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先生也不在餐厅,估计是回房了。
也好,两个人各回各房,省的见面还尴尬。
打招呼不对,不打招呼好像也不对。
总之他们两个住在一块就是很奇怪,但她别无选择。
她吃完了面条,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远处的楼栋亮起了一格一格的灯光。
每个发光的格子里都在上演着一出又一出平凡的人间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扇这样的窗子,能包容她和糯糯的所有悲欢。
其实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面对现实了。
可是现实却总是不放过她。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阳台上。
她没有神的光环,唯有自我救赎。
催款的信息已经接二连三发到她的手机上了。
可能别人觉得不值一提的东西,随意浪费的东西,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就成了压伤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知道苏今昱很有钱,也知道他想让她妥协。
可是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她的心很小,没办法像崔小姐一样,可以容忍另一个女人或数不清女人的存在。
她的眼睛有点热,手指一摸,竟然全是泪。
她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就像这么多年来,她善于隐藏的悲伤。
所有人都觉得她很乐观,也很上进。
可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负面的情绪,只是她不愿意显于人前罢了。
即使是苏今昱很疼她的那段时间,她也从不敢把真实情绪都表露出来。
他要她装傻,她就装傻,他要她虚与委蛇,她就虚与委蛇。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打火机的轻响。
她若有所感的转过头去,发现阿普先生隐藏在阳台角落的一片阴影里。
他的唇齿间咬了根烟,点燃的烟在夜色里闪着微弱的光,烟雾缭绕之下,他的侧颜稍显冷淡,他瞳仁漆黑,情绪淡淡。
“不好意思…太黑了,没看到您。”江际白一出声,没想到嗓子沙哑的厉害。
她准备退出去,把地盘让给先来的人。
“这么喜欢他?”
阿普漫不经心的问。
“……”江际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大概是误会了她因为苏今昱哭。
“不是。只是觉得明天的路很难走。”
“用拐杖不就好了。”阿普想了想,“需要给你找个轮椅吗?”
“……”江际白伤感的情绪瞬间被他鸡同鸭讲的话给打散。
“不用了。我可没钱付。”江际白很坦然。反正今天卖花都被他撞见了。
“sauro不是这么吝啬的人吧,他对以往每个女伴都很大方的。”阿普毫无心理负担的在好友屋顶上捅娄子。
江际白立马转过头,眼里的泪光还没干,闪着细碎的光芒。
“真的吗?”她的意思是真的很大方,有给分手费之类的吗。
阿普明显理解错了,他思考了下,“嗯,他的女朋友多到他自己估计都数不清。”
江际白料到一定如此,那七年,他会当和尚才怪,说给狗听,狗都不信。
不过,她最关心的是,他是不是真的有给分手费的习惯。
这么好的习惯应该保持啊!发扬光大啊!
“你是说,他对前女友都很大方?”
“是的,每次为了甩掉那些女人,他都要给一笔不小的费用。”
江际白看着阿普,笑了起来,“谢谢你,我觉得明天的路不难走了,我找到了一条捷径。”
阿普微微皱起眉,有点不太理解。
不过,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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