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破晓,陈于归魂归本体,他发现自己伏于书斋案上,手下皆是用娟秀小字抄的诏书,奏折以及关于国策的提议。
他识得那是沈琴的字,想来是这位将自己营救了出来,可他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比熬通宵打游戏还累。
他四处张望,不知身处何处,好在瞥见案上留有沈琴留给自己的信,就在他欲打开观看之时,背后传来娇嗔的男声,“好么,你把溪郎哄睡了,自己偷偷跑出来做坏事……”
陈于归回眸一瞥,竟是李云熙,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信亦随之飘然落地。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苦苦求饶道:“陛下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回吧!”
李云熙看到陈于归恢复了怂样,神情顿失,他绕过陈于归,于案旁方椅上坐下,手指轻颤,抚过那一行行饱含爱意的秀字,眸光转移到地面,向陈浩浩伸出手来:“信。”
陈于归急忙将信奉于李云熙手上,后者正在过目之时,陈浩浩又慌张的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对公主没感觉,但公主喜欢的是陈于归原主,我不能总是厚着脸皮骗她感情吧,而且她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家暴,思来想去,我早晚得被她打死,只好逃婚了。”
李云熙闻言,板起脸来,瞪视陈于归道:“皇妹虽蛮横率真,却也明事理,你有何不满,告之于朕,朕可善言相劝,然你这小子狼心狗肺,直接逃婚,害得皇妹旧伤添新痕,夜夜垂泪,日渐憔悴。”
听了这话,陈于归愧疚无言。
李云熙叹了口气,转而道:“罢了罢了,朕观你实非良配。王景文清俊温和,还略通医术,比你这傻蛋强百倍。朕已命其入府照料皇妹,若能生情也算佳缘。”
听了这话,陈浩浩脑海里浮现李如颖和王景文亲密的画面,心里开始醋意翻涌,嘟囔道:“我也没说不管公主了,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把终生大事想清楚再回去,王景文半路出家,怎么能赶上我的医术……”
“违了朕旨,还想回头?”李云熙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朕罚你出家为僧,终身莫入红尘。”
陈浩浩一听这话,彻底傻了眼,急忙道:“别呀,我娶公主还不行吗?回去就娶!”
李云熙沉下脸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一国公主视为何物?”
陈浩浩哑口无言,想想自己在搬山派的悲惨经历,突然觉得委屈无比,竟然鼻子一酸,坐在地上,嗷嚎大哭了起来:“陛下,你太欺负人了,我给你卖命做事,反倒成了罪人,自由恋爱都不让谈,还没想好就逼着成婚,我现在同意娶她了,陛下又不让我娶了,偏让我做和尚,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他哭的震天响,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小福子都忍不住从门外探头偷笑。
李云熙一脸哭笑不得,最终在书案上“咚咚”的敲了两声铜扇,“好了,好了,别哭了!朕可以饶了你抗旨之罪,至于娶皇妹还是当和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令她回心转意了。”
“有有有!”陈浩浩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竖起三根手指表决心,“我发誓把她追回来,我现在就启程!”
他归心似箭,站起身就往外跑,生怕好白菜被王景文拱了。
“朕让你走了吗?你这没规矩的毛病得改改了!”李云熙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扯了回来,随即一把寒剑架到他的脖颈上,把陈于归都吓尿了,连声称是。
李云熙将剑身横在了他眼前,缓缓问道:“你认得此剑吗?”
“认得认得!”陈浩浩看到剑身的龙纹,急忙答道,“这是乾坤剑,我在帮搬山派盗墓的时候,见到墓中还有剑碑,上面称,此剑在斩杀刑天后神力尽失,黄帝依旧爱之如命,随其下葬。”
李云熙眉头微紧,观摩着剑身,目光忐忑:“韩哥哥让朕遣人给他送剑,却不告知因由,难道他又要以身犯险?”
接着,他将寒眸扫向陈浩浩:“你可知他到底有没有破除诅咒,又拿此剑作甚?给朕速速道来。”
陈浩浩回想起沈琴在李思船上吐血的一幕,不由为其担心,可又不愿出卖挚友,勉强笑道:“陛下,你知道他性子,啥事都往心里憋,怎会对我说实话呢?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他有仙人护体,不会出事的,你想想他经历多少危难,不都死里逃生了吗?”
李云熙听了此言,神情稍缓,却依旧摇了摇头:“朕不放心,还是派个可靠之人给他送去,顺便探下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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