瑾瑜现在就是对所有人都有着防备,宁愿自己想的多一点,都不愿意给别人露出破绽来。
她宁愿相信是对方实力很强,也不愿意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对这种事情,她从前不会做,现在更不会了。
她厌恶的有很多,喜欢的也有很多。
但是没有哪一刻,能像是现在这么平静。
就只想简单的吃顿饭而已。
总还是要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谈事情什么的,总还是有时间,真的是一点都不用着急。
唐瑾瑜把祁逸拽过来就是希望他在这里的时候,何丹青多少能放松一点。
别总是板着个脸,他其实笑起来还是很帅的。
就是他有情绪的时候,会选择自己消化掉。
都说何家的以后怎么样全都看这个官司到最后怎么判,但也不能把压力全都给到何丹青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是真的,挺不一般的。
也就是何家这么佛系的父母,才能够养出这么好的孩子来。
他就算是在面对别人的刁难时,都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睚眦必报。
要不是这群人太过分。
唐瑾瑜一度觉得,他们甚至都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何丹青是什么人,青年画家,脑子里面的想法一大堆。
真就是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人敬而远之。
艺术是源于生活的,想要有创作灵感,就得是去多接触。
要是看过了何丹青的画你就会发现,他是个很细腻的人。
看似没有正形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小心思。
一个人的画,是能够表现出他的情绪来。
何丹青在还没有回国前的时候,所有的画里面,都带着几分对生活的向往。
洋溢着热情。
但现在,他都没办法落笔。
画不出一副完整的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种迷茫和无力,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所以就忍不住去想。
自己那年选择去学艺术,而放弃家业,真的对吗?
如果他当初学的是管理,是不是何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何父不会躺在病床上,只能靠静养来慢慢的休养生息。
何丹青刚回来的那会,是恨过自己的。
恨铁不成钢,但没用。
过去的事情现在提起来,除了遗憾和后悔,也挤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
唐瑾瑜在旁边吃的很开心,看起来就和没心没肺一样。
祁逸就想不通了,喊他出来吃饭的时候,一副天都快要塌了的模样。
这怎么才一会的功夫,看到菜以后,整个人就忘了她是来做什么的。
别人说上一句让她专注吃饭,她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吃上了。
“我说。”
祁逸勉强开了个口,还没有说话,就对上了唐瑾瑜看过来的目光。
口中还嚼着食物,脸颊鼓鼓的,像个小松鼠一样。
她疑惑着看向祁逸,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祁逸突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多说一句,都会打扰到她吃饭的兴致。
反倒是何丹青,在旁边还是没有动筷子。
祁逸认命的给他夹了些菜,放到了碗里。
嘴上一点都没停,还是在劝着,“吃点,别想了。”
“想那么多没用。”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想的再多,都不如变化快。”
祁逸说的也是实话。
他接触的案子不少,早就适应了这种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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