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主子和下属之间的规矩没有破,只要他们做错了事了,照样会受罚,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他们受伤还是做错事了,但都会帮他们把事处理好。
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可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之劫,也可能是他们都是在危难之际被南怀浅从深渊里拉出来的。
主子对他们也不一样,平日里也会顾及着他们的日后的生活,只要他们想回归寻常生活,便能像十六他们一样留在京都,不用再四处奔波卖命。
“主子,那个你的身体.....”他成日里就跟在主子周围,这些他不难谈查到,影阁成员的第一课就是要通过一点小线索,探知到更多的东西,尤其是他,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些了。
“无事,关于我的身体的事,你便不要告诉两位副阁主了,只需要把这些事办妥,帮他们安置好,便带着小四回京都吧。”云琉和谢西在东定处理这些事就够糟心了,等他们回了京都在告诉他们也不迟。
不然以云琉的性子,怕是没法继续安心在东定呆着了,那样不就添乱了吗。
小五出去之后,南怀浅也实在没力气了。
“主子,喝些水缓缓吧。”小春一直跟在南怀浅身边,眼力见绝对是厉害的,再加上对南怀浅习惯的了解,倒是个让南怀浅能省不少心。
“小春,我记得出行的时候应该是带了一瓶龙涎香和雪莲花瓣制成的药丸的,去取过来,把药箱也拿过来吧。”
龙涎香,也被不少人称为灰琥珀,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如同蜡般可以轻易点燃,她在山海经上读过,其实就是海中鲸肠内分泌出来后干燥之后形成的,有的抹香鲸会将其吐出来,有的则会从肠道排出体外,仅有少部分将其留在体内。
说白了,其实是抹香鲸的分泌物,由于它未能消化鱿鱼、章鱼的喙骨,会在肠道内与里面的其他分泌物结成固体后再吐出。
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气味难闻,不过经阳光、空气和海水长年洗涤后会变硬、褪色并散发香气,可用于制造香料。
皇上的宫殿里时常都会燃烧龙涎香,倒是种能让人安神的香料,味道也并不刺鼻,闻起来蛮舒服的。但也只有皇上能有了,不止是因为它的名字,更因为它的价格昂贵,一小点差不多就要半块金子。
但对他们医者来说,龙涎香在他们眼里,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名贵且又少见的药材,极为难得,但治疗疾病,补益强壮的药效确实是极好的。
《本草纲目》中记载着龙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
而雪莲,亦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草本植物。
它的珍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生长环境,因为它的习性,一般生长在极寒的山石间或者是海拔极高的山崖边。
即使在气温极低的时候,雪莲都不会受到影响,如同白雪一样的花瓣,倒也是极其赏心悦目。
而登往山巅的山路往往崎岖不平,十分陡峭,极少有人能寻到雪莲,为摘一株雪莲丧命的倒是不少见。
其虽然要生长5年才能开花,但实际上主要生长的时期只有八个月。
由于天山雪莲主要产地大部分都在西北地区一带,常年生本草植物,生长在悬崖陡壁上,岩缝里,常年积雪不化,寒冷,空气稀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也能生长,所以也赋予了雪莲花的疗效,也被人称为“百草之王”。
但这东西对于南山来说却并没有很稀奇,兴许是南山这里天生就该被称为医者圣地,许多珍贵的药材在这里都不难找到。
南怀浅把龙涎香瓶子里的药丸取出一粒吞服下去,等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
“把针灸包给我,再去燃一根蜡烛。”
她稳住因为胸口疼痛而颤抖的手,用力甩了甩头,想让眼前看到的东西更加清晰,即使看的仍旧模糊,但也足够她凭借经验将针扎到自己可以止痛、明目、散热、祛毒的几个穴位上。
最后才拿起最粗的一根针在自己的虎口扎出口子挤出血,起初血还是几滴黑色的,但渐渐地就恢复了些原本该有的暗红色。
小春看着这样的主子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去哪里了,这会都快戌时了,就算是生气,也不能把主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啊,主子现在本来身上就不舒服,还怀着小主子。
还得自己动手给自己治病,主子心里肯定不舒服。
接着南怀浅取出药箱中的匕首,那是她给人治病时放血割肉用的,现在也要用到她身上了。
“主子,您要做什么,您现在还怀有身孕,要三思啊。”
“小春,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可能都撑不到京都,也可能肚子里的孩子都会被身体里的毒素影响,胎死腹中。”南怀浅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更知道她要付出的代价和即将面对的情况。
“去取木盆吧。”说罢也不顾小春脸上的神情拿起匕首在自己的两个手掌心各划开两道口子。
断了线的血滴沿着刀伤口花落,滴答滴答落在盛了些水的木盆里,就像是在水中盛开的血色曼陀花一半,一滴两滴开始成串的往下落。
血流沿着她的手心,霎时间她的整个手就已经变成了血色,直到血的颜色慢慢恢复成了暗红色。
小春看着都感觉疼,但南怀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表情,好像被划伤放血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好了,先拿凉开水给我冲一下,再拿酒和膏油冲,最后在伤口上擦些金创药包起来吧。”
小春按照她的话一步一步来,生怕把她弄疼了,一下一下的都格外小心,刚用水将她手上的血冲的差不多,门就被推开了。
南怀浅的床边放了屏风,整个屋子里又都是血腥味,她如今的眼也根本看不清楚来的人。
“浅浅,你这是做什么。”安砚清回来便从阿凛口中知道了她已经有些看不清了的事,没成想推门进来就是冲进鼻腔的酒味和血腥味。
“放血祛毒,不这么做我根本撑不到回京都。”
见她也没抬眼,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安砚清叹了口气接过小春手里正在上金创药的药瓶和棉花。“把这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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