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浴室的门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听到江可蕊在问:“嗨,还没洗好啊?都快一个半小时啦!”
季子强睁开眼睛,说道:“快了快了。”
江可蕊说:“我可以進来吗?”
季子强说:“進来吧。”
江可蕊便推开门走進来,她说:“我也要洗澡呢。”
季子强说:“那我起来,呵呵躺在这浴缸里真舒服,都不想起来了哦!”
江可蕊说:“那你就躺着吧,我在旁边的淋浴上洗。”
“那好吧,不过,我也洗好了,我起来帮你搓背吧。”
江可蕊一笑:“好啊。”
江可蕊本来就只穿着睡衣,只见她三两下便脱去了自己的衣裳,却笑着冲季子强一挥手:“不许看!”
季子强笑道:“我偏看!”
江可蕊说:“讨厌啦!”便打开淋浴的莲蓬头,水珠洒落下来,如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在她的肌肤上滚落,她的身子还是那么白皙光滑,如藕如玉如脂如雪,或者,这世上所有的形容词,也形容不出那一份美妙的质感,她的身材也还是那么好。
季子强来到江可蕊的跟前,像以前一样,轻柔地为她洗遍全身。
这是季子强挚爱的珍宝啊!
季子强似乎很享受这一份时光,她脸儿红红的,微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漂亮的水珠呢!季子强忍不住低下唇,去亲吻那眼睫毛上的一粒水珠。
当肌肤相亲,季子强的心里是一份颤栗,心里的那份亲近和释然,拥着江可蕊在怀里,季子强的心情是如此的温暖和坦然,如同一只流浪的猫,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安静的窝,又如同一个流浪的孩子,终于有人可以给自己一个温暖安全的“家”了。
他们一任温热的水流从头顶默默洒下来的润泽与柔和包容了他们,也许,此刻,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在水中相拥,就已是最好最大最美好的享受了。。。。。。
第二天,当其他的工作,以及出国考察的准备都安排妥当之后,季子强还有一个事情要办,那就是去见李云中请假,这次季子强决定不再办公室去见李云中了,他等到下午下班吃晚饭之后,带上江可蕊和小雨,还买了一些小孩的奶粉什么礼品,借口去看望柯小紫的儿子。
他们到了李云中家里的时候,李云中也正好在家,因为柯小紫提前接到了季子强的电话,所以就收拾利索,抱着孩子在客厅等着季子强,这见面之后少不得要寒暄一会,抱着那二公子的儿子夸奖一番,什么长得漂亮啊,孩子笑的好看啊,那都是骗人高兴的话。
李云中也陪着聊了几句,季子强问:“最近李書記听说李書記的书法大有变化啊。”
李云中笑着说:“你到哪听说的?瞎扯。”
不过李云中还是提议到他的书房去坐坐,因为房子里几个女人,再加上还有小雨来回的跑动,折腾,让李云中有点难受的,他这人从来都是喜欢安静的,今天突然这些人一闹,就觉得头蒙。
“来,子强同志,我们到书房看看我最近写的字,你给评点评点,提提意见。”
看他兴致颇高的样子,季子强也是欣然接受,不过听李云中说要自己评点他的作品,心下便就有些忐忑了。心想,就自己那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会很轻易地就露馅了吗?可是,事已至此,局势至此,也只有硬着点头皮上了,不过,季子强还是对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颇为自信的,呵呵。
随李云中到他的书房,只见房内陈设古朴典雅,一派书香气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和几把高背的红木靠椅,然后在这桌椅的后面,是一排四个高大气派的红木书橱,里面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各类图书。
这时李云中指着墙壁上悬挂着的几个书法条幅笑道:“你看,这就是我最近写的几幅字,你给看看评评。”
季子强也笑着道:“其实,我对于书法,真的只是业余的很,要说评点,那是绝对不敢的,我也就是欣赏欣赏吧。”
李云中说:“俗话说,兼听则明,兼收并蓄,无论做什么事,多听听各方面的看法和意见,总是有好处的,所以,在这方面来说,也本无对错之分,一家之言,一种看法,总是会有所裨益的嘛,说说看,我正洗耳恭听着呢!”
