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都不会愿意自己的身上留有瑕疵。
可叶喃思偏偏不同。
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铭文,这些铭文,平日不显,可一旦使用起来,就会全部展露出来,这也让叶喃思此刻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可这些,她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为了获得天力,完成对叶凌月的许诺,这几日,她白天学习铭文,到了晚上,就在自己的身上铭刻铭文。
她早前使用的两个铭文,包括她身上的其他铭文,都是一笔一划,全都是用了针尖一点点刻在了血肉上的。
一个火铭文,一个风之铭文,还有隐藏在她身体其他部位的,不同的铭文!
“死丫头,你倒是有些手段,不过,那又如何,你的铭文再怎么强,也只能用在你自己身上。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那小子死。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这种感觉不好受吧,就像是当初,你看着你哥哥,死在你面前。”
兰楚楚咯咯笑着。
不远处,深陷泥泞的夜凌日眼看就要没入泥泞之中。
“闭嘴!你不配提他!”
叶喃思身躯一震。
哥哥……她的哥哥……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小怪物的影像来。
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对她好过的亲人,只有哥哥。
可是他死了。
叶喃思的体内,一股恨意,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偏要说。我知道,你爱他,是不是?哈哈哈,我就知道,杂种就是杂种,居然会爱上自己的哥哥。哈哈哈,兰苍是畜生,你留着兰苍的血,你也是畜生。你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你还勾引奚星落,让他对你神魂颠倒。”
兰楚楚看到叶喃思痛苦的模样,心底很是畅快。
还在诸神山时,她就发现了,奚喃思对小怪物非常依恋,这种依恋早已超过了正常的兄妹之情。
敢背叛她,她要让这小贱种痛苦万分。
兰楚楚的话,是最无情的攻击,叶喃思浑身发颤,她身上的那些铭文,忽明忽暗,就像是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兰楚楚,你才是畜生,你不配为人母,更不配当他的娘亲。为何他死了,你却还没有死,该死的是你!”
叶喃思的声音冰冷。
她的体内冒出了一团团古怪的黑气。
她身上的铭文,也全都化为了黑色。
她口中吟唱了起来,手中掐了个古怪的指法。
那是?
兰楚楚一怔,只觉得叶喃思的动作有些眼熟。
她身上的力量,那是巫力?
兰楚楚大惊,怎么可能,叶喃思身上,怎么会有巫力!
兰楚楚脚下,忽是一软,她低头一看,不由色变。
她的脚下,土地消失了,一片沼泽,和夜凌日脚下的沼泽一模一样的死亡沼泽,出现在脚下。
她的身体,正在下陷。
“怎么可能,叶喃思,你竟也也懂得巫术!是谁,是谁传授了你巫术?是巫神?不……不可能,只有我才是巫神的仆从!”
兰楚楚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喉咙的鸡,声音尖锐,听上去很是刺耳。
她难以相信,一无是处的叶喃思,竟也懂得这么高深的巫术。
“传授我巫术的人,不是其他人,是你自己。方才,你使用巫术时,我看到了,听到了,我学会了。”
叶喃思看着不断下陷的兰楚楚,眼底满是冰冷。
她看兰楚楚的眼神,没有半点感情。
曾几何时,她还对兰楚楚有过恻隐之心。
毕竟,那是生她的女人。
可兰楚楚,千不该万不该,拿哥哥来报复。
她的哥哥,世上最珍贵的哥哥,不容他人亵渎。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只是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兰楚楚听罢,又是慌乱,又是不信。
巫术,怎么可能一学就会,而且对方还是被她看不上的,一无是处的叶喃思。
“这一切,都应该感谢你。你可曾还记得,小时候,你和须乐方尊,亲手将我毒聋哑。那一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一方面怕被你们杀害,另一方面,又要小心,不在奚九夜面前暴露出我的害怕。我要活下来,哪怕活得比蝼蚁还微不足道。也是在那时候,我学会了观察入微。我能记下任何文字和动作,只需要看一遍。”
叶喃思的这个天赋,她一直很好的掩饰着,哪怕是最亲近的小怪物哥哥,也从未发现过。
这是她活下来的,唯一的本事。
而在她坠入九幽地狱之后,她也是用了这本事,学会自保,也是那时候,她发现自己能很好的掌握巫力。
“可能就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肮脏不堪的血,所以才适合九幽地狱那种地方。巫力,也是黑暗的力量。”
叶喃思自言自语着。
她看着兰楚楚满脸的惊慌,一点点陷入死亡泥泞中。
那些漠北兵士们,都不敢靠近。
一旦靠近,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罢了。
“喃思,喃思,我是你娘啊。你不能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巫神只告诉了兰楚楚,怎么使用禁术,遏制夜凌日的天力,以土克水,却没有说过,怎样克制这可怕的死亡泥泞。
“巫神大人,快救救我,我是你最充实的仆从。”
兰楚楚已经势同困兽,除了挣扎,一切都是徒劳。
“来不及了,兰楚楚,你早就该死了,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死亡,是给你最好的赎罪。”
叶喃思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兰楚楚的身躯不断往下陷,死亡的威胁如潮水般涌来,她这才感到了害怕。
“死丫头,你不得好死,你连亲娘都杀,你一定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就算是死,我也有那小子垫背!”
兰楚楚刚说完,就见一条粗壮的藤条从天而降。
“那可未必。”
身上闪动着大长生印的光芒的囚天从地面上猛地钻了出来,它挥动着触角似的藤条,囚天钻入了死亡泥泞中,一阵搜索。
无边无际的死亡泥泞,遇上了具有无限生长能力的囚天,死亡泥泞发出了不甘的怒咆声。
可渐渐的还是萎缩消退了。
囚天卷起了夜凌日,同一时刻,也卷起了兰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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