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日子,此事也就被周虎渐渐抛之脑后了。
若不是那件事的发生,周虎还真的认为此事已经彻底过去了……
那是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周虎应约与几个朋友在村东头的小酒馆里小斟了几杯,几个大男人谈天说地,东扯西扯地唠了好久,待到几人尽兴而归,却已是子时时分了。
村子虽不大,但周虎要想从村子东头的小酒馆回到村子的西面家中,却还是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路的。
都这个点儿了,村人里早就歇下了,整个村子显得很是寂静,静到连鼾声、梦话声都能听到一二。
这不,当周虎路过村中的某户人家时,就被这屋中的发出的动静给吸引从而停了下来。
“嗯~啊……”
这是女人的呻吟声!
这倒不是周虎有那种变态的嗜好,他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因为这家屋主人他是识得的,李二牛与他一样至今还是光棍一条。
“二牛家里居然有女人,这可真是奇了!”周虎砸了砸舌,不禁有了一睹真相的念头,“该不是村里的王寡妇吧,早听说他们倆有那么一腿,难不成是真的?”
屋内跌宕起伏的呻吟声时刻都在勾动着周虎的神经。
嘿嘿,俺也就是偷偷瞅下,看看那娘们究竟是谁?瞅完俺马上就走。这样想着,周虎便悄悄摸了过去,身子贴着墙,偷偷蹭到了侧边的一扇小窗下面,从这扇小窗里透射出来些许微弱的亮光。
这李二牛家徒四壁,就住着一间毛坯泥房,泥房低矮,从这扇没有任何遮挡的小窗中,屋内的一切能够一览无余。
周虎立在窗户一侧,偷偷往里面瞄去,眼中虽还未见到什么,但其脑中却早已是浮想联翩了。
但是!就在周虎瞧清了屋里的景象时,所见到的那一幕却把他吓呆了。
只见李二牛仰天躺在床上,一个女人骑在他的身上,正以一个骑马的姿势上下颠簸着,而李二牛却仿佛睡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任凭那女人百般“戏弄”,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因为床是斜对着窗户的,故而周虎能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坚挺的鼻子,细长的眼睛,还有那双微微上翘的小嘴儿。
天呐!这……这不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女人吗?
周虎汗毛直竖,只感觉后背的凉气蹭蹭地往自己脑袋上冒,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赶紧把头缩了回来,整个人蹲伏在了墙角不停喘着粗气。
这短短的一瞬间,周虎又想到了自己。
“这不是梦!难道……难道当初俺也是……”周虎顿觉后怕,冷汗狂冒,“她……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周虎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心中的恐惧,定了定神,他想:“屋内的那盏煤油灯也太暗了,兴许是俺自己眼花看错了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周虎再次起身,偷偷往窗户里瞅去。
咦?二牛身上的女人不见了!反观李二牛,依旧以先前的姿势酣睡着,胸膛微微起伏,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难不成刚才还真是俺的错觉?正当周虎这样想的时候。
突然!窗子里“唰”地一下子立起了一个人头,透过窗子的缝隙,与其四目相对!
惨白的面容,披肩的长发,惨烈的朱唇微抬着,露出一抹阴冷的邪笑,一对细长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看!
不是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啊!饶是周虎是个胆儿大的猎人,此时也是被吓破了胆,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地往自己家里跑去,隐约中,还听到了窗子里那女人发出的咯咯阴笑声。
等关上了房门,周虎已是手脚发软,几近瘫软了,他将整个人都死死缩在了被子里,如此胆战心惊,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这不还是等到天亮之后,他才敢来县城里寻林成救命。
回想起昨日的那一幕来,周虎仍是难掩心中的惊恐之色,脸色很不自然。
听周虎说完,林成不禁陷入了沉吟,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周虎方才诉说的种种异状。
见林成长时间不说话,周虎于是率先开口问道:
“林师傅,那究竟是个啥东西嘞,咋会那么邪乎呢?”
林成将思绪收起,叹了口气,道:“如我所料不错,那应该是一种名为‘寄阴术’的邪法。”
“寄……寄阴术?”周虎闻言一头雾水,显然不知是不曾听闻过寄阴术的名头。
见状,林成想了想后又道:“周老哥,你可曾听说过养小鬼的邪法?”
“俺晓得,俺晓得,据说那养了小鬼的人啊一个个福星高照,财运连连哩!”周虎眼中一亮道。
林成点了点头:“其实这养小鬼便使的是寄阴术,施法人施展此法,便能将周遭的游魂野鬼吸附于某种物体上。”
说到这里,林成却是一叹:“法本无正邪,就好像刀剑兵器也没有正邪一样,正人用刀消灭入侵者,包围一方百姓,自然是正;强盗用刀剑欺男霸女、抢夺财产,自然是邪。法也是一个道理,助人为乐就是正,与人为祸自然是邪法。此法初创的本意乃是为了帮助那些不能投胎从而游荡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使他们多少能有个归宿,但是后来,此法越传越广,终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所学,从而衍生出了养小鬼、古曼童之类的邪法。”
“若我所料不错,你口中的木雕应该就是容纳阴魂的容器,而那与你梦会的女子,则是栖居在其上的阴魂了。”
“啥?鬼……鬼魂?”听闻着两个字,周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对于常人而言,显然光是提到鬼魂这两个字就够让人瘆得慌了,更何况他还与那女鬼有着那么一腿呢。
周虎牙关打颤地问道:
“俺滴娘嘞,俺咋会招惹上这种东西?俺可是原原本本地按照那位先生说的做的啊!”
“先生?”林成不由冷笑一声,显然,这位老实本分的汉子还没意识到人心的邪恶。
“什么先生!依我看,那人八成是一个修炼了邪术的邪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估计他是想害你的命呢!”林成如实说道。
周虎听到此话,脸色都变了,“这怎么可能?俺可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于他有恩,他怎么会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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