在这种情势之下,季子强只好装模作样地对着墙壁上的那几幅书法条幅仔细赏览了一番,发觉虽然每一幅所写字体都不一样,有草书,有楷书,有行书,有隶书,但隶书和楷书,明显是临帖模仿之作,而草书和行书,却是见了很深的功力,尤其是行书,无论从架构、笔画、力道、气度等方面来说,都是颇有一点看头的,而且,这行书,季子强愈看,愈觉得像某个人的字,是的,对了,颇有苏轼苏东坡的字的韵味呢!
季子强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做叶眉秘书那几年,坐在柳林市秘书科里整日无所事事混日子之际,因为单位头儿们大都是附庸风雅爱好书法之辈,季子强便也没事练练书法,一方面打发时间,一方面也期与头儿有朝一日能有一点“共同语言”,于是就经常临摹苏东坡的帖子,当时,季子强是很练了一阵子的,足有大半年吧,可惜,后来忙起来了,无暇再练字了,另一方面也觉得无需再要通过练字去和原来的秘书科科长寻找“共同语言”了,新科长的字写得比中学生的字还丑,自己若整天炫耀自己的字,说不定倒会引起他的反感了。
在后来,季子强就做了叶眉的秘书了,这就更不用看科长的眼色,于是,练字这码事,就此这么搁置下来了。
在后来,官越做越大,人越来越忙,时间越来越少,心思越来越多,就更不可能再有那份伏案练字沉湎于书香墨香的心境了,但底子还是有一点的吧,而且,虽时隔多年,对苏东坡的字,还是有一份亲切感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感的,还是有感觉的。
当下,季子强觉得,与其一通乱捧,还不如有针对性地一语中的。胡乱捧他一通,李云中未必就高兴,他反而可能觉得自己在敷衍了事,并且没什么真才实学;实话实说,一方面,也显出自己的“学识”,呵呵,让他也不至于太轻视于自己,另一方面,像他这种人,指出他的不足,再对他好的方面加以夸赞,他会觉得自己的赞赏是由衷的,他反而会觉得高兴。
于是,季子强在对朱挂在墙壁上的各个条幅逐个仔细看过之后,约摸十分钟左右时间,季子强开口了。
为什么是十分钟左右呢?不多,也不少。多了,李云中会不耐烦的;少了,李云中会觉得自己是走马观花,不认真。
季子强说:“李書記,我就直说了哦?”
李云中哈哈一笑:“畅所欲言,直抒胸臆,我就喜欢听真话的嘛,那些吹捧之词,就不要说了。”
季子强笑道:“不是吹捧,我也是胡乱说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有说的不好的地方,李書記也不要见怪,首先,这两幅,这一幅楷书和这一幅隶书,我觉得水平高是高,但还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临帖模仿气息太过浓厚,而这幅草书,就好多了,功力就显露出来了,再到这幅行书,更是大见功力,这每个字自成一个个体,但通篇,又字字互相联系,气息相通,韵味互融,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更难得的是。。。。。。”
说到这里,季子强故意停顿了下来。
李云中眯起眼问道:“更难得的是什么呢?”
“更难得的是,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的感觉,这幅字,很有东坡字的遗风啊!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对不对啊?”
李云中笑道:“好啊,果然是有眼力和真才实学的嘛!不瞒你说,这几幅字,我让很多人看过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是一味地胡乱吹捧一通而已,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俗话说字如其人,说是看一个人写的字,也可以看出一点这个人的性格品性来,我看哪,也可以说,看字知人嘛,看一个人如何看字品字,也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品性的呢,许多人,不懂字就说自己不懂嘛,何必不懂装懂呢?有的人,也许看出了一点孰优孰劣,但却不说,而是一味吹捧赞扬,什么好听说什么,这样的人,也是要不得的哦!还是子强同志好啊,直抒胸臆,好,我喜欢!”说道高兴处,李云中竟然还在季子强的肩上拍了拍呢。
不过,听了李云中这一番话,虽然表面上季子强的脸上仍是笑意盈然,但是心里却是凉了一下子的,季子强心想:这只老狐狸,我今天差点着了他的道儿呢!看来,他是故意将那两幅楷书和隶书写得差一点的,否则,以他的行书的功力,那两幅字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他是故意以此来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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